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耗儿鱼,原本我是拒绝的。吃火锅的时候,虽然儿子特别喜欢点上一份,但我在捞菜的时候总是远离它,绝不碰触。我不止嫌弃它的腥味,更不喜它个头太小,肉少刺多,这对于肉食爱好者来说,绝不可原谅。
前几年成都突然兴起一股吃干锅耗儿鱼的小潮流,作为吃货的我当然不甘落于人后,鼓起十二分勇气前去品尝了一回。我们一行四人专门驱车前往新都一家著名的干锅耗儿鱼店。这家店用的鱼比较大,每条约半斤重,将鱼两面煎炸去其腥味,然后用孜然、辣椒等调料做成香辣味,加上西芹、藕片、洋葱、土豆等素菜,配成一锅端上桌供食客享用。这锅耗儿鱼改变了我对耗儿鱼本身的偏见,看在大耗儿鱼肉多的份上,欣然接受了它。因为多了道油炸工序,多吃两次后,就会觉得干锅耗儿鱼油腻味厚,容易上火。
偶然的机会,吃了一次专门的耗儿鱼火锅,我彻底被它征服啦!那天天气不好,雨一直下个不停,办完事已经晚上7点了,又冷又饿,急需补充能量。刚好拐角就是一家耗儿鱼火锅店,于是两人进去点上一份红糖糍粑,2斤耗儿鱼,三份素菜。负责点菜的大姐提醒我们:本身锅底里就配有素菜,应该差不多了呢!好吧,暂且要这些,不够再补。点菜完毕,服务员先送上来两份料碟。料碟是由金黄的油酥豌豆、翠嫩的芹菜末、咸香的大头菜颗粒三种组成,吃起来脆、香、酥,颜色搭配的非常养眼,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这家耗儿鱼是冷锅的吃法,由厨师全部在厨房做好后端上来即可食用。耐着性子约莫等了半小时,厨师终于把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端上了桌。红油油的汤料里一条条约十公分左右的耗儿鱼若隐若现,锅中间撒上一堆的芹菜节、香菜和香葱,用汤勺轻轻一扫,将它们没入油汤中,顿时香气四溢,勾起了我们的食欲。等服务员根据各人口味将锅中原汤适量倒入料碟中,调匀各种蘸料,便可正式开动。
先从锅中捞出一条耗儿鱼,无头无皮,浸入料碟后,一口咬下去,麻辣鲜香,侵入味蕾,鱼肉鲜嫩无比,油而不腻,口感极佳!嘴巴轻轻一抿,鱼肉和鱼刺立即分离,划入口中,顾不得细嚼,立刻急急咽下,继续这舌尖上的舞蹈。接连消灭完两条鱼后,两人才放慢速度,一边细品,一边交流心得,讨论做法。鱼是冰鲜的,但吃起来完全没有腥味,由于没有用油煎炸的工序,鱼肉肉质特别细嫩,又易与鱼骨分离。厨师对味道的把控十分精准,鱼肉充分入味,油而不腻,少一分不够,多一分过咸。除了鱼,锅里的素菜也很好吃。青笋嫩滑清爽,藕片是脆脆的九孔藕,土豆沙沙的入口即化,就连油盐不进的魔芋也Q弹爽滑,及其入味。连吃三条鱼后,再趁热来一根现炸的红糖糍粑,裹上黄豆面,蘸了红糖,外酥里糯,香甜可口。
一口气吃完鱼,挑完菜,连料碟中的豌豆、芹菜都挑得干干净净,我们才放下筷子,心满意足地结账走人。
我对耗儿鱼的爱,就像对一个人日久生情。先是对它带有点成见,不喜与之交往,后来在不得不进行的交集中逐步发现它的可爱之处,逐步扭转这种成见,进而接纳,成为朋友,友好处之。直到有一天,发现了她的诸多优点,其实正对自己所好,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彻底爱上她。
既已爱上,定会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