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松回到了住处,愁眉不展,心事重重。思考良久,二松做出了一个决定:借钱。
至于向谁借钱,他已经考虑好了,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借到。
二松怀着忐忑的心情打通了王昊的电话:“你那儿能借我点钱不,我发了工资就还你。”
电话那头,王昊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手上钱也不多,也该交房租了,现在我只能能匀出来五千借给你。”
虽然只是五千,离一万还差五千,但是二松已经很感谢了,他对王昊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挂了电话,二松再次陷入低落的情绪,还需要再借五千块钱,他一时不知道该找谁借钱。
刘明马上搬走,换新的住处也将面临押一付三的房租,他肯定没有钱借给二松。突然,二松想到了家住北京的一个同学赵让,他和二松在学校的时候关系特别好。
二松并没有抱太大希望,虽然赵让跟自己关系很好,有钱的话一定借给自己,但是赵让花钱大手大脚,在学校的时候生活费月月光,现在实习也不一定能存下钱。
二松拨通赵让的电话后,二人先是互相寒暄了几句。然后,二松试探性跟赵让说:“我现在打算换到公司附近租房了,手头上有点紧……”
还没等二松说完,赵让爽快地问:“还差多少?”
这让二松既开心又感激,但是二松还是心里不确定的问:“五千,有吗?”
赵让特别干脆地说:“好,我微信转你。”
二松听到后,兴奋地说:“我走下月发了工资就还你,但是我估计得分俩三月还你。”
“没事儿,不着急,什么时候手头不紧了再说。”赵让满不在乎地说。
挂了电话后,二松瞬间觉得心里没有了负担,但转念一想,自己身在他乡,遇到困难却不能跟自己最亲的人去求助,甚至不能去倾诉。想到这儿,二松不免眼眶有些湿润,喉咙有些哽咽。
筹够了钱,二松很快把钱交给了中介,签订了租赁合同。二松正式离开了城中村,搬进了公司附近的小区。
当天晚上,二松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拉开窗帘,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脸上。二松望着窗外出神,孤独、无助、恐惧涌上心头。
二松害怕了,除了自己从小生活的县城和大学所在的城市,他没有去过任何地方,北京对于他来说太大,大的让他觉得不真实,大的让他没有归属感。从小生活拮据的他,省吃俭用,还没有在北京挣下钱就已经欠了上万元的外债。上万元的外债对初入社会的他来说太沉重,沉重得让他害怕。他害怕自己还不了这些钱,更害怕一旦还不了钱不知道怎么和父母交代,或者说他害怕的是自己承担不了却又指望不上他人,甚至指望不上最亲的人。想到这儿,他失眠了。
二松躺着床上,眼角淌出了泪,月光融进了眼泪里,这眼泪偷着清冷的寒意。
二松脑海里的往事来回翻腾,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苦涩而又贫瘠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