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别人养宠,我自发呆。
要讲小时候与宠物的故事,对我来说实非易事。
广阔天地间,司空见惯野花野草,没有特别在意地欣赏,无以为宠物。因对小动物压根就不喜欢接近,更没有专门收养过任何小动物当宠物。邻家小玩伴在逮捉、养玩小动物的过程中得到乐趣,但我总觉得接触小动物很不卫生,心里膈应。
生长在农村,有很多机会认识小动物,包括空中飞行的,树上攀附的,地上跑跳的,水中游弋的,土里隐藏的。林林总总的小动物,因为心理障碍,我很少触碰。很多小动物令我恐惧,看到就浑身发痒,直想起鸡皮疙瘩,比如马蜂、老鼠、壁虎、洋辣子、吊死鬼等;有些小动物令我呕吐,比如屎壳郎、绿豆虫、放屁虫、蝼蛄、蚂蝗等;有些被追捧的食物类小动物,我却既不敢摸,也不敢吃,比如泥鳅、黄鳝、蛇等。
小时候,与玩伴外出玩耍,有的家伙什么小动物都敢捕捉着玩耍,很酷的样子,我倒是很佩服其勇气,却不敢靠近他们。往往这样的小玩伴还偏偏喜欢抓洋辣子、蜈蚣、老豆虫、蚯蚓之类的小讨厌,悄悄地接近别人搞恶作剧。在你集中精力写字的时候,这些货们会神出鬼没地突然把小虫子类放到你的书本上,甚至于直接丢到你手上,吓得人叽哇乱叫、急慌乱跳。女生遇到这种情况,甚至会哇哇大哭。而那些捣蛋鬼却转身就跑并洋洋得意地哈哈大笑。
天生怯劲,无法轻易改变。小学的一天,教室里忽然听到有人大喊"老鼠",女生们立马慌乱作一团,我也头皮发麻,比女生跑得还快,别指望我去英雄救美。
我最不怕的小动物可能就是蚊子啦,从不怯场,挥拍打击蚊子毫不手软。
直到现在,我基于少儿时期形成的对于动物的区别感受与反应,已然固化,坚定如初。
夏秋庄稼收获时节,小玩伴们三五成群跑到田间地头,抓蚂蚱穿成串,架到野草火堆上烤着吃,开荤打牙祭。追逐跳飞的蚂蚱,很是兴奋。但是真把蚂蚱抓到手里,感受到蚂蚱蹬腿挣扎的一瞬间,还是要一阵心悸打个激楞。看着玩伴们咀嚼着烤熟的蚂蚱很是享受状,我却没有一点胃口。有的玩伴用高粱杆、芦苇杆等扎制成小笼子,装进几个大个头的蚂蚱,提回家把玩,算是低廉宠物吧。对此,我却了无兴趣。
有过稻田间抓鱼儿的惬意,有过麦地里赶兔子的激情,我却从来没有对哪一种动物发生过研究、豢养的兴趣。
如果放宽条件,家禽也算的话,那我家也有过不少宠物。
每年开春,我爸就会买回几十只可爱的小鸡仔和鹅儿,母亲特别重视喂养这些小家伙。下午放学后,在天色将晚时,我经常帮助母亲到院子里撒麦粒、大米等,召唤小鸡、小鹅吃食,并趁机将它们赶进圈棚。
我特别喜欢鹅,经常观察它们"鹅、鹅"地叫着啄食粮食以及休闲场景。游姿优雅的大白鹅,成群结队地扑棱棱似飞亦跑,别样的飘逸。我曾经很认真地画了一张群鹅图,表现了十几只大白鹅或卧眛,或立食,或伸长脖子张望,各具神情,憨态可掬。这张画作被左邻右舍很是夸赞了一阵子。家里来了客人,我妈也会让拿出来展示一番,看得出母亲的自豪感不亚于我。
可遗憾的是,连续好几年,家里的鸡子和鹅越养越少,或病死或被黄鼠狼叼跑,没等长到成品,就剩不几只了。对此,我们全家人都很难受。
我妈每年还会卖几只羊羔来养。每天放学后,我和弟弟就拿着绑了镰刀的长竹竿,到公路边、乡道旁钩取杨树叶子,背回家喂羊。一到周末,我就得带着书本,赶着羊群到集镇以外几里的河坡地,给羊找草食。温顺可爱的山羊,咩咩的叫声令人怜惜。
像羊、鸡、鹅等家禽家畜,是经济动物。每年养到一定时候,都会被带到集市卖掉,换成钱贴补家用。或者过年过节宰杀吃肉,解馋待客。这样的家畜,不足以作为一般意义上的宠物。
我一直很不待见狗和猫,尽管它们被称为人类的益友,帮助人类看家护院,或捕捉老鼠,可是我却更忌讳它们抓伤人类的危险性,以及狗狗狂吠时的噪音和狰狞丑态等。我对它们总是敬而远之。
都说狗肉好吃,狗肉香。可是我一听到谁说吃狗肉,就有恐惧感。
平日,不论小区里,还是大街上,遇到带宠物狗或猫者,我总是尽量避而远之,绝不与之并肩而行,更不愿意与之同乘电梯。
我对于动物的怯,有些还间杂着怜悯。小时候,家里来客,家长让杀只鸡子,我都下不了手。看见杀猪场面,我不忍听那惨叫,更不敢看猪被屠夫捅上一刀喉管喷射的血腥。
思忖之,也许是自己怀柔忍让之秉性使然。
心性固执,待人待物都是一样的理念。在纷繁的世俗场,我从来都抱持着"宁叫天下人负我,我绝不负天下人"的名言境界。
现代城市生活高压环境下,出于美化环境,颐养精神,慰籍空虚,解压释愁等,人们或多或少地在家豢养宠物。有人养狗、猫、鸟啊等有灵性的动物;有人养乌龟、蜗牛等安静憨态的动物;有人则偏爱侍花弄草,种养各种花卉名草。我也只能接受缸养观赏鱼,和凤尾竹、君子兰等绿植装点养眼,但是缺少技术与耐心,便也难以称得上豢养宠物。
由于对动物的怯劲,我体会不了豢养宠物的乐趣益处,更不懂得宠物的喜悦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