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桑田,美在身边。 ----题记
春日,移来了一盆吊兰。
它油亮亮的绿如掺杂着金粉,闪闪发光。它有一个好听的如春天一般的名字----樱花吊兰。夏日里,一朵朵娇小而红艳的花朵攀附在了绿枝上,如神来之笔,点缀了整个季节。可短暂的美好在日渐寒冷的深秋消逝了。碧绿的叶渐渐染上了黄色,一点点地干枯,脱落、衰败。但我又倏地注意到了,每根枝的顶部,总有十几片儿叶儿绿得葱茏。已成青褐色的枝干大概在竭力成全未成熟的开花梦吧!
冬日的清晨,举着最后一片绿叶的樱花吊兰没了生机,但它的枝干仍然遒劲。看到它睡眼惺忪的样子,我不禁忆起了有外婆的日子。
小时候,我总会睡到自然醒,上了小学,自 然就不习惯了早起的生活。隆冬,起床触到了我的底线,想把我喊醒真的不容易。当时啊,我是与外婆同睡的,于是,外婆吃尽了苦头。
“喵儿,起床啦!” 想将我喊醒的重重的几个字从外婆嘴中蹦出,我聪明地听懂了最后一个字的无奈与温柔。我置之不理。外婆欠起身,穿好她的上衣,拎起我被子的一角,猛得一掀。我愤愤地倒吸了口凉气,又想钻回被中,想钻入我温暖的梦。可事与愿违,外婆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起来!”边说边将我拉到她怀中。我心里暗喜,原来这儿更暖和。我闭着眼睛,不知怎的,又跌回梦境,外婆是怎样为我穿衣的,我浑然不知。我又一次突然惊醒,是被冻醒的。外婆扯掉我盖在腿上的被子,正要给穿裤子。我反抗了,拉回被子,正想回味温暖时,外婆再一次将其掀开。唉,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只得听天由命了。
日日如此,年年加此,但外婆仍会笑着说:“喵儿,起床喽!”
到了初中,我起得便比外婆早了,我已用单调的歌曲,代替了外婆温情的叫早。偶然地,看见沉睡着的外婆,她嘴角上扬,睡得十分贪婪。那么以前,她是怎样克服与温暖的床被离别的艰难,来为我穿衣的呢?外婆头上,一根根银丝让我眼前一亮!哦,最美的便是此物了,它刻着时间流逝的印迹,记录着我的成长。
时间是无情的流水,但外婆,却用她的细致温柔,点亮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