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朋友的一个嘱托,我找到了我初恋。这一次算是我们分别后第一次聊天吧,聊了也没多久,差不多从凌晨到两点罢。这一次仿佛就像是久别重逢,摆着一桌小菜,一丢小酒,然后互相诉说着我们的“初恋”。
作为一个换了几次男朋友的人来说,按道理应该不在乎这些过去的琐碎之事,然而,意外加巧合,我竟然和他聊的特别多。大概这就是我们应该有的模样和记忆,当我们亲自口述出来不觉得有什么心跳的感觉的时候,那就是刚刚好,回忆是珍贵的,仿佛只留下了美好的一部分。我们半开玩笑式的嘘寒问暖了一番,就犹如老朋友见面那样,不过这样的对话没超过十句,转移了话题:“你和他在一起了?”这个“他”,是我们曾经的好友,也是他的老乡,后文就简称小T吧。“是的”,我胸有成竹的说道,“在我需要和危难的时候小T都在,对我很好,所以在一起了”。他回了一句“挺好的,还是那群人”。是的,还是那群人,那六七个。不过后来我们这群人都因为毕业各奔东西了。此时我们又讨论起目前这六七个人的状况,他仿佛与我们没有太多联系,很多分分合合都不知道,我也一一讲述给他。猛的,他问道:“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陌路的?我咋想不起来了?”说实在的,我犹豫了好久,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然后编辑了一段文字输送过去:“好像我也不太记得了,反正刚开始就是处于一种说不出来的关系,再后来就毕业了,再后来这两年就没联系了。不过感觉好像没啥变化。”
对的,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也没有泣鬼神的分别。高中,那个懵懂的年代,几乎高三的学子都废寝忘食的复习,高二的我们还处于不慌不忙却又有点担忧的状态,当然高一的小盆友们还处于各种聚会嗨皮的过程。我们两也是在高一这样认识的,不记得是因为谁的生日,又好像是因为一个闺蜜,反正记不太清楚了,就这样我和他在高一就认识了,不过那个时候还太单纯,认识就是认识,偶尔碰见打个招呼点点头挥挥手。时间越来越近,我们开始分了文理班,碰巧了我们再一层楼,隔壁教室,他在八班,是班长,我在九班,是班长。这下我们我们似乎多了一些交流的几乎,果不其然,我们越走越近,越来越熟,说的话也越来越多,可能是因为公事也差不多因为合得来吧。也不知道怎么的我们就在一起了,好像也没个仪式也没个什么的,莫名其妙的成了他们班的班长夫人,当然这是他的同学开的玩笑啦。在一起之后确实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感人故事和场景,一切都那么平淡,可又那么不平凡。以至于我到了大学,已经是有过两个前男友的人了,包括他,还会想起我们一起做过的事,想起我们懵懂的模样。
圣诞节,平安夜,长大后每年都会去庆祝这个西方节日,我和他也过了一个特殊的圣诞节,不是因为有啥大的庆祝活动,而是他的礼物,是我收到的最独特的一份。与平常一样,圣诞节不过是好朋友之间互相送苹果以表示庆祝,作为一名资深HR,我的人缘当然还行,收的苹果也很多,大大小小的卡片苹果占据了很大一块地方,以至于我坐的地方都变得特别狭小。一天都过去了,还未见他的礼物,我默默的猜测着。“喂,有人找你,”同学叫到。是他,是他抱着一个盒子,笑眯眯的走过来递给我,上面还有便利贴,写着“下晚自习回寝室了在看”,我哪里忍得住,当着他的面就拆了,又出现一个便利贴“就知道你会打开”,懂我者莫若他也。盒子里面“琳琅满目”有一个橙子,几颗阿尔卑斯,几颗椰子糖,一些剥碎了的瓜子,还有一个爱心形状的小礼物,还有我寄存在他那儿的手机。看起来,没啥特别的,不同的是没有苹果,橙子身上披着一张便利贴写着“别人都送你苹果,我送你我家的橙子,橙心橙意”。也许就是这句话吧,反正在那之后再也没收到过这样的圣诞礼物。
感人的事还有许多,比如说,他是一个奋发图强,有目标有追求的男孩,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床,六点左右就到操场上跑步,六点半就回教室自习了,有着很严谨的时间规划,但也还是会挤出一丢丢时间,在那么早的清晨给我买一杯暖暖的奶茶。冬天,不免寒气逼人,我的手又格外喜欢冻伤,他特体贴,买一杯奶茶送到我那堆满了书的桌子上,顺便附一张纸条“今天要加油哟!”等我懒洋洋从寝室爬到教室时,第一反应就是拿起奶茶抱在手里,一个小时的自习不松开,看着小纸条,瞬间动力十足,努力背书。直到现在,也还没出现任何一个人,会在这样的小事上为我上心,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当初自己年幼,还是因为真的很感人,反正到现在过去三年多了,我还历历在目的记得。不过好奇的是,六点多学校怎么会有奶茶店开门了?不得其解,也不会去问。
现在,我可是不敢吃糖的,首先就不说吃糖了会得糖尿病,我这两颗蛀牙也是积极抗争我再吃糖的。高中的时候,我就是一个糖鬼,每天都必须吃糖,还特别钟爱阿尔卑斯,一天三颗阿尔卑斯不腻,还有椰子糖各种水果糖掺和着吃。因为爱吃阿尔卑斯,所以每天也会多买几个,当然了,还有一颗是给他的。他,可是不爱吃糖的,一颗糖可以放好几天,我也是每天都要给一颗,也许有的最终还是被我吃了吧。慢慢的他也习惯性的吃一颗两颗,顺便帮我买一些回来,估计我的蛀牙就是那样长出来的吧。是的,还喜欢吃糖葫芦,周天我们会休息,学校也会很仁慈的放一天假给我们,这一天我们大多数人会出去购物,嗨皮聚会,而我有点习惯性的坐在教室等着他们给我带吃的,所以是不会出去的,假装是“学霸”,在教室做作业看书。他是走读生一般也就回去吃个饭就会来学校陪我吧,顺便带一串糖葫芦,我虽然爱吃糖,可是山楂味的糖葫芦酸死了,我总是吃一颗然后剩下的就塞在桌子里面。他时不时会不厌其烦的重新买一串,把我不吃的丢了,放一串新的在我桌子里面。事事细致入微,除了没啥情调,其他堪称完美小男生。还记得,第一次送我巧克力就是那个周末,我和他像平常的周末一样坐在教室聊天,做作业,突然,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板巧克力给我,啥也没说,就问我吃不吃。其实这个时候说点土味情话再好不过了,不过他没有。超感动的啦,舍不得吃,一直珍藏着,后来好像是被同桌划分了!也不知道是我们年龄的限制还是我们太单纯,认识挺久的,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连小手都没牵过,更别说别的了。等他主动那是不可能的,我比较厚脸皮吧,站在三楼的阳台外,对着他伸出了我的左手,他抬头瞧了又瞧,没啥担心。呵!这就是直男癌?我说道“把你右手给我,”我抓住就不放开,双手合十,牵在一起,互相有些羞涩,没几秒钟就松开了。那天聊天的时候我问他“上大学牵过别的女孩子没?”他回“牵了,还是我主动的,我看她手冷,就牵过去捂着了,”当初他可是没这觉悟的,自然一个人的过往都会教会一个人成长。
当年的我可不似现在这般娇滴滴的,现在有时候就像个林黛玉,爱哭。那时的我纯属女汉子,绝不轻易掉眼泪,脾气火爆,那脾气一上来不得了,青春期谁都一样。那晚,我站在我们班打扰的厕所门口哭,好大声,哇哇哇的。因为班级里的一些琐事,我竟然在哭,现在想想特丢人。他听说了,就过来安慰下我,可是跑的匆匆忙忙,快到我跟前的时候,摔了一跤,怎么这么巧了,我幸灾乐祸笑了一下。按着现在的设想,他应该跑过来一把把我搂住,让我扑在他怀里哭。不,这只是现在的幻想,当时的情况是,他爬起来走到我旁边,问了问,然后就没说话了,看着我哭完这个过程,等我不哭了,拍拍肩膀回去复习。当然在我面前他还有跟多掉底子的事情,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天晚上闺蜜约我去跑步,刚好我心情也不好,哭丧着脸,路上碰到他,他说他掉底子了,我也没在意,结果他一抬脚,我噗嗤一声,他的鞋底真的掉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了。运动会,短小精悍的我跑1500,这可是我的特长,跑的特长。操场上人声鼎沸,感觉一年的怨气都在这一刻疏散出来了,所有人都在尽情的玩耍欢呼加油,还有一些人紧张的在终点等我们,主席台上闺蜜的呐喊声感动的我没有力气。本来班上安排了两个同学在终点等我,他也不会缺席,不过作为八班的班长,他应该顾及他班上的学生,所以我也没多想啥。惊喜的是,他早早就端了一杯白糖水在手里,并且揣在衣服中,说怕凉了,一路看着我跑到终点,然后微笑伴着急促的递给我白糖水,嘱咐了我们班照顾我的两位同学后,他迅速回到自己班上,安抚班上的运动员。以前真的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挺有意思的,特别是那些些微的动作,那些不足以让人想起的事情,都让他发现了。
后来,说来就没什么,他做出来一个很严肃的选择,要好好学习,报考体育特长生,想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也就这样,我支持了他的选择,我们分手了。分手后我们又恢复了以前最初的常态,既不陌生也没有刻意躲避,更没有那么泣鬼神的告别,一切都很平淡,只是他说等他高考完,几句所谓的誓言结束了一切。如愿以偿,他高考确实还不错,证明了他的选择是对的。什么儿戏誓言也没有人在意,毕业后各奔东西,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再也没有联系,唯一的互动就是空间动态互相点赞,表示我已阅读。
后来我们什么都有了就是没有了我们。他说我们现在回想起来这些美好的回忆,特别像一部电影,我也觉得是。再次回想起来,真的成了一段刻骨铭心,不会心跳也不会胡思乱想,还是什么样的生活还是什么样,并没有因为我们的交谈打破我们原有的新生活。我们相约一起把这个经历写下来,以表祭奠。
真心祝福,你会遇到很好的。都长大了,恋爱再也不是儿戏,不是连手都不会牵的年代,如果遇到那个人,请好好善待。不用担心,我现在遇到的小T很好,我想我不会再去谈任何一次恋爱,除了小T,如果有幸,我愿和他到老。愿你安好,终有一个完美的归宿伴侣!十年之约,不知道十年之后我们是否在记得彼此,还记得当初的“我们”。
以此文祭奠我们的“初恋”!十年之后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