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懂了,快乐是自己选择

[一]

窗外的雨哗啦啦的下,用力的拍打着屋檐发出急促的“啪啪啪”声。声势浩大的雨滴顺着屋檐自上而下的滑落,滴落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溅起无数水花,晕染开无数涟漪……

这雨,已经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天了,丝毫没有想要停歇的意思。瞧!天空也在哭泣。它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被抛弃了呢?它的心境与我一样呢,一眼望去,满目潮湿。只不过,不同的是,天空的心境是无色的,透明的,而我的心境是红色的,鲜红的。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毫无预兆的发出“翁嗡嗡”的声响,紧接着便传来袁姗姗舒缓而高亢的女声,“you're my everything.你就是我唯一所有,最珍惜的梦想,只有你,为了你,我愿放弃世界无缘由……”

我没有接,也没有挂,任由歌声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回荡。我知道是你,因为,这是我为你设的专属铃声。

如若换做是几天前的我,听到来自于专属你的铃声,肯定会高兴,兴奋的像一只撒了欢的兔子,蹦蹦跳跳的跳回到床头,顺手拿起手机,快速的返个身,一屁股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用一副你看不到的,甜的腻人的表情,以及你听得到的,嗲的能让你掉一地鸡皮疙瘩的声音说,怎么啦?是不是又想我啦?嘻嘻……

可是现在的我,在听到来自于专属你的铃声时,不但没有了往日的高兴与兴奋,反而多了一阵心惊与一丝惆怅。我不知道,事到如今,该以怎样的身份与你通话,又该说些什么。奇怪,明明移情别恋的人是你,为何我却像是那个做错了事的人?

[二]

一个星期前,是我的生日。我们提前半个月就约好去看电影,可你却突然打电话跟我说,公司突然有急事,需要临时加班,很抱歉,不能陪我了。你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歉意与遗憾。说实话,在听到那些话的瞬间,说是不失望,不失落那是假的,毕竟那是我心心念念期盼了半个月的约会。可我并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不知轻重缓急,无理取闹的人。既然你有正事,那我肯定会全力以赴的支持你的。我还安慰你说,没关系,工作要紧。

就在你挂掉电话没多久,我接到安安的电话。她说,她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特地从台湾赶回来,为的就是能陪我过一个生日。她已经到浦东机场了,让我赶快去接驾。

我二话不说,立马从沙发上弹立起来,快速走到玄关处,匆忙穿上鞋子。这期间,她貌似还说了些什么,但我没注意听,反正就快要见到面了,有什么话当面说岂不是更好?我跟她说了声好,便匆匆挂了电话,直奔机场。

等坐到的士里,看着眼前穿着宽松休闲裤的腿,这才想起自己急切的竟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更别提化妆了。透过后视镜,我看到自己满是油光的脸上不知何时冒出几颗红里透白的痘痘。不禁在心底,仰天长啸,天呐!我怎么能以这样的形象去见她呢?不过随即转念一想,没关系,我什么样子,她没见过?

安安,是我最好的闺蜜。大学期间,我们是无话不谈的上下铺。可惜的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大学毕业后,她选择去了自己心仪已久的宝岛,台湾,工作。而我们的关系,却并没有因为时间与距离等因素变得淡薄。只不过,被迫从上下铺的促膝长谈变成了好像永远都聊不完的电话煲。为此,你还曾不止一次,孩子气般,环着胸,噘着嘴,提出抗议,认为我把她看的比你还重。

亲爱的,你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呢?你与她,于我而言,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你对我来说,是爱情。她对我来说,是友情。爱情和友情是人生路上缺一不可的。它们是可以并存的,所以,你们也是可以并存的。你们在我如同白纸的人生中,画上了各自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我的人生才会变得如此与众不同。当然,你不知道的是,每当我看到你如孩童似的吃醋时,总会忍不住在心底偷笑,幸福的笑。因为,那是你给的在乎。

下了车,我直奔安安所说的位置去找她。远远的,远远的我便看到了她。她总是那么的惹人注目,无论走到哪里,哪怕是在人潮攒动的地方,也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她。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少女的面庞。她所拥有的这些,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比如我。她都不用刻意装扮,只要往人群里一站,就会自动吸引他人的目光,周围的一切人与物都会黯然失色。她,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

从她今天的穿着来看,很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刻意装扮的。活泼休闲的灰色漏肩卫衣,粉色A字裙,金属材质的运动鞋,再加上一顶灰色鸭舌帽。虽然一直都知道她很美,但还是被惊艳到了。

“嘿!”我的肩膀被人猛地从正面特豪爽的用力的拍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的我,紧皱着眉,十分不悦的望着眼前不知何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安安,边揉着生疼的肩膀边不客气的说,“作死啊!下那么重的手!”

“嘿嘿!对不起嘛!不好意思啦!我不是太久没见到你,太想你了嘛!我给您老人家揉揉!别生气了哈!”说着谄媚似的伸出白皙,修长的双手,一副“我知道错了,请给我一个将功补过”替你揉肩,“情真意切”的模样。但在下一秒,却被我以光的速度,惊恐的逃开,“你明知道,我最怕痒,还来这招!!!”

“哈哈……”安安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但还是朝我露出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她爽朗的笑声小范围的充斥着周围人的耳膜。引来不少人纷纷侧目,驻足观望。我说过,她就是那样一个女生,即便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也会成为人们眼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笑什么呢?”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西装革履,年轻英俊,左手提着两杯奶茶,眉目含笑的男生走到她身边,轻轻扶起她微微弯曲的身子,温柔且小心翼翼地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什么事那么开心?”

还不待她有所回应,人群中便率先传来参差不齐的声音。有艳羡不已的声音,“这男的真的好帅,好温柔呀!要是我也能遇到这样一个长的又帅,对我又温柔的男生那该有多好啊!!!”也有善意祝福的声音,“真是应了那句古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男帅女靓!天作之合!”

是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果然是视觉动物,只会以自己眼中所见的,来感知一切。当然,我也不例外。如果,那个从人群中走出来的男生不是跟你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的话,我想,我也会跟那些人一样,发出你好帅,好温柔,你们真是男帅女靓,天作之合之类的言语。

“当然开心啦!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最好的闺蜜吗?我们已经见过面了。走,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光是想想就觉得好激动,我最好的朋友与我最爱的人,马上就要认识了呢!”她很自然的拉住你空闲的右手,用自己的右手指着不远处呆愣在原地的我,“看,她就是我跟你说的,我的好闺蜜。”

你一定很爱她吧?当你从人群中走出来的那一刹那,你的眼神就一直围绕着她,没有离开过半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肯稍稍把视线偏离半分,那么,你就一定能赶在她介绍之前,看到我的存在,也就不至于那么失态。毕竟,像木头一样呆愣在原地的我,也是很显眼的,好吗?

[三]

风裹挟着雨朝我迎面吹来,让倚窗而立的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奇怪,八月的风,怎么会让人感觉到冷呢?不过,还好,雨势减小。终会雨过天晴。

床头柜上的手机依旧不停地唱着,彰显着,你究竟有多么的锲而不舍。我真的就不明白了呢?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非要当着我的面说出分手,那两个字,看着我伤心欲绝,你才心满意足吗?

是的,我们还没分手。可这与已经分手了,有什么区别吗?我们,名存实亡。你为了她,我最好的闺蜜,舍弃了我。哪有什么公司突然有急事,需要临时加班。只是借口而已。苏朗,我以前怎么就没发觉,你还有做演员的天赋?

思绪随着眼前渐止的雨势再次飘远。眼前又浮现出之前在机场发生的那一幕。

安安拉着你的手,快步走到我的面前,亲昵的对我说,“楠楠,你看,这就是我刚刚在电话里跟你说的,这次回来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她甜蜜的往你身侧靠了靠,“我们,又在一起了。”

你们,又在一起了?刹那间,我好像一切都明白了。为什么你们会认识?虽然,你们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男朋友,可你们却从未打过照面。如今,她看似无心的一句,你们,又在一起了。却给我的疑惑奉上了一个满意的答案。

她仰起头,朝你幸福的笑,完全沉侵在幸福中的她,并没有注意到你微变的神色,“阿朗,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最好的闺蜜,楠楠。”说着半侧过身子,用空余的右手揽着我的胳膊,我和你,就这样,被她用自己身子的揽在了左右侧,拦在了左右侧,我们之间再无可能,“好啦!这样,你们就算认识啦!以后,也一定要相亲相爱,否则,我夹在中间可是会很为难的哦!”

望着她天真的笑颜,我竟有说不出的苦涩,以后?亲爱的安安,我们之间,哪还有什么以后可言?

当手机再一次锲而不舍的响起时,我看到雨后的天边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彩虹。想了想,最终还是按了接听键。人,遇到自己所不愿面对的人或是事时,不能只知道一味地逃避,逃避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让问题不断发酵,滋长出更多令人头疼的问题。有些人,有些事,是时候该做一个了断了。

电话那端的你估计没有想到我会接听你的电话,良久的沉默,如果不是我的听觉足够灵敏,如果不是你的呼吸足够粗重,那么,我想,我肯定会立马撂了电话。我没有那个心情,来陪你玩恶作剧之类的游戏。即便在那之前,我刚刚想通,下定决心,要一次性解决那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突然发生的,所有荦荦大端以及细枝末节。

[四]

雨后的黄昏,真的好美,给大地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就连空气都是那么的清新。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唯独我们,我和你,两人一路静默,无言。

你,自见面起,就两手插兜,低着头,连个照面都没有打,一声不响的就往前走,丝毫没有想要与我说话的意思。我很想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说的,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需要面谈。可如今见了面,你却是这般模样。可我终究还是什么话也没说,也低着头,跟在你身后,不是不敢说,不敢抬头,毕竟,做错事的又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与你交谈。是以你女朋友的身份,还是以你前女友的身份?又或者是以你女朋友的好朋友的身份?毕竟,分手这两个字,我们谁也没有主动提出。

“哔——哔——”身后猛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喇叭声。还没回过神来的我,眼看就要被撞上了。是你,快速回过身,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我才逃过一劫。被你紧紧搂在怀里的我,被你温暖气息笼罩着的我,还能清晰的感觉到你强而有力的心跳的我,眼泪,却在那一秒,毫无预兆的,汹涌而出。

这一幕,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就好似我们初初相遇的那天。那天的我,也是这样,心不在焉的走在街道上,差点被身后飞驰而过的轿车撞到,是你,一个旋身,救了我。在你的眼中,我看到了红鸾星动的自己。记忆的阀门一旦被打开,就再也控制不住。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像一幅画轴,被慢慢的打开,无限延伸……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用力的捶打着你的胸膛,我能听见你因为疼痛而发出的轻微“嘶”声,可是,你知道吗?你肉体上的疼痛不及我心上的千万分之一。

你一动不动的任由我在你怀里捶打着,哭泣着。直到我的哭声渐小,手也无力的慢慢滑落在身侧,你这才开口说道,“楠楠,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再说什么也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但,请你不要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安安,可以吗?我不想……”

我猛地从你怀中快速抽离,不可置信的望着你,随即仿若如梦初醒般,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睛里却再次涌起了泪花儿,“不想?你不想什么?不想你的初恋情人知道,你在与她旧情复燃的同时,还与别人谈情说爱?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最好的闺蜜?”

我们的角色仿若互换,这下倒是成了你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你……都知道了?”

果然,在你的心里,她永远比我重要。笑着哭永远都是最痛的。可你却对我的痛苦选择了视而不见。因为,有比我笑着哭更重要,更让你在意的事情。那就是有关于她的一切。无论大小,事无巨细。

[五]

是的,我早就知道了。当安安说出你们,又在一起了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与安安是初恋情人的关系。而且,你们还是彼此的初恋。

你们相识于高一的新生联欢晚会。彼时,你们都是新生,谁也不认识谁。偌大的礼堂,人潮攒动,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她不知道被谁从背后猛地撞了一下,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不由自主的往前倾。原本拥挤的人群也随着她“啊”的一声,瞬间散开,眼看就要摔下去,与大地妈妈来个热烈的亲吻,是站在她身旁的你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你们的故事也随即由此展开。

高中三年,你们过得很是甜蜜。你每天都会早早地起床,在她家附近,她家人看不到的地方,等她一起上学。毕竟,那个年纪的爱恋,在大人眼中还是绝对不会被不允许的。

中午的时候,你会等她一起去学校的食堂吃饭,你不舍得让她排着长龙似的队伍,更不舍得她被人来人往的人潮拥挤着。所以,你每次到食堂最先做的一件事,不是尽快排上队,打上饭,而是先找一处人潮不那么拥挤的地方,让她安稳的坐下,自己再去打饭。某次,她提出想要与你一同去打饭,原因是她不好意思一直过着这种饭来张口的生活。可你的一句话却堵得她,羞红了脸,从此以后,再也没向你提过要与你一同打饭。你伏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怎么能让老婆大人这么辛劳。你究竟是有多爱她?爱她爱到竟然连让她端个饭盘都觉得是辛劳。

晚自习放学之后,你依旧会等她,雷打不动。陪着你等她的还有那辆,无论风里雨里,一直跟随着你的单车。而你,单车后座的位置也永远只会为她保留。就像你的心,也永远只会为她保留一样。

这样简单,平凡而又细小的小幸福还有很多,多到让我说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你们几乎从未因什么争吵过,不是生活里没有遇到过什么分歧,矛盾,摩擦,也不是没有脾气。生活里,如果没有这些,那还能叫生活吗?时间久了,自己的牙齿还会咬到自己的舌头呢!只是你很早之前就懂得了一个道理,比起逞一时口舌之快,一味地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她更重要。所以,每当你们有了快要争吵起来的倾向时,你总是选择隐忍,选择退让,而她的脾气却被你越宠越坏。

你们的矛盾终于在高考填写志愿的那一天彻底爆发了。她想要去厦大,因为听说厦大里面有一片海。而你想要留在本省,因为你的妈妈平日里身体就不好,你想就近照顾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婆媳或即将成为婆媳的两个女人都会为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她偏执的认为如果你足够爱她,就应该舍弃一切陪着她,哪怕那个人是把你从小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单亲母亲。你只觉得她不可理喻,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而后,你们不欢而散。谁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谁。

当我把你们之间的这些往事娓娓道来时,我的目光却从未从你的脸上转移半分。我无比清楚的看到你的脸由最初的不可置信慢慢转变成不可思议。你很惊讶吧?惊讶为什么我对你们的事情知道的那么一清二楚,就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似的。你不会知道,也永远不会从我口中知道,在你没有参与她生活的那四年里。我和她,我们促膝长谈的最多的就是你。她把你们之间的每一件小事,都如数家珍的告诉我,不厌其烦。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低着头,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缓缓说出那三个,我最不愿听到的字,“对不起……”

“对不起?哈哈……我要这三个字有何用?”在我转身即将离去的时候,我瞥到你下意识抬起得手以及欲言又止的神情。我无奈地,酸涩的,扬起嘴角苦笑了一下,转过身,背对着你,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你放心,即便你不来找我,我也不会把我们曾经的关系告诉安安的。安安,她是个好女孩。我已经失去了爱情,不想连这唯一的友情也失去。”

[六]

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家家户户几乎都亮起了灯。冰冷的灯泡因为有了电的存在,而变得光亮,温暖起来。这光亮不仅照亮,温暖了灯泡自己,还照亮,温暖了他人。我望着眼前这璨若萤火的灯光,鼻头不禁一酸。苏朗,你知道吗?你于我而言就是那电,能使我这枚冰冷灯泡变得光亮,温暖起来的唯一根源。

自从我们初初相遇,你奋不顾身救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了,你便是我此生唯一的爱人。就像我此时耳机里袁姗姗所唱的那样,“you're my everything.你就是我唯一所有,最珍惜的梦想,只有你,为了你,我愿放弃世界无缘由。you're my everything my love.失去你什么都没有,能不能不要走,我愿意陪着你,世界之大有你就足够,足够。”

就像歌词里所说的那样,只有你,为了你,我愿放弃世界无缘由。为了你,我连这个世界都可以毫无理由的放弃。更何况,只是逼自己放手,虽然,那会很疼,很痛,但只要一想到我的放手,能够成全你的幸福,那么,无论再疼,再痛,我也能忍住。只是,还是会遗憾,你的幸福最终不是因为我。

楼道里的灯突然亮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上而下,由远及近的传来,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眸,只能影影倬倬的看见一抹纤细的身影朝我的方向飞奔而来。我当然不会自恋到,觉得连女生都会主动朝我投怀送抱。许是小别胜新欢的情侣,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对方来个热烈拥抱吧。这样想着,我微微侧过身子,给她让出一个道,以便她能顺利的拥抱住自己想要拥抱的人。毕竟,能肆无忌惮的拥抱住自己想要拥抱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却不曾想,对方在我面前停下了脚步,然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当熟悉的味道迎面扑来时,我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还能是谁?除了安安,还有谁?耳边突然传来她嘤嘤的哭泣声,这一切的一切来的都太突然,突然到我都有些手足无措。该哭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我吗?是我被最爱的人甩了好吗?

“你……怎么了?”我艰难的开口。天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想要对她发火的欲望。虽然,我知道她是无辜的。这么多年的朋友不是白当的。可她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尤其还是以这种哭哭啼啼的方式出现。我还没有想好,该怎样面对我们之间仿若重新洗过牌的关系。我,果然,还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度。大度到把自己所爱之人拱手让人,还与来人笑脸相迎。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看到你难过落泪的样子,心里就突然很难受。”她突然从我怀里离开,无比关切的望着我,哽咽着说,“楠楠,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你不要瞒着我,我不想你一个人承受来自这世界的刁难。你要记得,无论这世界如何变幻,你都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还有我。”

在那一刻,我想我终于明白了,苏朗,你为什么时隔多年,依旧那么深爱着我眼前的这个人了。她虽然平日里是有一些任性,娇纵,但她身上却又一些在其他人身上早已泯灭了的天真,单纯,善良,无害,重情重义。如果我是男生的话,肯定也会向你一样被她吸引,深爱着她吧!

忽地,我仿佛看到了很久之前,你孩子气般,环着胸,噘着嘴,抗议着,我把她看的比你还重的模样。我想,事到如今,你再也不会问我这么幼稚的问题了吧?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你是真的爱过我。不然,你也不会在我面前流露出如此孩子气,吃醋般的表情。

是了,爱过就好,何必那么斤斤计较。让原本美好的回忆笼罩一片乌云。

“咦~”我故意装作一副全身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模样,伸手揽着她的肩膀,特豪爽的拍了拍,说,“安啦!安啦!我知道啦!我知道我还有你啦!只不过,咱能不要这么肉麻嘛!我只是望着这万千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我所点亮,有点惆怅,有点想家而已。”

“你跟我来。”她突然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就往楼上走。

“干嘛?”我不明所以的被她牵着就往楼上走。

“到了你就知道了。”她神秘兮兮的笑着对我说。

“开门。”她站在我所租住的门口,笑意盈盈的对我说。

什么跟什么啊!让我跟她走,就是为了把我带到我自己房门口?我望了她一眼,满腹疑虑的掏出房门钥匙,“咔嚓”一声,门被由外而内的打开了。随之而响起的是,“啪嗒”一声,身旁墙上灯的开关被毫无预兆的打开了。室内,眼前的黑暗一下子被耀眼的光芒所取代。

我回过头,望着依在门边对我笑颜如花的她,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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