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一道黑色的身影偷偷打开了房门,呼噜声迎面而来,黑影悄悄走向了床头,按开了一个暗格,苍白的光线照射进来,一个浑身银白色的保险柜显露出来,“嗒……嗒……”齿轮轻轻地转动起来,“咔!”保险箱开了,黑影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突然,一只手挡在了他的面前,他的双眼骤然收缩,冷汗流了下来,但却半天不见动静,旋即呼噜声又响了起来,虚惊一场,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把保险箱里的钱一卷而空。
时钟“滴答……滴答……”一对中年男女坐在沙发上,“我去找他吧。”男子吸了一口烟,女子低下的头慢慢抬了起来,“我说过,我会把陆一鸣视为己出的。”男子露出了微笑,但皱纹都挤在了一起,这个微笑比哭都难看。
另一座城市,陆一鸣在街头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一上车,他就把三百块钱丢到了副驾驶,“师傅,这小城有什么玩的?带我逛一天,这钱就是你的了。”司机摸了摸他的小胡子,从后视镜里看了陆一鸣一眼,又看了看那三百块钱,二话没说,载着陆一鸣一脚油门开走了。“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司机时不时看看后视镜,“嗯,嗯”陆一鸣左顾右盼,对他的话有搭没搭的,司机见他兴致不高,行为可疑,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双眼微眯,盯着他仔细看了几秒。
喧闹的街道上,一名中年男子步履蹒跚,身上邋里邋遢,但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正向街边的小贩们询问着,每当小贩们看着照片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便暗淡几分,走到了街道的尽头,躬着背,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停靠在马路边的出租车,车里的司机被中年男子敲窗户的声音惊醒,摇晃着脑袋打开了窗户,他抬头看见的是一张少年的照片,皱了皱眉头,这不是两天前的那个小伙子吗?随后,他看向了中年男子,“请问……”“不用问了,我见过他,两天前还搭过我的车。”司机的话戛然而止,中年男子的瞳孔发出两道精芒,嘴唇不听抖动,刚一张嘴,看见司机的双指成搓捻状,他急忙把双手伸进来口袋中,里里外外翻了半天,双手颤颤巍巍地递过二十元,司机神情厌恶,但还是接过了。
中年男子顺着司机指的路线跑了过去,那是一处昏暗,阴冷的桥底,他看见了陆一鸣正蜷缩在桥洞里打着冷颤,男子站定了脚跟,缓缓点上了一支烟,“孩子,回家吧。”陆一鸣转过了头,诧异的盯着他“死老鬼,我怎么连死之前看到的都是你!”
“妈,你应该替你儿子高兴才对,这两个月,我走了二十多个城市,才花了五千多。”陆一鸣一边说着,一边瞥向一旁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男子,陆一鸣始终觉得他矮小,软弱,不够高大,根本配不上自己的母亲。母亲听见他的话不禁扬起了巴掌,但看见被子了瑟瑟发抖的陆一鸣,手臂又缓缓放下了,陆一鸣对母亲的动作视而不见,“要不是他……”啪!清脆的巴掌声传到了中年男子的耳朵里,他夹这烟的手抖了抖,“要不是他,你已经死了知不知道,他为了找你,这两个月走遍了三十多个城市,身上只带了五百块钱啊!”母亲的怒吼里带着哭腔。
陆一鸣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蒙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时不时滑过几滴水珠,顺着他的鼻梁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