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老病死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前几天看了好几篇关于老去的文章,昨天也跟小陈同学聊及此问题,说不上悲伤,也有几分唏嘘。
话题开始于客村立交桥边摆摊的老汉,疑似老无所倚。瑟瑟寒冬里,白发苍苍而自食其力听起来有点励志,可也有点悲凉。
老伴呢?儿孙呢?
一种可能是没有,另一种是有也跟没有似的。其实后者比前者更加哀凉。
逐渐老去并不可怕,我只怕我白发苍苍脊背佝偻之时,环顾四周,只有我一个人。果真是,“最长情的告白是陪伴。”
可是老去之时,比之孤独更窘迫的是物质困顿。别嘲笑我庸俗,我们总要先解决面包问题,再是肖想牛奶。
我记得3年前刚毕业之时,大约也是冬季。那是个清冷的早晨,透过公交车窗看着路边单薄的拾荒老人,彼时大致也是现在的感觉。越是寒冷的时节,伤心的事情看起来越是伤心。
我以为,生命里最美好的轮回是:你陪我慢慢长大,我陪你慢慢变老。彼时想的,谁家的儿女这般忍心?
老家也有一位老人,几儿几女,却老无所养,拾荒为生。住在土地庙里,周围是乱坟岗。瘦骨如柴,是真的瘦骨如柴。夏天露在外面的腿几乎是皮包骨,是那种外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落泪的饥瘦,却不知其家人作何感受?
父亲说,不孝是一种罪过。可这何尝不是教育的失败。关于因和果,这是个哲学问题。
陈同学说,“老来陪伴主要靠老伴”,颇有那么几分押韵。说要多赚钱,老了才能衣食无忧。
我也要努力赚钱。我最怕老无所依,居无定所,食无定时,颠沛流离。
然后某陈说我是个小财迷,老了也会是个老财迷。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管我?
至少我们都不能否认,就是这散发着铜臭味道的人民币,多少还是能给我们一些安全感。
聊及此,总不免聊及我所向往的晚年生活。
假如我也老了,我要住在有田有水的地方。种花种菜,天气好的时候还可水边垂钓。
我要有个大院子,没有围墙,只是篱笆。还要在篱笆边上种满向日葵,又可以看,又可以嗑瓜子。
陈同学说,“馋虫,届时你已老,哪有牙嗑瓜子……”
谁说的?嗑瓜子两颗门牙足矣!
嗑瓜子显然没那么诗意,可我又觉得闲暇时光里它必不可少。
我说以后还要在院子里种一个葡萄架,小陈同学给我加了个藤椅秋千,如此甚好。按他的说法藤椅秋千是要坐着看日落的,但我要在上面看书嗑瓜子。
我还要在院子里种一棵大大的桂花树,最爱它的花香了。若有人问我家在哪里,我要告诉他,“沿着这条路走,院子里飘着桂花香的是我家。”
很久以前我想象中,我家屋檐下还应该挂一串彩色风铃,我要听见风的每一次微动。可后来听说风铃容易招致阴魂,我这个半唯物半唯心的,觉得心里有点发毛,也就罢了。
陈同学说,门前还应蛙声一片。
不要,不要。太吵。
童年时我家门前的几块地没有屯起来的时候,地势低,常年有水。每逢夏季,雨后蛙声一片,不胜其烦。
那时,我常常捞一些蝌蚪回来,看着它尾巴消失,长出小腿,变成青蛙。见证了一只又一只青蛙的童年。
我说,“这就是生命蜕变的过程。”我要说的是生命,说的如此高深。
某人却说,“你也是这样长成的。想想N年前,你也曾经是一只小蝌蚪……”
我在想这是什么比喻,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某人说了个黄段子。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