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待慕容景阳离开逸华阁后,文君在丫鬟们的服侍下用过早膳后向湘灵道:“湘灵,我有一事相问,上官夫人应是大公子母亲吧!”
闻此言,湘灵上前几步道:“回君夫人话,上官夫人并非大公子生母,她是老爷的大夫人,也是二公子和三小姐的生母。”
“我都有些搞糊涂了,那今日只拜见上官夫人与李夫人,就不去拜见大公子母亲了么?”
“君夫人,其实……其实大公子母亲,多年前已经殁了。”
湘灵面露忧戚之色,似乎也不愿再多说什么。
文君“哦”了一声,也就不再详加细问,轻轻的起身道:“走吧!”
于是一行人袅袅婷婷,行过逸华湖,惊起了一群鸥鹭,又穿花度桥,迤俪着向杏花阁而去。
杏花阁乃是上官夫人之居所,因满园杏花而得名。
今日艳阳高照,惠风和畅,满园杏花烂漫,仿若一片如雪花海,芳香扑鼻。踯躅杏花丛中,文君轻叹,原来这上官夫人也是酷爱杏花之人,若不是爱得入骨至性,何来这满园杏花。
自个儿也爱极了杏花,喜唐人《苏溪亭》,想那暮春时节,苏溪亭上草漫漫,谁倚东风十二阑。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今日灿烂明日衰,离人不知身在何处,然怎能忘却那杏花天影里,吹笛到天明的年少岁月,堂兄,你究竟在哪里?一丝黯然迷蒙了文君眼眸,可叹这无常人生,遗恨这不能为世人接纳的一份深情,然此情愫已在心口疯长,怎能说忘就可相忘呢?
文君心头千回百转,竟停在原地不再移步,稍许,翠儿轻轻扯其袖口道:“君夫人,你怎么了?”
文君方才如梦初醒道:“没事,走吧!”湘灵,小玉也跟随而行。
过了一顿饭功夫,已至杏花阁,湘灵上前一步,禀报道:“方姑姑,君夫人来拜见上官夫人,烦请通报一声。”
方姑姑拿眼将文君一瞧,一丝惊讶闪过双眸,但旋即以微笑相迎道:“君夫人,老奴这厢有礼了。”
说着福了一福,继而说道:“难为君夫人一片孝心,不巧上官夫人旧疾又发,这厢正卧床静养,也不便出来与君夫人相见。”
“方姑姑,既如此,就劳烦姑姑代文君向上官夫人问安,待哪日上官夫人身子好转,文君再来请安。”
方姑姑道:“君夫人一片孝心,老奴定会向上官夫人传达,夫人有言,如君夫人来此,请将这份小礼收下。”
只见一个小丫鬟双手托着一只水晶盘而至,盘中乃是一枝金步摇,华美异常。”
“文君多谢上官夫人厚爱,望夫人早日康健。”说着就让翠儿收下了此物,心里不免纳闷,这上官夫人不知是真病还是不愿见我,隐隐感觉这杏花阁有丝丝神秘气息。
待文君等人离开杏花阁,方姑姑向上官夫人回话道:“夫人,君夫人等人已经走远了。”
“我知道了。”
“上官夫人,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
“老奴细细瞧来,大公子的君夫人像极了夫人年轻时的模样呢?”
“是吗?”上官夫人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