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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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L先生,她是Y小姐。我们曾经相爱,然后分手,但是心里还有对方。她是一个酷酷的少女。她抽烟,喝酒,纹身,喜欢居无定所的到处浪。短发的她,看着更有一种与长相不符的凌厉。她有自己的理想,并愿意为之付出自己的一切。最想去的国家是美国,命运将她安排在韩国。此时,她正在家里过暑假。而我,木讷至极的宅男,无不良嗜好,在家遵从父母教导,在校遵从老师教导,唯一的爱好就是不与外界有接触自得其乐,最想去的国家是朝鲜。无法想象这样的两个人可以交心,甚至互相喜欢。


在此之后的某一天,她说,我要尽快回到韩国,中国待不下去了。

我说,我可以办签证去探亲。

她说,你办不下来,除非你能阻止萨德入韩。

我说,萨德入韩是中美博弈的结果,韩国只是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半岛局势会越来越紧张,你不要以身犯险。

她说,我想去釜山很棒,釜山很美。首尔离海太远。我知道,她心里还是割舍不下这里的人和事。

我说,釜山挺好,去吧。

我们又寒暄了几句,挂断了电话。这天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才入睡。毫无疑问,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场景颇为混乱,但是情节我还大致记得,还有她的脸。


我来到了她的城市,下了高铁,直奔机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去机场。我莫名其妙地拿出手机,看到了备忘录,她今天9点半的航班飞回首尔,1号登机口。我突然想给她打个电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还有十五分钟,我要找到她。


我冲进机场大厅,将整个世界甩在身后。


我的眼睛像相控阵雷达一样无死角四处搜索她,生怕错过一个人。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看见她,我下意识地打她电话,“你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我从来没有对中国移动如此憎恶,恨不能炸了中国移动大楼。我拽着工作人员质问,9点半起飞的航班有几趟是一号登机口。工作人员说,两趟航班,你拽疼我了,你想干嘛,闹事我喊保安了。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周围的人投来了惊诧的目光,但我却有一种被聚光灯照亮的感觉,油然而生一种不可预知的使命感。我理了理纷繁芜杂的心绪,看看表,留给我的时间只剩十分钟。我不停地在一号登机口附近踱着步,两个巡逻警察用看恐怖分子的眼神盯着我,紧了紧手中的电棍。


“安检即将结束,请送机人员有序离开”机场广播道。此刻,我被点燃。我焦急地扫视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人,始终没有看到她。安检结束,登机口即将关闭,飞机就要起飞了。我最终还是没能留住她。


人世间的事情莫过于此,用一个瞬间来喜欢一样东西,然后用多年的时间来慢慢拷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东西,少则一天,多则一生。


梦醒,坐定,心情良久不能平复。我一直笃信,梦境与现实相反,决定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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