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那座晚风很温柔的城市停留了很久。最享受的事情,莫过于下班坐在地铁车厢里,看着人潮熙攘,上车的人和下车的人都有不同的情绪和不同的目的地,我戴着耳机闻着晚风的味道,在这座城市的地铁枢纽,走完了春夏与秋冬。
这座湖泊不为人知,未经开发而得以保全,没有喧嚣,游人寥寥无几,我在此度过了几个夜晚。秋末的夜晚,略显寒冷的风漾于湖面,我留神观察了许久,也不见有怪力乱神的事发生。皎洁的月亮倒映在湖面上,一位旅人坐在泛着微光的帐篷旁,心中竟生出些许苍凉,孤独感铺天盖地地,海风裹挟着山风,袭卷全身。篝火尽,山风停,海波平,孤独的人呆坐至天明。
下午四点三十二分,车子毫无征兆的熄火了,再试图拧动车钥匙,引擎像冰冷的尸体没有任何声响。这条路荒无人烟,前三十里后三十里没有烟火,更糟糕的是手机的信号非常差,电话此时拨不出去。在路边等了两个半小时,没有一辆车经过,肆虐的黄尘飞得凶猛,让我成了地地道道的“黄种人”。天色将暗,在车上翻出野营帐篷,就近找了个地势高一点的地方扎下来。夜至,月亮升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它也是“灰头土脸”的,不远处的矮灌木丛被呼啸的风吹得呜呜作响,像极了鬼片的惊悚,偶尔会从某个方向传来怪声,应该是某种动物发出的吧。在帐篷之中倒头躺下,疲惫感倦意袭来,闭上了沉重的眼,这一夜竟睡得踏实至极。大概是天不绝人,第二天遇到了一位开着牧马人越野车的驴友,简单寒暄几句,是位热心肠的四川友人,遂平安的将我的车拉到最近的修理厂,没等我略表心意,这位朋友就已一脚油门绝尘而去,令我感动又有一丝失落。人生是如此的,萍水相逢过后,再想再见不知何年何月何地了。恐怕是物是人非,早已不记得芸芸众生里的你,如梦如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