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狄更斯《双城记》
01
双城记的开头早已成为千古绝唱: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双城是指伦敦和巴黎,巴黎爆发了革命,而伦敦没有。于是主角一家在伦敦能幸福地生活,而在巴黎则差点家破人亡。在小说里这样的对比还包括人物,比如马奈特和德发日太太、达内和卡顿。
法国大革命是长期封建压迫的结果,压迫越深,报复越深。书中有多处写到关于底层劳动人民被封建主或贵族迫害,比如马奈特医生出诊遇到农夫一家的悲剧,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封建主迫害人民,人民起义反抗杀死封建主,两种手段都极其残忍盲目。
有几个场景令人深思。一个是酒店门口的酒桶翻了以后众人争抢流淌在地上的红酒,甚至把手里的捧着的酒往孩子的嘴里倒的场景。还有一个是侯爵的马车在巴黎街头撞死孩子以后向死者父亲扔出一枚金币和训斥他不该让孩子惊了他的马的那种傲慢和不经的态度,足见贱民们的生命在贵族的眼里如何等同于草芥。前面这些贫民悲惨生活的场景,与后来这种贫富悬殊导致的巨大阶级仇恨化为磨刀石和断头台(吉萝亭)上的殷殷血迹,造成了前右呼应。
劳动人民对贵族的仇恨在那少年的临终控诉里倾泻而出:“少年圆睁了双眼对他转过身去,举起右手,‘等到清算这一笔笔血债的日子,我要你和你全家,直到你的种族的最后一个人对这一切承担责任。我对你画上这个血十字,记下我的要求。等到清算这一笔笔血债的日子,我要你的弟弟,你那卑劣种族中最卑劣的家伙,单独对此承担责任。我对他画上这个血十字,记下我的要求。”
遭受了如此惨剧的德发日太太变成了复仇女神,她的仇恨不是没有来由的。
按理说这样的复仇是完全正当的,那些贵族完全是死有余辜的,可是作者却这样描述那些被捕的贵族:那些人全都立即起身相迎,一个个都按照时尚,彬彬有礼,温文儒雅。
02
西德蒙·卡顿是我最为钟爱的形象了。
一个自甘堕落者,一个重度酗酒者,一个丧失了任何热情与希望的浑噩偷生者。
一个怀才不遇者,一个才华横溢者,一个充满了理想主义与浪漫的高尚忧郁者。
卡顿是一个很有争议的人物,个人觉得,他最后为爱的人选择去死,这一点已经神圣而不可亵渎,又岂止“勇气”二字可以描述完全。当他在大街上徘徊,脑海中回荡着那段经文:“耶稣说,复活在我,生命也在我;信我的人,虽然死了,也必复活;凡活着信我的人,必永远不死。”时,或许某些类似于结局的东西就已经注定了。在书尾最后,作者以卡顿自己的口吻说:我现在做的,是我一生中做的最好、最最好的事情;我即将得到的,是我一生中得到过的最安宁、最最安宁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