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七天,傍晚,带着儿子回了一趟我的母校,那是我一放长假便会去的地方。即便是这样,每一次仍都满怀着期待。
由于仍处于寒假期间,放眼整个校园,除了操场上的几个打篮球的男孩儿外,再无一人。与儿时相比,校园的变化是极大的,扩大了的操场洋溢着的是满满的新鲜与活力、教室里焕然一新的桌椅被有序地排列着、操场西边的乒乓球台变成了停放校车的地方、教学楼后面的一排杉树也消失不见了……唯一没发生变化的大概便是校园东边的那个小卖部了,那个用几块木板凑在一起当窗户的小卖部。
小卖部虽然还在,大概早就不用了吧,不然怎么还是这几块木板,陈旧且布满斑驳。如果还用,打开后会是什么样的呢。那位售货员阿姨还是那么不喜欢笑么?她左手边仍然是一个冰柜么?冰柜里是卖不完的小冰棍,那些清凉了我整个童年的小冰棍。右手边仍然是一个个小凹槽隔着放置着孩子们喜爱的各色零食么?那时好像永远都数不清里面有多少种类,现在看那个窗口,伸直胳膊就能碰到边的宽度,怎么就数不清了。
沿着小卖部往北,是一栋新建的教学楼,那一块地原先是我们玩单双杠的地方,和小伙伴们一听到下课铃声就冲过去、上课铃声一响便往回冲的画面仍然历历在目,丝毫没有被眼前的这栋新楼遮盖住,如今单双杠移到校外面的大操场了,移过去的是它们,移不走的却是属于这一块儿地的回忆。
新教学楼的西边过去是一棵很大的树,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是一棵什么树,也没见它结过什么果,只知道那棵树上面的树叶撕开后闻起来竟然有梨的味道,树已不在,站在原地,空气中却似乎还有那股梨香味。
离开新教学楼往南走,路过好几个花坛,儿时的那个升旗台不见了,用银白色铁栅栏围起来的喷泉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梅花形状的花坛。如果喷泉还在,我一定会再站在它周围栅栏的空档间一格一格的走一遍,印象中那个栅栏走完一周是需要好久,我想知道,究竟需要多久。
过了花坛便是我儿时所待的那栋教学楼了,虽然披了层新的外衣,但是在我看来,教室还是那些教室。虽说教室的门都紧锁着,锁不上的却是在这一间间教室里留下过的音容和零碎记忆。一起在这儿共度学生时光的小伙伴们现在都还好么,你们是否还记得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的曾经。教过我们的老师们如今又都在哪里,请原谅那些年我们的无知与不争气,其实,后来的我们是多么想再去听一声你们的叮咛……
天色渐渐暗了,牵起儿子的手,慢慢地走向校门口。路是来时的路,校门口大操场上的那几个男孩儿仍在奔跑着、跳跃着,不一样的却是这一路的心绪。总希望这条路长一些、再长一些,让我和儿子再多走一会儿,这样,就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