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开眼

昨晚复习到一点多,突然想起来找zlw,让他7.1帮忙转交一张写了五个字的生日贺卡。他反应倒是很快,接着又发来一个“OK”的手势。虽然答应得爽快,但完全可以想象到屏幕那头,他一定又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没办法呀,在这个问题上我就是这么没出息。

我总想找个人聊聊此事,聊聊关于我和他,但每到话出口又觉得没什么可讲。现在再想到时,心情既不喜悦也不悲伤,就像“期末考试结束后走回家的心情”。

桥段是很老套的桥段,开场也没什么新意。无非就是上了同一节课的巧合;他主动提出的邀请;还有觉得我有1%哭的可能,便冬夜跑来宿舍“确认一下”;那些据他讲不会愿意和别人提及的东西;除夕晚上的一句“觉得不舒服”;还有2.14号送的礼物,被我傻傻地当成生日礼物,并且纠正“我生日是3.22啊”。很多很trivial的事情,想来多少有点回忆杀的难过。

爸妈,尤其妈妈,虽没有到反对的地步,但不很赞成。我知道一直强调着“门当户对,家庭美满”的她,底线是什么,所以也一直没有告诉她。不过之前一直在铺垫和暗示,想必妈妈也看得出来。直到寒假的时候,有天他打电话给我。我告诉爸妈是谁来电后,躲进房间接电话,出来后就很多事都挑明了。那几天只要一得空,要么是他们找我谈,要么是我主动和他们谈。奋斗一周多之后,他们终于让步了。终于表示,不应该过早地给某人定性,不应该贴标签,终于表示,“你愿意的话可以先相处看看”。

只是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曾经在爸妈那里的努力也没了意义。明明三四天之前,还送了一只“毛茸茸不会叫不会乱跑不会咬人的小生物”给他(就是猕猴桃),叫“甜甜”,也答应得很开心(虽然这个外号对于他来说的确鬼畜了些)。告别总是发生在最以为不会告别的时候,看起来很正确了。关键是发生得太突然了,整个相处期间没有吵架没有生气,顶多就是两个人冷静互怼,表达修正的意愿,各种暗含隐喻的不经意提及。这种你来我往,多数都是我在他脸上弹一下,以示结束。没有矛盾的两个人突然分开,并且都单身至今,只能说天命无由了,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

之后我再也没有找过他,没有做任何纠缠和多余的挽留。不是因为不喜欢,是因为太喜欢,不想让他为难,更想把体面的样子留给他。我知道我如果给他发些什么,是一定能得到回复的,但毕竟有些事已经不同了。求而不得的东西,放在心上就好了,也不一定要得到。更何况已经得到过了,没什么太遗憾,我也努力过了。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

释然的意思,不是说不再有某种情感,而是仍然保有这种情感,但不会被它所伤。我还是像之前那样喜欢他,还是没有开始一段新感情的打算。我们可以一起做一些事情,同样可以各奔前程,我也依然可以站回原地,照管好自己,继续等待。

我没有找过他,但并不代表我不想他,比如现在。我这种能洋洋洒洒地帮其他小伙伴写大段情书的人,都不知道如何描述这种思念。只能坐在床上,在心里重复着,“我真的好想他”。就像小王子思念一株玫瑰,就像查理挂念那张金券。

我记得最清楚的,关于他的梦,是和他一起坐在教室里,上课之前听他讲自己的那些事情。讲的人很平静,而我却边听边哭,哭得从梦里醒过来,想着幸好是梦,但还是在黑暗里摸出手机,给他发了“福慧双全”四字。希望他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福慧双全,也希望将来那个有幸能和他相知相伴的女孩子,福慧双全。

现在想来,我还是不后悔那日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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