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大一,你大二。从年龄上,我们一样大;从年级上,你是我的学姐!
我对你说曾在小学的课本里看到:桂林山水甲天下!
你对我说也曾在小学课本里看到:“黄果树瀑布,中国最大的瀑布!”
那是我们相识的日子,无忧无虑,天真浪漫的大学校园时光。在我的世界里,我一直好奇你的桂林山水,就像好奇你一样!
㈠
在我初入江城的日子,你陪我去逛武大,那是我第一次在江城去的最远的地方。后来我们漫步了整个东湖,你说东湖有你的很多故事。你曾在梅园里面实训,也曾在大一的国庆节爬上了磨山,也曾认识了植物园里面所有新奇的植物。
江城的天气总是时好时坏,忽而冷风,忽而热烈。在那唯一阳光的日子里,我第一次站在长江边上,看到波涛滚滚的江水顺溜而下。那一天你陪我走了,很久的路,你调侃说:“看在你人生中第一次见识中国最大河流长江的份上,累点也值得了!”
江汉路上,总是熙熙攘攘,那天我说想去看看江城的第一高楼!你改变了平常睡懒觉的习惯,果断地离开床铺,陪我坐上了开往江汉路的571公交车。那一天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江汉路那么热闹,还有那么多悠久的古建筑;原来著名的历史建筑“江汉关”就在长江边上。我还第一次在江城坐轮渡,原来长江的两岸那么近。
月季花花开的日子,学园艺的人,最大的洁癖,就是不会把月季花叫玫瑰花。我给你摘了一朵俗称玫瑰的月季花,骑上自己的小马儿。在午后的阳光的日子,带你潇洒骑行了一圈江城最大的汤逊湖。你说这是你大一就有的梦想,今天终于实现了!路旁三色堇低调腼腆,汤逊湖上绿波荡漾,小自行车颠簸流离,那天我第一次抱紧了你!你说你还没有谈过恋爱呢!最后我们骑到了汤逊湖边上的一个小岛上,劳累得不由自己地趟在草地上。阳光懒懒地晒在我们的身上,看着汤逊湖上,白鹭飞过,鱼儿欢跃,还有学校的小红楼,我们的学校就在汤逊湖边上。你说这么美好的时光,不知道会有多少了。
我都忘记了很多事情,可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你陪我完成了很多大学里第一次做的事情。在那最初的日子里,我一直把你当姐姐,你说你也一直单纯地把我当弟弟。
每个人总是会在长久的独处中,产生朦胧的感觉,这种感觉可能是友情,也可能是爱情!
㈡
记得很多次,我们在一起玩耍的时候,我总会调侃地说:这是来自广西的壮族美女!
我从遇见你,就坚定地说有机会一定要去,你的山水甲天下的地方看看。
哪年国庆节,你说你要回家,突然问我去桂林吗?我知道,这是你大学的最后一个国庆节,马上就离开学校,为了生活奋斗了!我竟然毫不犹豫地跟着你跑了,还记得在火车站看到我拉着你诺大的行李箱,你傻傻地问我:“累吗!帅哥?”
我微笑着说,你要把整个江城都搬回家是吧!
深夜的火车上有点冷,怕你感冒了,我悄悄地把你抱在怀里,并把自己的外套,给你轻轻地披上。我是不是动情了,除了姐弟之外的感情!
火车在桂林站下了,十月的桂花飘香满城。终于知道桂林,就是桂花成林,而来的“桂林”!
我终于到了桂林,这是你生活成长的地方!
桂花飘香,热气腾腾,游人如织,美景如画,竹筏摇曳,刺竹成林!
这是我眼中的桂林,漓江之上,竹筏轻柔地摇曳着。喀斯特风光的峰林,矗立在桂林城,象鼻山下河水时深时浅,金银双塔夜晚闪耀着五色的灯光。
桂林山水甲天下,我终于看到了。也终于看到你的家乡,在那美好和甜蜜的日子,我们一起游遍了桂林的山山水水。
在七星公园的时候,你在桂林上大学的好闺密,总是绕着弯地让你承认我是你的男朋友!我看着美丽的景色,笑而不答。有的问题,无法解释,于是我们只有笑!
第二天我们去了阳朔,你的家乡就在阳朔邻县,你说到了阳朔特别有亲切感。每一个离家最近的地方,当然有亲切感,而阳朔是一个离你的家乡很近的地方。
我们一起在漓江上,跟着摇曳的小船翩翩起舞,笑语嫣然。在十里花谷里,在刘三姐演电影的大榕树下,我第一次拉着你的手,你没有拒绝。你是一个不太会拒绝人的女孩,你说拉一手没有什么的。在大榕树景区的小桥上,我拉着你的手,我们一起傻傻地站了很久。我的心里却蹦蹦跳了很久,我不知道自己拉的是一只手,还是一段感情……
我喜欢上了这个城市――桂林,我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喜欢一座城,还是喜欢一座城而喜欢一个人。我不知道,也没有去想。
后来我去到了你的家乡,你带我品尝了你最爱的美食,品尝了你口口声声念叨的桂林崇善米粉。让我记忆犹深的是你家里做的柿饼,还有你家乡的热带水果百香果。那百香果青涩的味道,一直让自己难以忘怀,仿佛与你相识的每一个瞬间,青涩又甜蜜的味道。
我独自提前回了桂林,你一直说带我看桂林的玻璃桥,你说那透切心扉的感觉,是你最喜欢的东西。你没有带我看到,我自己看到了。
我独自爬了象鼻山,却如跑步一般地跑上山顶,又跑到象牙塔下。我突然发现,身边好了少了什么,走出象鼻山我才发现,原来你没有在我的身边了,也没有拉着你的手了。
㈢
我比你提前回了江城,你已经马上离开学校,不用上课了。
那一晚江城呼呼地吹着冷风,你们正在举行毕业实习前的聚会。我给你打了电话。
喂,在干嘛呢阿甄?
“在聚会呢,干嘛呢?”
我想给你说一些话!你有时间听吗?
“有的,你说吧!”
阿斓,问我喜欢你吗?她觉得我们的关系,太好了,甚至超过一切!
“你怎么回答呢?”
喜欢……
“我马上离开学校了,不知道喜欢还能持续多久!”
我也不知道!
“我一直傻傻地把你当作兄弟。”
我也一直把你当姐,还固执地认为兄弟不会去喜欢姐姐!
“可你怎么知道,姐姐也会喜欢弟弟呢?”
你突然哭着挂了电话……
电话挂掉,我的心情难受不已,却不愿再给你打一个电话。我猜,可能我们的那种感情不会再有,也终将失去......
后来你哭着给我打电话,问我干嘛要给你要给你说这些话。
我们总会忽略感情,感情很自私,要么有爱,要么就没有爱。
开始我们都单纯地对对方好,简单地过着每一天无忧无虑的日子。我们会聊到深夜,每当遇到烦恼了,我会对你大倒口水。有一次你匆匆地跑到另一个学校给男生表白,你灰头灰脸地回来给我说,那个男生连面都不出来露一下,丢死姐姐的老脸了。我安慰着你,然后大骂着那个不相识男生!最后你嘿嘿地对我说:“听你骂他几句,解气了,姐姐也不生气了。”
我再也打不通了你的电话,也不再给你打电话,也不会再接到你的来电!
有一天我收到了你发来的短信:“感谢你陪伴我的日子,原谅我私自对你动了情,感谢你陪我回桂林,并在深夜把我抱在怀里给我温暖……”
㈣
我知道你找了男朋友,我也跟随你的脚步离开了校园。
我们很久不再联系,我只是微微地看着你发的朋友圈,可你的朋友圈信息量太少了。我只大约地知道,你谈了一段差不多快五年的恋爱,这是一个很喜欢很喜欢你的男生,他是你的初恋。
你还在江城,还在做着毕业的第一份工作!我早已离开了江城,我也开始淡忘了你的影子。
对于每一个毕业的人,总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突然我们就度过了离开大学后,一个四年的时光,很多身边的朋友,都已经结婚生子,成家立业。
你告诉我,你分手了。想做回一次自己,想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想来一趟贵州,看一次黄果树瀑布,我必须接待!
我调侃着对你说:最好别过来,小心把你留在贵州,嫁在贵州!
㈤
你来了,拉着你少女心粉红色的行李箱就过来了。
我带你走遍了,属于我家乡的黄果树瀑布。你说:“这次划算了,我带你逛桂林,你带我逛黄果树瀑布!”
我笑说:反正我单身,小心把你留在贵州,你就知道错了。
在黄果树瀑布,飞流而下的水花,飘浮在你的脸庞。看着你兴高采烈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拥挤的人群,没有挤掉你的美好心情,热烈的栾树花充斥着山间,你说你怀念贵州,怀念黄果树瀑布。
你说黄果树瀑布,是你去得最远的城市,因为你相信我,不会把你拐卖了!
在黄果树瀑布景区的陡坡塘瀑布里,我倾尽全力挤进了人群里给你拍了一张,笑脸如花的陡坡塘瀑布一日游的照片。
黄果树瀑布之下,我们坐了很久,我想静静地享受这一个美好的时光。虽然时间跨越了很久,我们还是完成了,彼此大学时候的梦想。我去到你的桂林,你来到我的黄果树瀑布。我突然站起来,拉紧着你的手,你畏惧地退了一下手。
时光虽然美好,可我们终究回不去了……
后来我还带你看了贵州最大的五千年银杏树,路上天空下着滚滚的大雨。到了银杏王树下,天空终于消停了下来,虽然倾盆大雨,天空还算作美。
当年桂林的大榕树,现在的贵州银杏王树下,我们却难以找到曾经那份天真无邪,真挚浪漫的心境!
我给你拍个很多照片,并调侃地对你说:记得发说说,让你们有钱的江城人,多到我们大贵州来旅行,看看我们的千年银杏王!
在青岩城上,古城的青石尚好,荷塘的睡莲绽开,屯堡地戏轻姿舞动、鼓声绵延传长,叫卖贵州特产的吆喝声喧嚣不绝。
走在古城的石阶上,我轻轻地对你说:你喜欢贵州吗?你会嫁在贵州吗?
看情况!你看着我微微地笑着回答着。
在黔灵山里,那平时玩世不恭的猴哥,竟然了无踪影。只能零星地看看到一两只,让人有些扫兴。
黔灵湖边上,午后的阳光暖暖。我知道你马上就要离开贵州,竞有些难舍。我们静静地坐了很久,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喜欢贵州吗?你会嫁贵州吗?我突然拉起你的手又问了你相同的话题。
你看着我认真地说:“我喜欢贵州,喜欢贵阳,喜欢黄果树瀑布。”
㈥
你回到了江城,我离开了贵阳。
你给我发了微信:“我喜欢贵州,喜欢贵阳,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们总会像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我回复说: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无忧无虑、怡然自得、轻松快乐的心情。
有时候我们会恨时间,恨岁月。岁月匆匆,让我们少了些真挚;时光逝去,每一个人最后的爱情都会变得特别的功利――结婚。有结果就结婚,没有结果就当回忆。
我对你说,我已经27岁了,已经不想在耽搁,也没有时间再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感情了。
你也给我说,明年你要把自己嫁出去,希望那个人不是我!
你说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日子,你可以放纵心灵,无忧无虑,简简单单。
可我们终究不是大学时光,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经营有趣的爱情。你喜欢我,怀念我,可我终究不再是你大学时认识的那个学弟。
我懂你,理解你,在你失恋时,不会去嘲笑你的感情,能理解你迷乱不安的心绪。
你终究不是那个单纯天真的学姐,我也不是那个执着勇敢的学弟!
我给你发了微信:我准备明年结婚了!
你的微信半天没回复,最后隐隐约约地回答了一句:
“祝你幸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