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
我读的是中信出版集团徐淳刚译作的《月亮与六便士》2018年7月第一版,之所以强调译者出版社与版本,只是出于对这部小说优秀作品和优秀翻译的敬意。好的小说,更离不开好的翻译。而且在我看来,这部小说最好的解读也是书末徐淳刚写的题为《人生如梦,让我们枕着月亮》的译后记,译者从作者毛姆和原型高更的经历来对此书做了深度还原和解读。
读完《月亮与六便士》后,脑海中浮现出“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合上书本,苦笑一下,斯特里克兰的世界里只有诗和远方,压根就没有苟且。
主人公斯特里克兰原本有一个令人舒适的生活,体面,无忧,是原有生活的标签。虽然他本人无趣,沉闷。然而有一天,普通人在平凡的日子里做了个惊人的选择,他抛弃了一切,净身出户去了巴黎。不为柴米油盐声色犬马,而是为了艺术—画画。
他的离经叛道一经开始就不可收拾。在伦敦,他抛弃家庭、妻女、事业、财富来到巴黎学画。在巴黎,他生活落魄,却一边接受斯特洛夫关照又时时嘲弄斯特洛夫,一边接受朋友妻子的照顾又与朋友妻子产生感情纠葛,最后友人离去,友人妻子自杀,他抛弃一切逃往了塔希提岛。在塔希提岛,他与当地土著女孩结婚,专心做画,最终随着用生命创做的画作一同结束了生命。
初读此书,第一个感觉是“荒谬”。一个正常人,怎么可以如此离经叛道,不管不顾;怎么可以如此任性妄为,不负责任;怎么可以如此冷漠无情,自私自利。读完后会发现,如果手里攥着六便士,再看斯特里克兰,的确不是一般的渣,简直是个非人类。
再读此书,隐隐地感觉到“清奇”。一个与泯然众生有关不同思想的人,一个与物欲横流社会格格不入的人,一个看破生死放下枷锁羁绊的人,一个找到内心向往不管不顾的人。他对艺术的敏感超越了那个时代,他对生活的认知也超越了那个社会。
回味此书,恍然间感觉到“相识”。每个人心中可能都有一个太阳,那是用来照耀给众人看的。每个人心中必然会有一个月亮,那是留给自己慢慢品味的。月亮不是每天有,月亮总是天天变,无论如何,夜深之时总有一轮或明或暗的月亮与自己同在。
我是一个俗人。我的心中有月亮,但只会让它留在黑夜里,如果月亮来到了日常,不是日月同辉就是天地变色了,我承受不起。我的手中离不开便士,但不会让便士成为生活的全部,如果一生只为便士,生活就成了便士的颜色。
执着的人是可敬的,因为心中有执念,其征途必然坎坷,其行为必然不为众人所认同,孤独与误解伴随终身。
执着的人是可怕的,为了实现执念,可能会枉顾社会道义人伦常理,可能会在有意无意间伤害到至亲至近。
我为斯特里克兰欢呼,也为他身边的人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