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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相思泪两行,曲调悠远婉长,心事千千结,无奈情殇。秦小雅不停的弹奏着手里的小琴,眼泪默默的流淌,心绪飘向了远方。曾经的过往难以抚平,一切都是造化弄人,都是命运的安排,自己无法摆脱枷锁。
一切的因缘都是父亲的一场病,撕碎了她与陈志伟的曾经那个美好的梦想。
还记得她与他相识的那一年,是在一趟列车里,当时看见这个人呆头呆脑,有点傻愣愣的样子,不过很是热情,看到谁都露出憨憨的笑容,这就是他们那段甜蜜旅程的开始,这个人叫陈志伟。
那天秦小雅和她的同学李小芳,适逢过年往单位赶路,一起坐在开往返程的列车上。这时发现对面看坐着一位年轻人,英俊潇洒,面容黑漆漆的,不过脸庞棱角分明,浓眉大眼,给人几分好感。这个人正在不停的打量着秦小雅和李小芳她们俩,看着她们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秦小雅不由得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老瞅着我?”他笑了笑答到:“我看你们长的好看”,一句话说得两个女孩子脸顿时绯红。于是他们一言我一语的交谈起来,付小雅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陈志伟”,对面爽快的说出了自己的姓名。秦小雅说:“你有什么爱好啊?”陈志伟说:“我没有什么爱好,也没念几年书,不过我唱歌还可以。要不然我给你们唱一首歌吧,也解解车厢里这个闷热空气,你们看好吧?”她俩笑了笑,点了下头。
“我们走过山一程 ,走过水一程,
你曾说过的誓言,留在我心中,
还记得你亲口说,要 陪我走完这一生,
可是转身以后 ,和我不相逢,
我也曾经有你懂 ,曾经有你宠
如今每个深夜里 ,想你的心好痛
我哭红了眼睛,也哭哑了喉咙
爱你就像是我 ,做的一场梦
今夜风好冷 ,今夜酒最浓……”。
随着陈志伟唱的《今夜酒醉浓》,秦小雅,李小芳两人听得入了神,就连车厢里附近的人都围了过来,人们口中不停的赞叹,“歌唱的太美了”。接着陈志伟放开了我割喉,又唱了几首。时间过得很快,列车马上就到终点站了。这时候,秦小雅问了一句陈志伟:“我在Z省C市上班,以后你能来找我吗?”,陈志伟使劲的点了点头:“能,我一定能找你的”。旁边的李小芳听了之后笑着说:“你们俩这就火热上了,真让我羡慕。”她说完咯咯的笑了。秦小雅使劲的朝她瞪了一眼,“就你话多”。他们相互留了姓名和通信地址,就此道别了。从这以后,他们开启了一段既美好又凄婉的爱情之旅。
故事说到这,有必要介绍一下陈志伟这个人的人生经历。陈志伟家住荒山坡桦树岗村,12岁那年,因为放学在回家路上出了一次交通事故,从此以后,学习成绩由班级前三名直线下降到后几名,人也变得呆呆的傻傻的,说话语言也变得结结巴巴。父亲早年去世。他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母亲一个人领着他们兄妹三人生活无依无靠,无法再继续生存下去,经人介绍被县里的一个姓张的商户娶了过去。条件是只允许他的母亲带着弟弟和妹妹,不让这个傻儿子跟着过去。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母亲狠心把陈志伟抛弃了,让他一个人留在桦树岗村,留给他唯一的就是一张全家福,还有他母亲临行时给他买了一件一套新服装。
后来,陈志伟在村里的冯叔的家里打点零工,换一口饭吃,小学五年级就辍学了,平日里除了给冯叔干点杂活外,剩下时间就是捡点破烂,换点零花钱,就这样维持这生活。当他想念他的母亲和弟弟妹妹的时候,就跑到荒山坡上,掏出那张全家福,朝着母亲去的方向大声呼喊:“妈妈,弟弟妹妹,你们在哪里呀?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泪水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流淌。
人们经常说,老天给人关上一扇门,总会给人打开一扇窗。果然如此,上天留给陈志伟的是一副好嗓子,还有一个高大身材,俊朗的面容,再加上超强的记忆力。如果陈志伟不与人谈吐,别人根本看不来他是呆呆傻傻的。
15岁那年,他去县城去找他的母亲,结果听说搬到了Z省Y市。他失望回来后继续帮着冯叔干活,大部分时间更全心的捡拾破烂,多卖些钱,他心里有了自己的下步打算。这一天他偷偷的踏上去往了Y市的列车,村里的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的所踪,就连冯叔也蒙在鼓里。
到了Y没用多久,兜里这这点零花钱都被花光了,没办法,夜宿桥头下面,与那里几个乞讨要饭的人在一起度日。这个要饭的人群中有一个年龄比较大的,陈志伟叫他李叔,这李叔看到陈志伟呆愣愣的,但人比较实诚,在空闲的时候就跟他聊起家常,得知陈志伟的身世,就告诉他:“孩子啊,这个世界上要想生存,就得自己有本事,靠的就是自己呀,别人是指不上的,有的时候就连父母也无能为力,你长大了,就要顶天立地,去挣钱养活自己,要多读书,书是人生最好的老师,读书能改变你的命运,将来遇到任何坎坷的时候,你都要挺住,一个男人不能掉眼泪,对人也不要太过分善良,对坏人的善良就是对好人犯下的罪恶”。听了你说的一番话,陈志伟感觉这个胡子拉碴的老头讲的很有道理。后来得知这老头原来是一个商场的经理,家里资产上千万,突然有一天着了一把大火,把家底烧了精光,外面欠债累累,媳妇也跟人跑了。李叔曾经想过上吊自杀,被人救了下来,就这样沿街乞讨成了乞丐。
有一天,陈志伟听到大街上有人在弹奏吹唱,他好奇的走了过去,随着那悠扬歌声,他也跟着唱了起来,引来无数人驻足观望,议论纷纷,他的歌喉太优美了,围观者不由得往他的盆子里放了几个零花钱,还有一些纸币。就这样跟着卖唱,手头渐渐有了一点点积蓄。陈志伟偶尔买来几部有用的书,自己偷偷的翻看,从书中学到了不少有用知识。书中讲的每一个知识他能都能记在脑子里,伴随着阅读量增加,人也悄悄的发生变化,逐渐的改变了原来痴呆木讷的样子。后来打听到他的母亲领着弟弟妹妹随着继父在两年前又搬到了Z省C市。
这次陈志伟与秦小雅、李小芳在车上相遇,就是要准备到C市去寻找母亲的。而秦小雅和李小芳是同村的,高中毕业后,没有读大学,一起在C市工厂里打工的。
陈志伟到了C市,租了一个房子先安顿了下来。三天后看到一份招工广告,是装运工作,他就去了工场应聘。陈志伟身材高大,加上原来的遭遇,什么苦都能吃,顺利地被招聘了。这一天,他突然想起了秦小雅给他留的通信地址,还有电话,他找了个电话亭,就给秦小雅拨了过去,电话里那边应答着:“喂,你是哪一位?”。“我是陈志伟,上次在火车上相遇的,是你留给我的电话,我就给你打了过去”。秦小雅高兴的说:“还记得我呢?,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见上一面”,“好的好的,这个周六吧,你告诉我一下你的工作地址”。
到了周六,陈志伟按着秦小雅告诉他的地址找了过去。一到陈小雅的办公地点,远远的就看着一个女孩穿这一套米黄色的连衣裙,光鲜亮丽,楚楚动人。“小雅,你好”,陈志伟离着远远就大声喊着。秦小雅看到陈志伟,顿时脸上绽放出了桃花:“看到你真高兴,自从上次在火车上听着你的歌喉,我回去后,你的影子总是在我面前出现”,说着脸变得绯红了。陈志伟笑着说:“那就好,只要你喜欢,我就经常唱歌给你听”。咱们去走走吧,然后找个地方吃点饭。
有情人相处时间是非常短暂的,不觉就到了中午,他们找了一家很有特色的小吃,聊起了家常,秦小雅问:“你看起来就很老实,忠厚,谈起话来却不一般,你读过什么大学吗?”陈志伟大道:“我哪里上过什么大学呀?就连小学也没有毕,我的经历寻常人都没有经历过”,于是就把他他的经历和这一路寻找母亲的过程全盘的告诉了秦小雅。她听着陈志伟讲述着自己的人生遭遇,眼睛湿润了:“真没想到你的命运是这样的坎坷,我很佩服你的善良,还有你那份执着,以后你能常来看我吗”。陈志伟心里也非常激动,这么多年来,一个人一路走来,少有人打听,少有人问,更缺少的是有人关怀和理解。使劲的朝向秦小雅点头,大声的说着:“我会的,我只要有时间我就来找你”。
寒来暑往他们在C市热恋着,秦小雅看中是陈志伟的高大帅气,毅力,诚实,又能吃苦耐劳,具有男人那种成熟和稳健。而陈志伟相中的是陈小雅端庄秀美,热情大方,而又能善解人意。
这一天周末休息,陈志伟准备约秦小雅去玩步,像往常一样,打了电话过去,电话那头很长时间没人接听,心中疑惑,往常接电话都很快,为什么这次没人接听呢?于是又打了第二遍,这次接通了,只听见秦小雅在电话那里头吞吞吐吐的说:“我家里出了点事,最近时间可能不能与你见面了”,陈志伟在这边焦急的问:“到底是什么事啊?能告诉我吗?”,秦小雅说了一句,等见面再说吧。说完电话就挂断了。陈志伟急忙打了车,到了秦小雅工作的地方,二人见了面,秦小雅面容憔悴,人也变得清瘦了许多,语气低缓的说道:“我父亲生病了,是很严重的那种”。陈志伟“啊”了一声,得需要多少钱呢?我去帮你凑钱。秦小雅说:“听说我的父亲这次大病需要手术,至少得20万以上,我家是农村的,家里没有积蓄。上哪去弄这么多钱呢?”,陈志伟告诉她,先不要着急,我来想办法帮你解决。说完自己思忖着:“我也刚上班,我上哪去弄这些钱呢?”但是还是一副镇定地跟秦小雅雅说:“没事儿,你安心上班,我这边尽快把钱弄到,凑齐了我就给你送过来”。简单的聊了几句,各自返回了。
隔了不到三天,陈志伟突然接到秦小雅电话:“喂,今天你忙吗?你要是不忙,我去你那里一趟。”,“不忙不忙,过来吧,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呢?”。秦小雅说道:“我今天确实有点时间,咱俩都已经认识两年了,我还没到那里看看呢“。这还是他俩相处了两年之后,秦小雅小雅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并且主动要来上他这里来看他的。挂断电话之后,陈志伟一阵激动,心里暗暗的想着:“不是她的父亲有病了吗?怎么今天心情这么好呢?”。心里边想着边收拾了一下房间,对照着镜子,把自己也整理了一下。
不到一个时辰,秦小雅就到了陈志伟的住处,二人一见面喜笑颜开,秦小雅说“你是不是在心里想着我今天为什么来了呢?告诉你,不要多想,没别的意思,咱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是你在主动的找我,今天我就想来看看你”。陈志伟“哦”了一声,“你的父亲病情怎么样了?有所好转吗?我现在正在筹备钱呢,没有准备够,刚凑够两三万块钱,我寻思再去借一借,凑足了,就给你送去”陈志伟说着。“应该还那样,这两天家里人也不给我打电话了”。正说着话间,叮铃叮铃,秦小雅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马上关掉了,告诉陈志伟:“是单位的电话,今天我休息,谁也不能打扰我”。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秦小雅温柔的说:“我不想回去了,太累了,我想在你这儿住一夜,你看可以吗?”,陈志伟也笑着回答道:“别说住一夜,就跟天天在这住着,我也是求之不得呀”,室内传来他们二人的爽朗的笑声。
这一夜,他们谈论了很多以前的过往,由最初坐一趟列车到了C市的相逢,后来经过电话联系,慢慢的相处、相伴。虽然彼此都不是那么富裕,但是过的比较充实,比较快乐,充满了甜蜜和温馨。处于热恋中的情人,总是感到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下起了雨,滴答滴答的落在窗户上面,也敲落在秦小雅的心头。这一夜,整个房间充满了欢乐。
第二天早上陈志伟一觉醒来,已经八点多了,突然发现秦小雅不在身边,枕头有被泪水浸湿的痕迹,在枕头的一角发现了一个信封。陈志伟快速的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来一个信笺,上面清晰的笔迹正是秦小雅写的,内容是:“对不起,陈志伟,我真的舍不得你,可是又没有办法,我走了,从此以后不要再想念我,以后我们可能再也不见,也不要问这是为什么?可能就是天意,我们今生注定有缘无份,下辈子我们再相逢吧,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希望你找到更好的心上人,永远爱着你的小雅。”看着这封信,陈志伟整个人顿时惊呆了,直愣愣的杵在那里,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淌下来。
天空是灰蒙蒙的,淅沥的小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天际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紧接着“咔”的一声,一个炸雷。陈志伟清醒过来,一个箭步冲到户外雨中,朝着天空大声的呐喊:“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到了中午雨停了,陈志伟叫了一台出租车,到了秦小雅的办公地点,打了电话,对方关机。经过询问她单位的工作人员,据说秦小雅两天前就辞职不干了,说要回到乡下和什么人结婚。
后来打通了她的同学,也是他最好的同村闺蜜李小芳的电话,经过再三央求,李小芳告诉了他的详情。原来秦小雅她的父亲患的是肠症,需要手术费20万元。可是家中根本无法拿出这笔钱,他的同村一个会计家的儿子知道了这个件事,央求他的父母上门与秦小雅的母亲定了亲。条件是:秦小雅必须与他的儿子登记结婚,这20万元的费用由他家来出。秦小雅的母亲无奈就接受了这桩婚姻,并把这件事告诉了秦小雅。她知道她父亲生命垂危,如果不及时接受手术治疗,马上就会出现生命危险,于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件事是秦晓雅唯一告诉了自己的,并且再三嘱咐不要对陈志伟说出实情。
陈志伟听完后无奈的哀叹了一声,泪眼望向天空。这时恰好一排大雁飞过上空,飞向远方,消失在天边,他感到一阵阵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