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曾经唐昕看到这样的天还觉得它带着诗情画意。可最近总感觉很压抑、烦躁。
顾盛在给她辅导的时候也感觉到了，他不知道她在烦躁什么，每次问唐昕，唐昕也总是拒绝回答，顾盛了解她的脾气，她如果不想说，无论怎么问都没有用。
圣诞节那晚331的女生们决定给自己绷紧弦松一松，所以在下午吃了饭后她们出去买了一大包零食，还叫了一个肯德基全家桶放在教室。
晚自习的结束的铃声一响，她们提着吃的狂奔去了操场，她们到的时候，顾盛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们了，手里还提着一个蛋糕。
“顾盛，我记得我们今天谁也不过生日，你提个蛋糕来做什么？”
“给你的”。
“呃，难道我把自己的生日忘了，但好像真的不是今天吧”
“我也记得不是今天，是12月28日”白溪溪认真想了想回答说。
“但那天可能大家都要看书复习，所以就想提前给她过生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哇…顾盛用心良苦哟，好羡慕，若若怎么办，我也好想有个青梅竹马”林豆拉着杜若的手撒娇的说。
“我也觉得好浪漫，呜呜，我妈小时候怎么都不给我找一个竹马。”
“来来来，我来给你们当竹马，我身高至少够了，性别就暂且先忽视了”。
白溪溪赶紧从杜若旁跑开说“算了吧，小若，俺还是想要一个男竹马。”
杜若“哈哈，溪溪你是想找男朋友了吧。”
白溪溪脸蹭一下就红了，大家笑得更开心了，她不好意思的说:“明明在说唐昕和顾盛，怎么又开始说我了”。
“我和顾盛是纯洁的朋友关系，我是他姐，他是我哥，你们可不要乱猜，小心闹出绯闻，他找不到女朋友，我就要负责了。”
“没对啊，你是她他姐，他怎么又是你哥了？”白溪溪一脸茫然的问。
“按照实际年龄，我是他姐，但他不承认，我也没办法，所以就想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你们一会儿再讨论，我们先去找个地方把东西放下，一边吃一边说”杜若扭动着酸疼的手臂说，最为寝室的大姐，杜若总是“承担”着照顾她们的责任，提东西之类的活，都抢着干。
“对啊，我们太笨了，小若，给我们来提吧”林豆抱歉的对杜若说，白溪溪和唐昕也赶紧来提东西。最后还是顾盛提了所有的东西，因为他说作为男生，提东西是自带的责任和义务。
长时间的高强度学习，让她们正真体会到了别人所说的高中的苦，这种苦不仅包括了需要起早贪黑的学习，还要承受努力了没有效果的煎熬。
坐在操场上，林豆突然很感慨的说:“如果没有那么多考试排名，我们能像妈妈上班一样，朝九晚五的学习，周末双休，还能常到操场晒晒太阳，看看月亮，数数星星该多好。”
“就是啊，每天都要和自己不喜欢的物理和数学做斗争，几乎我都完败，有时感觉自己就像弱智一样，那么简单的问题也不会”唐昕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坐在唐昕身边的顾盛终于知道了唐昕的烦躁来自何处，他搂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希望能给她一点安慰，可能是最近太累，也可能是太习惯，唐昕没有反抗，而她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昕昕，我也觉得物理好难懂，为什么一定要做力学分析，还有那么多种力，化学也是，我一点都看不进去，我已经决定了选文科，你呢？”白溪溪一边啃鸡翅一边说。
“嗯…我挺想学文科的，但又常听我爸妈说选理科工作好找，认真学也不难，我们学校也重理轻文，所以我好纠结。”
“其实我觉得每个人兴趣不一样，选文科和理科根据自己兴趣来，本来就没有优劣之分。”
“那豆豆你决定选什么了吗？”唐昕看着林豆问。
“我喜欢理科一些，现在一背书我就困，做物理题那些，我都还精神些。”
唐昕终于感觉有点饿了，一边找吃的一边说“也是，你和小若理科成绩都好，选理科也轻松一点，小若文科成绩也好，所以无论文科和理科都可以，真羡慕呢”。
“唉，也没什么羡慕的，我选择理科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离开这里而已。”
顾盛本来话就比较少，除了以前毒舌唐昕，更多的时候他也懒得说，而现在听到她们的讨论，他也开始认真想自己是学文还是学理。
前段时间看到唐昕如此认真的学物理和数学，他想她肯定学理，而他以前也没有考虑过学文科，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学理。可看到刚才唐昕红着的眼眶，他开始想或许学文也不错。
白溪溪看到顾盛在发呆就问:“顾盛你会选理科吗？你成绩那么好，你们班主任应该也会让你选理科吧。”
唐昕抢着说:“他肯定会选理科的，他超喜欢数学和物理，也喜欢计算机那些逻辑性很强的东西。”
“我都还不确定，你怎么知道的，其实文科也挺好，我也喜欢历史。”
“你不会因为昕昕喜欢文科才想选文科吧？”白溪溪好奇的问。
林豆和杜若也附和着说是因为唐昕。顾盛没有直接承认，但他也没有否认，尽管唐昕极力否认，也让顾盛快点否认，顾盛装作很饿的样子也不理她。
大家聊到差不多11点唐昕许了心愿，吹了蜡烛，大家吃了蛋糕就收拾好东西，把垃圾整理干净准备回宿舍。杜若、林豆和白溪溪自觉的走的很快，把唐昕和顾盛留在后面，她们走的时候还对顾盛嘱咐一定要把唐昕安全送回宿舍。
唐昕想追上她们一起回宿舍，但是被顾盛拉住了，这是他们开始觉得男女有别后第一次拉手，昏黄的路灯下，唐昕的脸和耳朵都红了，她赶紧抽出了自己的手。顾盛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拉了唐昕的手，赶紧向她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
气氛陷入了尴尬，唐昕见顾盛不说话就说:“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宿舍了。”
“等等一下，我有些话想问你。”
“嗯，那快说吧，一会儿宿管阿姨就关门了。”
“你真的想选文科吗？”
“我还在考虑，本来我也学不进去物理和数学，或许我学文科能好点。”
“选你喜欢的，这样学起来才有趣，反正无论你学文科还是理科我都支持你。”
“嗯嗯，谢谢你。不过说实话，自从上高中，尤其是开始给我补课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都不怎么损了我，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哈哈，那我以后还是损你吧，让你习惯习惯。”
“可别，你还是保持现状吧，这样的暖男才讨人喜欢。对了，你是选文科还是理科？”
“我觉得文科和理科都可以，考完再说吧。”
“我还是觉得你读理科比较好，你的兴趣爱好都和理科的相关。”
“文科能学的也很多，而且我兴趣点爱好广泛，文科的也喜欢。”
“哎呀，你不会真的因为我才选的文科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去找校长，他肯定也不同意你读文科的。”
“哈哈，你相信我是因为你选文科的吗，如果我真的因为你选文科你会不会感动？”
“P，我不信，其实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文科女生多吧。不过如果你真的因为我选文科，我才不会感动，一个人如果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理想和梦想，是不会感动我的。所以无论是不是因为我，你都应该坚持自己的理想，选择理科。”
顾盛看到突然严肃的唐昕，他知道她其实是信的，他也意识到如果自己不能坚持自己的梦想，没有更长远的眼光和规划，即使自己再喜欢唐昕，也无法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这也是顾盛第一次在心里明明白白的承认他喜欢她，他想要和她一起努力，给她美好的未来，这让他感觉安心、感觉幸福。
唐昕回到宿舍后，回想了顾盛的话以及自己对顾盛说的话，发现其实很多答案自己早就已经有了，只是太在意周围人的说法，才一直犹豫不定，所以在圣诞节的夜晚她决定了选文科。
她觉得今晚的顾盛有些反常，但顾盛真的是喜欢她吗？当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否定了，兔子都不吃窝边草，顾盛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但是自己喜欢他吗？唐昕不确定，顾盛在她身边就像自己亲人一样自然。所以他们之间有些看似亲昵的行为，她想应该是自己母性泛滥，同时顾盛想当哥哥保护她而出现结果。一得出这个结论，唐昕就感觉很合理，她和顾盛的关系很正常，这样一想，她也就能安心的睡了。
带着耳机沉浸在自己的辩证中的唐昕并没有听到自己亲爱的室友正在讨论她和顾盛。讨论了一会儿，大家产生了分歧，想去找她求证，结果到她床边一看，她都已经睡着了，脸上还带着微笑。大家也只能带着好奇心，各回各床，希望唐昕能在梦中告诉她们答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