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逊珏逸卓
首发公众号：情感末梢
华蝶和苏远山早早地出门，到省立医院门口等出差回来的商敏。看到大客驶进院子，华蝶立刻跑过去，等车停稳了，她就站在车门外抻着脖子看。
“妈，妈！”一看到商敏，她就喊。
商敏边下车边说：“别大呼小叫的，都这么大的人了。”
跟在商敏后面的下车的人说：“商老师，您这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有个闺女多好啊！”
“儿子女儿都好！”商敏笑眯眯地说。
这时候，苏远山也走过来，“妈，路上累了吧？”
“还行。我去找行李。”商敏走过去，从那堆行李箱中找到自己的，苏远山忙接过去，“我来，妈。”
华蝶一手提着商敏的背包，一手挽着她的胳膊，“我爸也要来接您，我没让他来。”
“他的脚好些了吧？”商敏关心地问。
华蝶没敢撒谎，“我爸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脚不会好那么快，但这几天不大疼了。”
“那还好。对了，迅儿跟他爸爸相处得怎么样啊？”
“昨天打过电话，说还行。他在他爸爸那里，我每天一个电话问也不合适吧？我跟迅儿说了，只要待的不开心，就让他给我打电话。当然，我也跟他说了，不是原则性的问题都要克服。”
商敏笑了，“这当老师当的，说话也一套一套的了。”
上了车，商敏对苏远山说：“远山，我回来了，你和小蝶看着给你爸妈去买年货吧，准备好就早点儿回去陪他们。”
“不着急，妈。我跟我妈说好了，说二十八回去。”
“你爸妈也会盼着啊，能早回去就早回去吧！”
华蝶听了不乐意了，“妈，您这才刚回来，连家门都没进就要赶我走啊！”
“你属狗皮膏药的，撕都撕不下来，不提前赶不行啊！”商敏笑了，“两边都是父母，都盼着孩子呢！”
回到家，华清文和商敏四目一对，商敏就觉得心疼，语气就特别温柔，“对不起啊，这阵子没能照顾你。脚好点儿没？”
华清文和老伴拥抱了一下，“好多了，远山和小蝶把我照顾得很好。你出差也挺累吧？回来好好休息一下。”
吃过晚饭，商敏就赶华蝶和苏远山去超市看看，给苏父苏母准备年货和礼物。
两个人开车到了超市，发现人太多了，都大包小包地往家拎，仿佛东西都不要钱似的。
“这就是过年才会有的场面。”华蝶感慨说：“不管你穷还是富，过年都不能太节省的。”
苏远山推着小车，边走边说：“买点儿什么呢？这几年我没怎么回家，回家也基本上是两手空空，有时候三十才到家、初二就离开，真没买过什么年货。”
“那只能说明你是个不称职的儿子！”华蝶笑苏远山，“那你总知道爸妈喜欢吃什么吧？”
苏远山摇摇头，“一起吃饭的时候太少，真没看出来。随便买吧！家里肯定也会准备的，再说，其实家里什么也不缺。”
“那就给他们买衣服吧！”华蝶说；“给他们四个人一人买一件，都买毛衣吧！”
苏远山点点头，“也行！”
“那把推车放回去，我们去三楼。”
上了三楼，找到毛衣组，两个人转来转去好一阵子，终于挑了四件毛衣。华蝶看着毛衣，不住地点头，“他们应该会喜欢！开票吧！分着开，这两件在一起，那两件在一起。”
苏远山抢着拿过发票，然后去交钱。
回来把票据交给售货员，就把华蝶手里提的袋子全拿了过去，“你要不要买新衣服？”
“前阵子买太多了，我估计两三年我都不用买衣服了。”华蝶笑笑，“给你买点什么？”
苏远山也说不必买，于是两个人就出了超市。
刚上车，华蝶的电话就响了，她听见母亲压低的声音，“小蝶，你书兰表姨来了，你还是晚点回来吧！”
“好的，妈，我在外面多转转，你尽量让她早点走。”华蝶急忙答应。
苏远山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回去，“怎么了？”
“我妈的远房表妹书兰阿姨来了，那是个坐下就不会走的人，特别能聊。”
苏远山追问：“那和我们回去不回去有什么关系？”
“她有个儿子，比我大三岁。从我还在我妈肚子里时，书兰阿姨就说让我长大后给她当儿媳妇。”华蝶一提起这个表姨就忍不住笑，“开始我爸妈都以为她是开玩笑，但是自从我出生，她见我一次就说这事儿，而且给她儿子灌输非我不娶的观点。”
“那后来呢？”苏远山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竞争者开始防备。
华蝶又笑，“后来健表哥上初中就早恋，高中都没考上，书兰阿姨就不好意思说让我做她的儿媳妇了。”
苏远山松了口气，“那为什么躲着不见她啊？”
“她只要一看见我，就会从头说，一说就得一、两个小时。”华蝶皱皱眉，“所以我妈最怕她来家里玩，但又不能说不让她来。”
苏远山看着华蝶，“那这一两个小时，我们去干什么？看电影？还是去喝点儿什么？”
“早一点的电影已经开演了吧！去喝点儿什么吧，我顺便吃点儿东西。”华蝶一想到食物，嘴就咧到了腮帮子。
发动了车子，苏远山说：“你什么时候能矜持点儿？”
“民以食为天！有吃的，我为什么不能开心？”华蝶给苏远山指挥，“往前走，过两个路口，然后右拐就到了。”
苏远山开着车，不无感慨地说：“不过，你这体质真好，就算这么吃，也不怎么长肉。”
“所以才敢这么吃嘛！”华蝶很得意。
停好车，两个人进了华蝶说的那家咖啡厅。服务员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小包间，让他们点过饮品和点心后为他们拉上了布帘。
突然被包围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华蝶有些拘紧；但苏远山却觉得这个小空间拉进了自己和华蝶的距离，心里有点儿美。
很快，服务员把饮品端了起来，把咖啡端给了苏远山，把热果珍端给了华蝶。
华蝶看着苏远山把糖放进咖啡里搅拌着，忍不住问：“你确定你要喝咖啡？晚上会不会失眠？”
“不会，习惯了。”苏远山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还不错，味道挺纯正的。”
华蝶轻轻一笑，“你刚才点的时候看价格表了吗？这里的咖啡不仅味道纯正，而且价格也很纯正。”
放下咖啡杯，苏远山看着华蝶，“这一点，我们的观点不一致。好的东西就应该有好的价钱，贵，从来不是对于物有所值的东西来说的。就说这咖啡厅，既然它是省城最好的一家，那这咖啡就值这个价钱。”
服务员又进来，把华蝶点的食物端上来，“请慢用。”
“真香！”华蝶闭上眼睛闻了闻披萨的味道。
睁开眼，华蝶拿起刀叉把披萨切成八角，然后叉起一块披萨，“苏远山，你也吃啊！这里的披萨最好吃了！”
苏远山急忙摇头，“你吃你的，我不饿。”
吃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华蝶突然说：“如果迅儿没去他爸爸那儿多好，他应该更喜欢吃这些。”
“等年后再带他来就是了。”苏远山示意华蝶继续吃。
华蝶低头喝果珍，耳边的头发就垂下来。
苏远山于是坐到她身边。
华蝶扭头看他，“怎么了？你到这边来做什么？”
“你的头发松了，喝东西碍事了。”苏远山说着抓住华蝶的头发，重新给她扎辫子。
华蝶不敢动，只觉得脸发烫，“这个，你居然也会？”
不一会儿，苏远山把华蝶的辫子给扎紧了，“可惜没有梳子。”
华蝶觉得苏远山就和自己紧挨着，呼吸都不畅快了，“好了吧？你快坐回去？”
“为什么？”苏远山反而更靠近了点儿，在华蝶耳边低语。
华蝶夸张地往座位里面挪了挪身体，歪头看着苏远山，“我不习惯。”
“是不习惯我这个举动还是不习惯我靠你太近？”苏远山也看着她，轻声细语地问。
想了想，华蝶反问：“这两个问题有区别吗？”
“你这个脑子啊！”苏远山起身回到对面座位坐下，喝了口咖啡才慢悠悠地说：“不习惯我这个举动，是说明你现在还抗拒任何男人的肢体上的靠近；不习惯我靠你太近，是说明你现在心里是排斥我的。你仔细考虑一下，是哪一种情况？”
举着披萨，华蝶想了好一会儿，“好像都不是！”
“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了。”苏远山煞有其事地说：“那你的反应就说明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并不排斥我的靠近，你只是害羞了。是吗？”
华蝶终于明白苏远山在绕自己，于是低下头继续吃，“披萨快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远山也不揭穿她，端起咖啡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他的咖啡。但看着华蝶头都不敢抬，他心里乐得不行，脸上的笑意起来越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