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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生活奈何（45）
爷爷病重 成绩逆袭
高中里的主旋律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成绩至上，在这里学习成绩才是王道，学的好了就是大家羡慕的对象，学习不好的就自我放弃了跑去玩电脑游戏等一些别的东西。又一次月考开始了，高天一考了班级第九名，全校第一百零五名。虽然成绩没有达到自己巅峰时期的高度，有些小失望。但一切只能往好的方向看了。不还是从班级的十九名到了第九名，每次考试的进步还是有的，按照这个趋势，考进前几名的是迟早的事，高天一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社会进步很快，一转眼，玉树村流行起座机电话来，高天一家里也安装了一个，有了电话就方便多了，每月的月租15元钱，打电话一毛钱一分钟，接听不要钱。学校里也流行起话吧，话吧里打电话也是一毛钱一分钟，比公用电话亭便宜，大家都来话吧里和家人打电话。高天一为了省钱不会经常给家里打电话，但他也确保每周末给家里打一次，了解家里的动态，更主要是和父母通个电话，不让他们担心。
到了高二，就是进入高考备战的节奏，寒暑假的权利又被剥夺了。寒假的日子里，大家继续在学校里夜以继日地学习，老师们也趁着假期抓紧时间往下开新课，终于是熬到了过年，从过小年腊月二十三开始，一直到正月初八开学。进行完期末考试，高天一兴致勃勃地回家了。
回到家里，爸爸高春说：“你爷爷病了，病了好久了，估计这次是熬不过去了。”高天一一直和爷爷高立久不亲，自己从小就不和爷爷在一起，而且爷爷还偏心自己的堂弟高天龙，所以听完这话好像也没啥感觉。到了晚上，妈妈姜敏说：“天一，我带你去你老叔家看看你爷爷去吧，你这刚从学校回来，于情于理还是去看看的好，也不要让别人家笑话了。”高天一想着也是，就答应去了。
到了老叔家，屋子里坐了一群人，大姑刘德凤和大伯母金英都在，高天一礼貌的和长辈们打了招呼，就去小屋里看躺在炕上的爷爷。屋子里灯光昏暗，就一个老式的电灯泡，度数还很低，昏黄昏黄的。一床被子压在身上，很旧。爷爷没有脱衣服，穿着老款的中山装，衣服的颜色很像寿衣。爷爷满脸皱纹，很深，要说一笑能夹死额头上的蚊子也不足为过。看着爷爷满脸难过的样子，高天一突然也难过了起来，之前对爷爷的种种不满也随着爷爷痛苦的表情烟消云散了。高天一坐下来对爷爷说：“爷爷，你哪里难受，和我说，我来看你了。”爷爷高立久睁开紧闭的双眼，嘴里含含糊糊说了一句话也听不清楚说啥，然后又闭上眼睛了。爷爷没有一点呻吟，可能是强忍着难受，也可能是已经没有了呻吟的力气。高天一默默的陪着爷爷坐了一会儿，然后和妈妈姜敏回去了。回家来的路上，高天一和妈妈姜敏说：“妈妈，你说真奇怪，我明明不喜欢爷爷，但看着他生病的样子，心里很难过。”姜敏回答：“是啊，毕竟他是你的亲爷爷，而且人之将死，也就没什么了。像当年我很恨你奶奶，但她离开的那一刻，对她的恨也就随她去了。”
过几天，高天一看了一下家里的座机，第一次使用还是有点小激动呢。高天一按下班主任钱颜鹃家的电话号码：“你好，是钱老师家吗？”钱颜鹃上小学的儿子接的电话：“是的。”高天一：“你好，我是我高天一，想问一下我的考试成绩！”“好的，我给你看一下，高天一，第一名，语文58分，数学133分，英语127分……”高天一一听，天哪，第一名，虽然一直期盼着自己能考第一名，但这一天真的来了还有些没准备好。高天一已经好久没和家里聊过学习的事情了，这一次他终于可以自豪且自信的告诉家里：“爸爸妈妈，这次考试我考了班级第一名，全校排名三十二名，这个成绩比奥赛班的一半学生还好呢！”是啊，高天一特意强调了一下自己的成绩不比奥赛班的学生差，弥补一下自己没进入奥赛班的遗憾，也释放了一下半年来的委屈。妈妈姜敏听见儿子的成绩眼睛又湿润了，爸爸高春的脸上也漏出了笑意。
新年很快就过去了，短暂的假期即将结束。现在的放假节奏又回到了当年中考的节奏，相比较而言高考的压力更大，学校开始抓紧一切时间补课讲课。同学们虽然有的时候会抱怨太累、假期太少，但大家心底里是理解的，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一个县级别的高中，没有额外的直升大学名额，大家也没有什么加分的技能，除了付出比城里孩子更多的学习时间，想考取大学也别无他法。
由于学校离家太远，所以高天一要提前一天到学校去，这又平白无故的少了一天假期。家远的同学都提前来到了学校，刚刚过完一个新年假期，大家见了面反倒是没有太多的话题可聊，可能是大家的思家之情还很强烈，对假期还有一些不舍，对于和家里人的分开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难过的情绪，需要几天来消化和稀释。
到了学校的第二天就是正式开学的日子了，想着下一个长假要等到下一个过年了，高天一有些郁闷。不过还好，总要比初中的时候强，好歹半个月还有一个周末的假期可放，高天一向来会安慰自己。不一会儿，班主任钱颜鹃进来了，给大家开个假期收心会：“同学们，时间过得很快，你们高中生涯已经过去了一半，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就要高考了，这学期我们的学习压力依旧会很大，大家要坚持住，不要中途掉队，也不要等到最后的时刻后悔。”听着这些，高天一感觉又是苦逼的一年。紧接着，班主任把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单发给大家。高天一兴奋的看了自己的成绩，自己的总分很高，比第二名董纯绪高出了二十分，是一个很大的分差。这回高天一又重新回到了班级的第一集团，而且第一集团里只有高天一一个人，就是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高一分完奥赛班和文理班后，高天一的成绩一落千丈，但班主任重来都没有找过高天一谈话，也没批评过他，可能是感觉高天一需要有一段适应时间，事实证明高天一的成绩也是一直在进步，用了半年的时间又恢复了巅峰。其实班主任钱颜鹃也不希望学的好的人都去奥赛班，因为学生的好成绩也是班主任的教学成果，班级里出来几个高考高分的学生，自己脸上也有光，在学校的地位也不一样，身为普通班的班主任，谁会喜欢自己辛苦带的学生成绩一好就被分到奥赛班的呢！高天一没有去成奥赛班成绩又恢复了高水平，班主任自然也是高兴的。但班主任钱颜鹃却突然说：“高天一，你看看，你这语文成绩只有58分，也太差了，考的什么！”当着班级同学的面，高天一被批评了。班主任就点名批评了考班级第一的高天一，别人倒是没有点名。高天一自己也纳闷了，语文怎么考的这么差，但他很欣慰，虽然班主任批评了自己，但证明班主任又开始关注自己了，很多时候，大家最怕的不是别的，而是没人关注自己的失落感，这回班主任的批评代表了班主任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和期待。
开学第三天，高天一的爷爷高立久就去世了。大姑及大伯父和二伯父家的堂哥堂姐虽然在场，但毕竟他们姓刘，是奶奶前任丈夫的孙辈，不是爷爷高立久的亲孙子。老叔家的堂妹高天美出去打工了，老姑家的堂妹丛娜也出去打工了，姐姐高天微也一样在外打工，高天一在县城读高中又是紧张阶段，由于爷爷高立久走的很急，那些孩子离得远，回来了也见不到最后一面，所以亲戚们都没有通知几个孩子。就高天龙一个人在，陪爷爷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程，也不枉爷爷偏心他。总之爷爷走的还有一点落寞，临走的时候就一个亲孙子高天龙在，其他的孙辈都不在。过了一个月高天一回家，听见了爷爷的死讯，他吃惊的发现自己居然有些难过，感慨血缘力量的伟大，人生短暂，心里也默默祈祷，祝爷爷在天堂过得幸福。
这学期开学没多久，已经分去奥赛班的崔东一和聂金铃就自作主张，从奥赛班又回到了二班。崔东一说：“奥赛班学习节奏太快，压力太大！”聂金铃也说：“我们后进去的人很少，很难融入那个班级，没有归属感，过得不开心也不可能学习好。”看着他们这么说，高天一感觉有些欣慰，宁做鸡头我不做凤尾是有道理的，与其废了好大的力气学习在奥赛班排名还是倒数，倒不如在普通班里轻轻松松的做个前几名，这样压力小一些，有的时候愉悦的心情和高排名的成就感对于学习来说也是很重要的。（PS:每周五或周六更新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