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语文许老师离开我们已29年了,渐行渐远的记忆深处,老师的音容笑貌已经模糊了…… 没有保存到一张老师的照片,是件很遗憾的事。身边唯一一张当年全班合影毕业照,我不知看过N遍了,闭眼也能准确无误说出每位老师和同学的位置来,老师的身影才不至于模糊不清或遗忘,那都是当年谆谆教悔过我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感谢生命中遇见的每一位老师。
“出师未捷身先病",老师是带领我们毕业班去今天的红五中中考,刚上午考完回去租住在县城的旅社,突发疾病争分夺秒送去医院救治的。当年的试卷试题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唯独那天耳闻目睹的事却历历在目,以至多年来每到六月中考的日子,我总会想起老师来。我们的心情很沉重,默默考完下午的考试。那晚红安县城异常炎热,旅社没有空调,晚饭后房间闷热难忍,同学们三三两两在走廊阳台楼顶乘凉,旅社的大彩电正在播放青年歌手大奖赛,歌手杭天棋正在高歌一曲《我热恋的故乡》,好多同学在围观,我徘徊去了楼顶,从没在县城住宿的我,却无心欣赏红安城万家灯火美丽的夜景,索性和几个同学遛去了医院,想看一眼病中的老师。老师被送进了医院重症病房丨CU,似乎非常严重,医生把我们挡在医院的过道上,心里不免为老师担忧起来,但更希望吉星高照,逢凶化吉,医生妙手回春,转危为安,老师快点好起来!那一夜好半天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考试完,我们就天女散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想不到我们师生情缘那么浅薄,老师竟和我们永别,阴阳两隔了……
得知老师离开人世入土为安的消息已是多天之后的事了!事发突然,信息又不灵通,我没有去参加老师的葬礼,送他最后一程,作最后的告别了……这样也好,永远不会有告别了!一别两不宽,一别两不散,老师未曾走远远离……他那种年纪,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肩上有重担身上有担当,真正的家中顶梁柱,现在忽地`走‘了,亲人生活得继续,日子过下去该有多困难!唉……万事原有命,半点不由人,也许是老师的宿命吧? 老师一生教书育人,桃李满园。学识渊博,为人师表,教学有方,有幸成为他的学生之一,受谆谆教诲两年,虽然资质愚钝,所学无多,但耳目嚑染,收获也不小,走出社会诸多应用,感觉任用自如,如鱼得水,这要功归于老师的教导,心存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清楚记得,初三下学期,因为成绩太差,我蓄谋已久,主意以定,准备随时卷铺盖走人回家辍学了。当时各门功课已基本学完,以复习为主。成绩好的同学更是努力拼命学习 ;中等的则奋力赶超;象我这样差等的则破罐破摔……我的希望在田野上,考上去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心恢意冷绝望之余彻底放弃了,不准备参加中考了。老师看破我的心思却没说破,多次找我聊天谈心,要我坚持住,不要给自己人生留下遗憾,梦总是要做的,万一实现了呢?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全年级能考上普高的也是廖廖无几,考上重点的更是凤毛麟角……。在老师苦口婆心劝说下,我被他那种不放弃不抛弃的精神感动,打消半途而废辍学念头,坚持到了最后,尽管有负于老师的期望,考后连查成绩单的勇气也没有,但多年后我在孩子面前,也可大言不惭地说:当年你爸也去红五中中考过的! 中考前夕,我莫名其妙被人冒名,被实名举报到校长那里,牵扯到一场所谓恋爱风波之中。没有人注意到我被‘请’进了校长办公室,也没有人知道校长差点开除了我:因为校长要我交待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肯配合!幸亏老师及时赶到,"担保"我出来,以师以友的语气和我聊天,春风化雨般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才不至于搞成满校风雨,全校皆知的八卦绯闻!老师是不相信我会谈恋爱的,用他的话说:有贼心也没贼胆,有贼心有贼胆也没贼。事后事情终于调查清楚,当然不关我半毛钱的事了!多年后,我才知道在学校谈恋爱也不完全是坏事。曾经在知乎上看过情圣朱生豪说过这样一段话 :学生时代没写过情书,或他(她)没收到过情书,人生情感就是残缺的!可惜当年情窦初开的年纪,胆小情商低下,不然有点故事,现在也有点美好回忆深切怀念,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了! 夜深人静,泡上一杯热茶,点上一支烟,静下心来,回忆起当年学校点点滴滴,淡笔浓墨,只字片语,也难表达对老师的怀念。不信同学己尽忘,当年新办读书声。我仿佛看到了:中等身材,身体己发福,大腹便便,脸象喝了酒似的红光满面,一手夹支烟,一手端着茶杯,腋下夹着教本,迈着沉稳的步伐,推门进来的老师,走上讲台,声音洪亮,铿锵有力给我们讲《孔乙已》,他那昂扬顿挫,悠长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孔乙己么?他还欠十九个钱呢?!同学们个个听得津津有味,下课铃响了,还舍不得散去……
新办中学己不在,老师离去己经年!愿老师在天堂过得安好!一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