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我想起一件事。
来日本之前,有一个比我们早半年左右的女人从日本被遣返回来了,我认识,人不错。后来我知道了原因之后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无奈。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女人叫娟,也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去日本之前也是交了五万多快钱的费用,只有费用的名目都是什么,我们都不是特别清楚,反正交了钱我们就可以来日本打工。(很多人都会说,一个月挣个一万来块钱至于跑到日本去遭罪吗,真实就有自取,反正不同的生活催生不同的三观,只能说管不了那些,我干我的。)
娟姐办的是三年的合同,但是半年就被遣送回来实在让人感到意外,更让人吃惊的是,当她回来见到家人居然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被弄回来的,日语也不怎么懂,反正人家说是啥就是啥了。还说自己在那边活干的都还不错,日方的负责人也表扬过他,不知道为什么被遣送回国。
过了有半个月左右,事情才水落石出。
原来,娟姐工作的单位也有两个“前辈”,早她一年左右来日本打工的两个女工,这次本来娟姐也是两个人一同去的,但是其中一个中途因为家里有事没去成,娟姐就只好自己来了,为了生活,有啥办法呢?
娟姐自我感觉不错,跟室友处的也还行,可是那两个室友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在娟姐来到日本以后,她们成了“老人”了,要享受“前辈”的待遇,可是娟姐偏偏是个闷葫芦,不怎么爱吱声,只是自顾自地干自己的活,于是两个人就给娟姐找了一双小两号的“鞋”,这样娟姐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延长了工作时间,却没有得到该得的钱,矛盾就出现了,娟姐找到日方,想说明自己的情况,但苦于日语能力有限,根本没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就被日方以“我听不懂你说对什么”给打发回来了。
遇到这种情况,放在谁的身上也是憋气带窝火,但娟姐偏偏不是一个悲观的人,那姐俩期望看到的沮丧,灰心,难过,在娟姐身上居然一点都没体现出来,这让姐俩感觉自己白忙活一场,娟姐还是尽头十足的上班,干活,反正在家种地三年也顶不上自己在这里干一年。
于是正戏开始了。
这一天周末,姐俩找到娟姐,“娟儿,不出去溜达溜达啊”
“我这哪儿哪儿都不知道有啥溜达的,还是老实儿在家眯着吧”
“那怕啥的,我们领着你啊,来一回日本咋也得长长见识啊,要不,不白来了吗”
娟姐一想也是,就没想别的,跟着就走了。
他们的消费观念应该是一致的,反正一般大商场是轻易不去的,最喜欢的是那种百元店,有点类似于国内的“两元店”,既能消费的起,又能买到国内买不到的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
“娟儿,你看,这小剪刀多好啊,”
娟姐拿过来一看,其实就一把普通的剪子,就是做工好像能好一些,没什么兴趣随手还给她了。
“哎,拿来给我看看”另一个赶紧凑过来拿过剪刀,“哎,你看你看,人家这东西做的就是好,有人说日本做的剪刀用的钢和咱们都不一样呢,我买一把,你呢?”
另一个赶紧配合,“那就咱仨一人买一把吧,反正也不贵,拿回家也用得着,怎么说也是进口货啊”
娟姐不好推辞,只好跟着买了一把,出去转了大半天,就买了一把剪子回来。
娟姐刚想把剪子收进自己的密码箱里,那边就说了,“别放那里啊,这得放枕头底下,辟邪,还防身,我早就感觉怎么厂里那个课长整天色眯眯的瞅我们,你也得加点小心啊”说着,就随手压在自己轴头下面。
娟姐倒是真没想过这事,她们这么一说就跟真的似的,还是小心点好,于是,也把剪子放在了枕头下面,娟姐怎么都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把小剪子,终结了她的日本之旅。
第二天上班,姐俩就把课长叫到了一边,用蹩脚的日文告诉课长,“你赶紧把她弄走吧,这个女人神经有问题的,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有些小矛盾,到时候她发起疯来事儿就大啦。”
日方课长觉得有些危言耸听,告诉她们没有证据不要乱说,安心回去干活,转身刚要走,又被姐妹了拽住,“我咋没证据啊,前天她还说要整死我呢,昨天就跑出去买了把剪子放在了枕头下面,你信你去看看,神经病这种事可不好说,没事就没事,等有事了你也承担不起啊!”
课长有些慌神,跟她们来到寝室,果然在娟姐的枕头下面发现了那把剪子,课长没敢迟疑,赶紧又交来了社长,社长让看完去问娟姐,结果谁也听不懂谁的话,又找来姐俩翻译,两个女人的临场超水平发挥,各种神翻译,坐实了这件事,还告诉她,社长就是随便问问,你也随便点个头就行,结果,娟姐就稀里糊涂的回来了,至于最后如何,费用要没要回来,就不得而知了。
而我现在的境遇,会出现什么样的结局呢?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