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野生作家叫大冰。他迄今养活了4个野孩子:《他们最幸福》、《阿弥陀佛,么么哒》、《乖,摸摸头》和去年夏天刚出生的幺姑娘《好吗,好的》。
之后,他本尊,一不小心登上2017年第十一届作家富豪榜排行榜第四名。
对于他的作品,毁誉参半,有人喜欢他营造的那种江湖气,但也有人不满他某些用语低俗,或说文章矫情,不符合实际。
关于他本人,也褒贬不一,有人喜欢他散尽家财,行侠仗义,也有人说真人高冷,不喜某些作风。
我对大冰本身没有个人崇拜情愫,却曾经感动于他笔下营造的江湖。
不论,这江湖与传言有几分相符。我都想亲身去一探究竟。
这时候,我才可以告诉你,自己的答案。
-01-
还记得来丽江的第一天,就跟着百度地图来到小屋门前。
一路上,竟像要去见一位早已熟知、却未曾谋面的朋友。
来小屋前已接近九点,很多人围在门口张望。一是小屋容量小,二是冰叔人气旺吧!
踱步在古城,辗转路过门前几次,对自己说,准备好了,时间充裕了再进去。
因为在丽江做义工,每天忙完都接近十点。今日偶得闲,8点便可出门闲逛。
走到门前,觉得不如随缘,打开小木门,走进去。
小屋确实很小。没有舞台,没有麦克风,大家围坐在一起,叠起来两三层。小屋的歌手,就坐在中间。
(乖乖遵守小屋不准拍照的规矩,请允许我在这里使用一张网络图)
氛围让人颇为触动。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被热情地欢迎。
不论几分出于演戏,几分出于本性,这样一种模式,与那五光十色,震耳欲聋的酒吧截然不同,令人舒适。
坐到一半,一屋人还被邀请去对面二楼,大冰的别墅。
依旧是简单的装置,却未曾让人有丝毫不适。
大家席地而坐,随意而自然。
小屋歌手居小四唱了首《怎么办》。
人间有我用坏的时光,
天下有你乱放的歌唱。
我仍旧、毫无征兆地,湿了眼眶。
他们的唱法谈不上多精湛,打动人的是里面的故事和情感。
喝完一杯梅子酒后,我悄悄起身,准备回家。
-02-
几分钟后,惊喜又出现了。
刚来丽江,发现王家文巷还安静地躺着一家“大军的手鼓店”。闲逛回客栈的路上,经常会路过。
书中的大军,是那个半辈子活在琴弦上的人;
是那个花16万只为一张高品质的原创唱片的人;
是那个挨过饿却依然热爱生活的人;
是那个一旦赚了钱就要每天给小媳妇买条花裙子的人。
也是他的系列故事中,我最喜欢的角色之一。
每次路过门前都张望几眼,但里面坐着的都是一群陌生的青年。
虽然没有见过大军,但看大冰的描述:酷似梁家辉的大胡子中年男人。
我相信自己能一眼认出。
本已不再刻意张望,但不经意地一瞥,瞥见门框里坐着的那个人,脑海中立即浮现“酷似梁家辉的,大胡子”。
已经靠惯性走远几步的身体,最终停下,然后头也没转,就这样呆呆倒退回来。
我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支配我迈过门槛。
只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了句:“有碟吗?”
他答道:“有的。在门口。”声音里是谦逊与礼貌。
接下来,果真和书中说的一致,他卖自己碟的时候却从不忘帮兄弟推销。当我拿起他的,声音在耳旁想起:“要不再带一张靳松的?”
我抿嘴一笑,然后他问到:“你是从哪里来的?”,我答道:“成都。”
回想起书中那个人仿若跃然纸上。书中描述大军的那句:“你那么漂亮一定是从成都来的吧……”
当然,大军的回答不是“怪不得那么漂亮”,而是“不像啊,口音”。我告诉他自己现在到了北京念书。
心里却默默打趣,一定是我不够漂亮吧!
然后他很配合地让我拍照。
当书中的故事与现实的世界重叠,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即使我现在使用的Mac并没有光驱,但我还是鬼使神差地带走一张碟。
走之前,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对他冒出一句:
大军,希望你们能坚持自己的音乐。
他微笑着点头,眼神里是坚定的神色。
走出小店,我再一次湿了眼眶。
-03-
又走出一段路,转弯处,黑暗中,小桥流水边,一个人坐在小河边歌唱。
是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歌词,光阴的故事。
驻足,躲进夜色中偷偷聆听。他不是个流浪歌手,我怕他害羞。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
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
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有着旧日狂热的梦
也不是旧日熟悉的你有着依然的笑容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这是今夜,第三次湿了眼眶。
不论你是否看过大冰的书。不论你认为他文学素养如何,个人情操几分,其实这些都不那么重要。
为何?
有句话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
大冰的书虽谈不上“艺术”,但同样的道理,文字,通常都自带美颜效果,笔尖是现实生活的一层滤镜。
但至少,那呈现出来的一面,带给你触动,燃起你心中对美好生活和江湖意气的向往,并让自己渴望成为一个美好的人。
这不就是最重要的了吗?
我今天借音乐为依托,感触何止于此?
即使众人埋怨丽江过度商业化,我依旧在不经意的回眸间瞥见不那么物质化的生活剪影。
或许,重要的不是去了哪里,而是用怎样一种眼光看周围的世界吧。
若心里阳光而明媚,所到之处,总会发现美。
更何况,这世上本没有完美的地方更没有完美的人类。
但你也可以为自己的眼睛加上一层滤镜,忽略糟粕,感触美好。
愿我们用一生情怀,在这个纷繁杂乱的人间,挑出美好的细节。
内心永葆对美好的向往,过不脱离俗世、但也不必完全世俗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