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是个神圣的职业,记得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不能承受之轻》里也说医生是神圣的,是最接近上帝的人,因为上帝创造了人,而医生却可以划开人体的皮肤,观察甚至触碰上帝杰作的内部构造。但记忆里几次就医的经历给我都是傲慢与冷漠的感觉,大概自己也不太会跟医生打交道。
医生每天坐诊几十号各种病人,大概耐心都被消磨吊了。一次特意挂了特需专家的门诊,好不容易赶路,排队取号后,终于轮到门诊时。想着把自己最近症状都事无巨细一股脑告诉医生时。或许素日里,他们见惯各样的疑难杂症,对这些都见怪不怪。医生放下笔,大声说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别说这些没用的,后面还有很多病人等着呢。只见他问完登记好,药也已经开好了,冷冷地说道"按这个去取药吧, 记得来复诊。”就这样三百块的特需门诊,拢共不到三分钟,悻悻而出。好在吃一垫长一智,复诊时我学精了,挂了他的一般门诊,收费五十。
发现医生大都是谨言慎行或惜字如金。之前家里有人住院,每天早上一个个的家属,都翘首盼望着医生查房好问问情况,结果得到的都是“还不知道,等等看看吧,现在还不太明确。”诸如此类模糊的话,交流时,他们甚至还老纠正你的逻辑错误。也难怪之前网上爆出来的一些医患纠纷,一些家属东拼西凑救命钱来治病,有时结果不能如愿,加之碰上一些孤傲冷淡的医生,气不打一处来,心中郁结不能释怀,甚至进行肢体交流。说到医患纠纷,一位学医的朋友他感叹道“都不容易啊,反正我现在都天天跑步锻炼,以后出现这情况也可以跑的快一些。”
很多医生都是书法爱好者,尤其擅长草书或行书,他们的字都很有抽象艺术的味道,生怕你一眼就认了出来,听人说是以往药方都属独家机密,郎中故意把字写得龙飞凤舞别人不好剽窃,有一回我拿着开好的药,对着上面字看半天才辨认出一些形迹。之前还跟身边一位护士朋友谈过这事,谁想她也说“有些医生的字确实难认,自己有时也是连蒙带猜。”
每天要应对各种来自家属和患者的各种稀奇古怪问题,以致心性逐渐被消磨掉,经常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脸,这我都能理解。但患者或家属已是被疾病所困,本来心中多忧心焦虑,若医生能耐心讲解开导,我想患者心中痛苦自先会减轻许多。当然,也碰到过一些不一样的医生。之前母亲心脏病做手术的主治医生,一位年轻的留学博士,重要的是人没有任何架子,我们的很多问题他都能耐心的给你解答,在那个科室的患者们中的口碑很好。还有就是家里乡镇下面的赤脚医生,经常看到他们拉着装满药的医药箱,在各大村庄间穿梭治病。好似和各村的每户人家都很熟络,边看病边和患者们聊家长,即使不看病历记录他也能准确说出患者上次患病的情况,温和而亲近。最后看完病,患者家人多是热情留他们吃饭,医生们多摆摆手说,下次吧,刘家村还有一位病人等着去看呢,催了好几个电话。患者们只好作罢,出门感恩相送。
没有人会喜欢医院,尤其是那里夹杂着各种药水的味道,讲到医生多数人第一时间就会联想到以往痛苦生病就医的经历,大概人都是忘恩负义的,恐怕也只有在病入膏肓痛苦难耐时,才觉得医生的神圣与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