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哪也没去,参加了几场婚礼,和久违的高中同学坐一起好好聊了聊,时间的力量,将我们曾经稚嫩的梦想打碎,转化为如今各自迥异的现实烦恼。
假期空闲时间,把《三体》这三大本 看完了第二遍,感慨依旧,不减当年。
昨天打算去邯郸图书馆参观一下,没想到很不给面子,周一闭馆。馆前有一大片林子,于是就在林子里找了一个长条靠椅坐下,打算把《三体》省下的内容看完。
夕阳隔着稀疏的林荫打在身上,暖暖的,但是空气是凉的,像是敷上一层“暖暖的薄膜”。之所以对这种感觉很敏感可能是因为长期在南方的缘故,毕竟在南方,这种秋高气爽,清凉下的暖意是很少见的。
读到“歌者”吟唱的那首小诗的时候,在耳机《Oceano——Roberto》钢琴曲的烘托下,不由自主矫情了一下:原来这层“暖暖的薄膜”是大刘送给我的礼物。什么礼物呢?
“
那是一小块凝固的时间
时间上有美丽的条纹
摸起来像浅海的泥一样柔软
我把时间涂满全身
然后飞向存在的边缘
”
我抬起头,不远处一个大爷在打太极,还有一个老奶奶守着一个婴儿车,里面有她熟睡的孙子;另一边有一个女生,手里拿着书静静的看,应该跟我一样,估计本来也是想来图书馆看书的。眼前的一切像拨慢的时钟,滴答滴答。
感谢大刘,让我有幸在真实世界看到时间的缓缓流动。可能还需要感谢的东西有很多,比如这片树林,北方的秋高气爽,暖暖的夕阳,《Oceano》的BGM,打太极拳的老大爷,在婴儿车熟睡的婴儿,静静看书的女生 .... 是不是少了任意一个元素,那段时间就无法凝固,就无法被我触摸。
待把时间涂满全身之后,只需要两眼发呆,就有了穿越时空的能力,记忆就是我们在时间维度上的投影。在回忆里穿梭,试图去寻找那些残影存在的意义。在大刘的文字下,思绪很容易就被拉得好远,我从哪里来,又将去到何处。
北方的夕阳下的很快,待最后一抹阳光从身上滑走之后,我意识到,那块凝固的时光,那份珍贵的礼物像一根蜡烛一样消耗完毕了。一阵凉风吹过,我回到现实,才发现老大爷,婴儿,女生早已不在。我起身拍拍裤子走了,不舍但是很满足。
夜色中,车灯刺眼地闪烁,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嘈杂的喧闹声。在无尽的人流与车流面前我看到了时间的常态。这才是平时的时间,那些一直被我们忽视的时间,永远不会凝固,如壶口瀑布的黄河水,汹涌澎湃,奔腾而充满泥泞。我一头扎进去,毫不犹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水底游荡,试图去找寻新的方向,迷茫,焦躁,喘不过气,但还好并不孤独,这份淡淡的温暖可能来自两三天前见到的一个个昔日同窗,那些理科部的同学,虽然我们还彼此看不到对方,但我知道我们都在这个泥潭里挣扎, 我们砥砺前行。
逻辑用一生告诉我们,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假如真的有幸收获了片刻的岁月静好,那就当做礼物珍视,甚至拿出本子记录下来那个瞬间,因为它会转眼消逝。在时间的侵蚀下,记忆是最不靠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