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酒(三)

我尝试过的酒还有伏特加和金酒。

关于伏特加是如何发明的一直有多种说法,传说在公元15世纪末当俄罗斯终於从蒙古人的统治中解脱出来,克里姆林宫的僧侣们用进口酒精与本地的粮食酒精加搀一种清冽的泉水调制出来最早的伏特加。但到16世纪中叶俄罗斯的东正教宣布伏特加是魔鬼的发明,并销毁了大部分与发明伏特加的历史文件。在俄罗斯历史上,政府曾六次试图垄断伏特加的酿造,但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结束。每次的垄断禁止都导致酿酒业大量的犯罪活动以及更加高涨的酗酒。

70年代初,一次当时的苏联外长葛罗米科问勃列日涅夫应该如何制止太多的人整日喝伏特加。勃列日涅夫沉默了5分钟后说“俄罗斯人没有伏特加是无论如何不行的”。这段话是后来戈尔巴乔夫在85年向伏特加宣战但最终投降后受记者采访时说的。

当时戈尔巴乔夫摧毁了伏特加生产厂,关闭了伏特加酒店,在婚礼和葬礼上喝酒也要领证才行,并且禁止苏联在外的使节在宴会上喝酒,最后甚至用推土机铲平许多主要的大葡萄园。他认为这场禁伏特加的运动使“老婆终于能够看清自己的丈夫”,出生率上升,人口的平均寿命得以延长。。等等。 但是大家大量转入地下私酿,造成糖脱销,70%的犯罪凶杀都源于酗酒。苏联人为此很讨厌戈尔巴乔夫。戈尔巴乔夫自己讲过个笑话:“有个男的为买黑市伏特加排很长的队,终於坚持不住了,说:‘我干脆去克里姆林宫把戈尔巴乔夫干掉算了。’一小时后他回来了。队还排着,有人问:‘你干掉了吗?’这男人沮丧地说:‘干什么干,那儿的队比这儿还长,我也没办法!’”

伏特加的影响强大,一直处於俄罗斯粮食文化的中心,它操纵人们的意志,使人想入非非、丧失理智、酒后凶杀、自杀,带来很多灾难和悲剧,但纵饮特加一直是俄罗斯全民族不可言喻的喜悦,它使人放松自我忘记不快,尽情做爱。

伏特加最早是用来给伤口消毒的,但很快就不仅用于医用,而演变为“烧酒”。我不太喜欢喝伏特加,因为它基本就是纯酒精兑水,没什么香味,用来调鸡尾酒还好,但我却又很少自己调鸡尾酒。不过波兰有种浸泡了野牛草的伏特加,叫 Zubrowka,喝起来有种草药味,还算不错。曾看过周迅演的电影<<苏州河>>,里面也提到过这种酒。

文化与酒之间也一直关系紧密:许多著名作家、文学家都是酒中豪杰,他们“受伏特加的影响而产生灵感”。在俄国历史上,彼得大帝和斯大林都曾经用武力强迫客人喝酒并以此为乐。与其它的酒不同,喝伏特加不需要理由和场合。与白兰地的醇香和威士忌的美味不同的是,伏特加只是强烈的酒精和水的混合物,俄罗斯人喝它时一般嫌小口抿不过瘾,喜欢一饮而尽,和把酒直接打进血管差不多。喝伏特加时一般配腌黄瓜、醋渍蘑菇、酸白菜、肉冻一类小菜,非常美味可口。

中国的高粱酒一类的烈酒远比伏特加醇香,中俄在90年代开始贸易时,高粱酒大受欢迎,风靡俄罗斯。

金酒(gin)又名叫杜松子酒,这是因为制作过程中加了杜松子(什么?谁在问杜松子是啥?别问我,不知道!),酒中有股奇特的清香。不过这玩艺单喝的话,嘴里辣的慌,心里烧的慌,最好还是用来做鸡尾酒。有人推荐加到雪碧里,再滴上柠檬汁,不过我试了后有种嘴里淡出个鸟来的感觉。我自己琢磨出来的野路子是兑到 cranberry juice, 或者苹果汁里,再加上冰块,啜上一口,那不知是啥的杜松子清香味透过果汁在唇齿间散发,有种登仙的飘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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