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那么年轻,就有今天的位置,肯定是因为他和老板关系好。」一位同事说。
「我觉得也是,不然怎么可能。」又一位同事附和着。
他是公司讨论的对象,经常被说成和老板有关系,和谁谁谁关系好才有今天的职位。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很要好的朋友,我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们只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可是你们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吗?」我很不舒服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你们只看到了他的职位,却不知道他为此做的准备。
你们只看到他的业绩,却不知道他每天工作到凌晨几点。
你们只看到他光鲜的外表,却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些话却没有说出口。
我的一个朋友,目前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可是当他和我讲到他的过去的时候我沉默了。
从他的童年开始说起,那时候家里穷,父亲没有办法就带上了行李去了外面,这一走就是八年。
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他母亲每天都早出晚归,凌晨两三点就出门了,为了防止他出去乱跑,每天都会把门反锁,直到她下午四五点她回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多少年他也忘了,每天处在一个牢笼里,自己和自己。没有人可以说话,没有玩具可以玩,就一种环境下,他待了很多年,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
他告诉我说,有一次他印象特别深刻,那时候他爬上了窗户,那时候的窗户是一根一根作为围挡的,他把头伸到窗户外面,能够看看别面的世界,可是有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就卡在窗户那里了,怎么也抽不回来,那时候还比较瘦,那个窗户的围挡根本挡不住他,他近乎于悬着在半空。隔壁的邻居看到后,非常震惊的大喊,不要出来,不要出来。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一杯酒一饮而进,才接着往下说。
那几年之后,他有了严重的自闭症,上学的时候不再和别人说话,或者说是,接近忘记了该如何说话。他是同学眼中的异类,老师眼中的坏学生。
下雨了,同学一个又一个给家人们接走了,而只有他无所适从,只有在那里和保安聊天,看着保安抽着烟,就问保安,能不能给他抽一抽,保安告诉他,这不是小孩子抽的,便没有再说了,直到后面雨小了一点,他戴上帽子,闯进了雨里。
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乞丐,衣服又脏又破,手上拿个一个大大的蛇皮袋。他吓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母亲见到以后却一把冲过去抱住了那个乞丐模样的人。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一个父亲。
如今的他经营者一家虽然不大但是也不小的公司,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模样,谈吐之间完全风度翩翩,就好像,他说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他经常和我说的一句话——虽然我不知道洛杉矶凌晨四点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这里凌晨两点是什么样子!
真正的光芒需要一点点时间,而我们只能看到光,却不知道发出光到底要经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