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没有原因的,我特别喜欢张继的《枫桥夜泊》这首诗。曾经的曾经,无数遍地吟咏,以致于现在想要忘记它都已经很难了。可能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后来又喜欢上了毛宁的《涛声依旧》,喜欢上里面的“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年的夜晚”。那时,我真的不知道这首诗是张继当年进京赶考落榜回家时所作。只是感觉到文中所写的景色充满着无尽的悲伤。等到我知道这首诗的写作背景时,我才发现它触动了许多“孙山”的神经,而我也曾经也有过名落孙山的经历。
1996年我第一次参加高考,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我曾在《我的高考》中写过),我落榜了。虽然考试之前就没有足够的信心,但分数出来之后,看着那张一寸来宽的分数条,仍然感觉十分地失落。虽然平时成绩排在中间,但心里总是期待着意外的惊喜。虽然考上大学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几十或者百分之十几甚至百分之几,但我心里还是放着一个放大镜,希望用它把几率放大无数倍。可是无论自己的主观愿望有多么强烈都没办法改变落榜的结局。分数出来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或者闷着头躲在家里, 或者像一具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在无人的地方闲逛。直到9月份再次走进高四的教室,灵魂才得以附体。
唐代还有一位诗人叫孟郊,写了一首诗叫《登科后》,诗中有两句是这样写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可以想象作者在金榜题名之后的那种激动,那种兴奋,那种得意。一副春风得意之态,一种考取功名后的轻松自在,一脸出人投地的炫耀之情。小时候读完他的《游子吟》里,曾对他的横溢才华钦佩之极。后来再读他这首诗,我突然在脑海中闪出一个词,叫“小人得志”。现在再读时,发现其实这种评价有失偏颇,换一个人,无论谁,考试中如果金榜高挂,大名显显,会不高兴得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呢?还记得那个高傲的李白吗,当朝廷的圣旨到来要传他入宫时,他高兴得大呼“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篙人”。
所以,明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该高兴你就得意忘形一回,不高兴,你可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明天,是2017年6月23日,是高考出分的日子,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查完分数之后,是哪些同学得意,哪些同学落魄!是哪些家长满脸春风,哪些家长愁容满面。虽然失意与得意是人生的常态,但这样的日子更多的是属于胜利者了。明天的街头巷尾,人们谈得最多的是谁谁谁是状元,谁谁谁考了清华北大。如果你是失意者之一,你也可以躲在某个角落里“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不管明天有多少人成为人们的关注焦点,我现在都想对那些落榜生说几句肺腑之言。没有多少人会去关注我们的失败,但我们自己必须把焦点对准自己。
龟兔赛跑的故事,你们必定听过。也许大家一直以来都在为兔子的失败而感到惋惜,或者一直在声讨兔子的轻敌。我却从龟兔赛跑的故事里领悟到了一个道理——跑得快,不如跑得久。这样的道理不需要用太多的词汇去作注脚。也许你现在的脚步是慢了别人一拍,也许从眼前看,你暂时落后于那些考上大学的同学。但是如果你不停下脚步,你继续跟当年的我一样,重新进入高四,为明年的高考再破釜沉舟一回,最后谁能成为生活的强者,还很难说。
“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如果你今年落榜了,你就做一回那匹“跑得久”的驽马吧!
2017年6月22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