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打听到了!” 隔着老远的距离,小五就大叫这奔过来。
守在门外的青衣小厮小六一把拉住飞奔冲过来的小五,压低声音提醒着眼前满头大汗之人,“小五,公子在练字 ,你这般冒冒失失,要是在丰州肯定是要挨板子的”
小五听了眼前青衣少年的话,翻了大白眼,呲牙咧嘴,嬉皮笑脸道“小六,你真是讨厌的紧,难得如此自由,你偏偏还要摆出一副扫兴的嘴脸”边说边拍拍自己胸口顺气。
那小六小厮闻言,微微露笑,无奈的摇摇头。
“吱”的一声,紧闭的房门打开了,出来之人恰是白日与忆梦撞个满怀的华衣少年。这少年正是定国将军府的少公子厉惊弦。
“进来回话”
小五闻言冲着小六得意的笑笑,紧跟主子步入书房,眼见书桌上左上角摆放着正是几日前买回的翠竹绣品,又瞟见桌案案牍处还有一副墨迹未干的红梅水墨画。
小五心里暗自琢磨:公子甚是喜爱这幅绣品,便赶忙把自己收集到的消息一一禀报。
“公子,这绣品出自王姓之家的一位老妪之手。说来也奇怪,他们不是本地人,从清乡投奔亲戚至此,但是租借的是刘家的房子,并未有什么亲戚到访过。我向刘家打听,他们也是一头雾水,不甚清楚。租赁合同上写的是王家少爷之名王一孟,一行人孤儿寡母,从清乡投奔此地。 你道那刘老爷为何好心收留他们,听王家小厮说是他们老爷是看着王家的丫鬟玲珑姑娘了”说道此处,小五神色难辨的,语气酸酸地嘟囔一句“哼,那个小辣椒,不知道刘老爷有没有福气消受?”
小六赶紧咳嗽打断小五的嘟囔,瞪了一眼小五,吓得小五赶忙闭了嘴。
室内再次陷入了寂静,厉惊弦转身走到桌前,轻抚绣布上的蝇头小楷“雨洗涓涓净,风吹细细香”,展颜低笑着问“那日所撞的小公子就是你口中的王一孟?”
“正是呢!”小五刚要接着汇报清乡传来的消息,便见自己公子低头沉思。
厉惊弦不解,仔细回想王一孟的容貌,心下疑惑难道是自己多疑了?天下相似之人不足为怪?可是偏偏像他,幸亏是在这边陲之地,不然只怕引起有心之人的窥疑。
“可有派人去清乡探察他们的来历?”
“小的正要汇报的,那王家是当地的普通农户。王父是乡里私塾先生, 因病亡故,撒手人寰,只留下有孕的王母和女儿。偏偏不幸又降临在王家,这王母在生产王家小公子时,血崩身亡,徒留他们来此地投奔亲戚!”
小六大惊,“小五,你口中王家小姐?可是白日的那公子身边的俏丽姑娘?”
小五啐了一口,“那泼妇那点小姐的样子,就像冲天辣椒一样”
小六无语,又翻了大白眼心想 :平日也不见小五这样编排过他人,这么小心眼过,“小五,主要言语形象!”
小五见公子面露不愉,赶紧狗腿子一般,神秘地补充“公子,那与你相撞的小公子就是王家小姐!”
厉惊弦闻言大惊,低头看着眼前的蝇头小楷,才恍然明白:原来如此!这花样必是出自这位王家小姐之手,想不到如此年纪就有此等造诣。
随后带着几分欣赏,连连称赞 “小小年纪,就洞察人心,深谙群众的从众心理和外力的引导作用!”
“可不是嘛!今日众多围观者中十之八九是王家公子不是应该说是王家小姐付了银子过来吆喝的,这些出奇的新花样一般人还真不知如何应对,如今这般吆喝引导确实引起了百姓的热议和观望!”
厉惊弦点点头,“引起百姓的热议怕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小五和小六一脸迷惘,摇头表示不解,便听自家公子问“你口中刘家可是祁县大地主刘富贵?”
“正是”
厉惊弦嗤笑一番,轻抚翠竹绣品,“这刘老爷的敛财吝啬是出了名,想必这几日也听闻这些绣品之事,以刘富贵的商业灵敏度,只怕这租客以后的日子是相当潇洒滋润了吧!不过,这也正是王家小姐的所求的!”
小六也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并不是他们几个人单打独斗,而是要借力刘富贵这样的东风,好心计 !”
小五不明白公子和小六说得那些,赶紧把自己打探到刘家的消息也一股脑抛出“说到祁县刘家,还有一桩奇事,刘家老爷虽是这般品行,但因为其原配夫人是诗书之家,教导之下的刘家少爷和小姐精通文墨侍书之辈,对经商敛财之事不甚感兴趣,姐弟二人品行也深受这一带的百姓的称颂和爱戴!”
“哎,我说小五,公子可没让自打探刘家啊,你知道的蛮清楚的嘛?”
小五心想:要不是听说那刘家老爷看上那个小辣椒,我才懒得打听了。想到那个小辣椒,心里就恼怒的恨,可是嘴上不敢这样说“我这不是为了将功折罪,既然王家小姐,租了刘家房子,我自然要打探一番了”
厉惊弦自知道那小公子是个小女娃之后,心下轻松了很多,“ 这确实有所耳闻!得找个机会去刘家拜访一下”
小五立马报告“ 公子,可巧再过几天便是刘家夫人的寿宴 !”
小六心细安静,听完小五的话,“公子,那小六着手准备寿礼?”
厉惊弦思存:这么好的机会,那王家小姐定然不会放过。听到小六的话后,“ 把桌上这幅画,装裱了!”
小五闻言,二丈和尚摸不到脑,悄悄地的走到小六身边,耳语问 “我们少爷何时变得这么小气了,寿礼送就自己的画?”
小六无语的白了小五一眼,拿起画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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