种蒜几棵 码字数行
家门前一小块花莆地,开辟人行道时遗留下来没人打理。才几天时间,就疯长出满地的野草。草儿旺盛的生命力让我心生感慨,哪怕是有一丝缝隙,草儿都会冒出来,更何况是这么一块地呢。空闲的时候,站在窗前对着眼前的青草发愣,思绪也如那草儿般疯长起来。心绪这个如云朵般捉摸不定的神秘体,更像是那阴晴难料的天气,风云变幻。任谁也掌控不了。都说物是固定不变的,心是活动不止的。
对着这块长草的地,邻居心绪的活动比我要务实。这也难怪,她原先就是和土地打交道的。靠山吃山,依树乘凉。她打起了这块地的主意,在脑海中描画了一幅蓝图之后,说干撸起袖子就行动起来。正好对门大妈在门前晒太阳闲聊,看邻居边说边动手,再看那块地正好在我们两家分界线的中间地带,为我争得了一半的使用权。懵懂中的我还没搞清楚用意,大妈已为我的地规划好了前景。种几行葱蒜,撒一把菜种。大妈还手握流传下来的理论依据:“自有自顺便,炒个饭,烧嘴汤,虽说上菜场买得到,可这动急,哪像在门前这么顺便呢。你这个匣子,不当家不晓得柴米油盐贵,不养孩就不知道报娘恩。”一番说辞,让我不得不佩服高手学问皆在民间啊,汗颜。
大妈为什么待我如此好?这说起来话就长了,总之大妈对我,那是没话说,也没理挑的。自从认识大妈后,她就待我如亲闺女一般。这不,她给我除了草,松了土,施了肥,手把手地教我把门前这小块地种上了。几天时间一过,旧貌换了新颜,青菜像青草那般冒了出来,中间还点缀着一株株青葱、青蒜。这块地变得内容丰富起来。春天绿油油,夏天紫茄子,青皮椒,红皮椒。就这么变换着。像我们根据季节变换衣服的色彩一样。
自从去上班后,我对这块地就忽视了。每天匆匆来,急急去。有点空闲时间,也是对着手机傻乐傻笑。大妈近段开初是身体欠佳,之后又到姑娘家帮忙去了。这块地又变成了一块只会长草的荒地。邻居疼惜呀。她昨天跟我说:“你这地还要不要了,不要,我就把它全种上菜了哦。”这让我想起了大妈叮嘱我的话:“失之容易,得之难。”于是,趁今天我有空,我重新开始着手打理这小块领地。
先把草一一清除。连天的阴雨,泥土潮湿。草儿和泥土紧紧地抱在一起。我像一个刽子手,生生地把一对恋人拆散,弄得满手是泥。找一不用的切菜刀,当成是松土的“耙”,把土松松,像整理我纷乱的思绪那样,把杂草,小石子选出丢掉,就像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和硌心的心事清除一般。将蒜瓣掰开,一瓣一瓣的,就像把集结于心的各种思绪理顺,各种想法归位。把蒜瓣按行一列一列地插入泥土中,就像在一块纯净的纸上写下一个个字,结成一行行诗。不知不觉间,时间飞逝而去。我的地种完了。就像我沉浸在码字的热情中,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时间如流,天向晚。胡绉出四句顺口溜:
一畦门前地,几行蒜头白。
数日光阴度,十棵青苗露。
呵呵,有点五言诗的意味在其中吧。又想到前日参加古体诗词格律要求的“平仄”法,想要写好诗词,并非一日之功,想要种好菜,也并非一日之工。只恨日头短,时间不等人。学习无尽日,文学历几世。此生未竟业,来世继握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