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一幅宁静的自然田野风光。不同朝向的农舍错落有致,田间交通阡陌,一片片小树林参差其中,不时有鸟儿跃上枝头。春日下的油菜花随风摇曳,给这幅画卷添上了生动的金黄。
心理专家邓协平老师已等侯在学校咨询室,刚入校的新同学将在这里分批接受他专业的初始心理访谈。
青春年少的身影陆续坐好后,访谈开始。
咨询经验丰富的邓老师不仅专业功底深厚,更具虚怀若谷的亲和力,孩子们不一会儿便放松下来。轻松自由的氛围促进着真实的倾吐和表达。
被送来特训学校的孩子几乎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已休学在家,有的甚至已有几年未曾走进学校,其中的成长经历让人泪目,让人沉重。
十多岁的抑郁症女孩胡某,从记事起就开始承受不幸婚姻的父母压力下的指责和打骂,七八岁时经历家庭破裂,进入小学后因个性柔弱常受同学欺负。在学校没有朋友,在家里恐惧与孤独伴随,姑妈家的姐姐是这个可怜的孩子唯一的温暖。内心的痛苦无处派遣,手腕上多次自残的伤疤是她获得解脱的方式。
15岁的小颖天资聪明,小学阶段虽然贪玩但仍能保持年级前十的成绩。初中后认识了一些不良青年,由此开始了混迹社会之路,学校渐渐变得遥远和陌生。
14岁的敏儿,直到毕业一直保持着深圳市某小学年级前三的荣誉,但因为校园欺凌事件,产生严重焦虑恐惧伴有抑郁情绪,已休学在家一年。曾经的骄傲和梦想成为过去的辉煌。
表达能力突出、思维能力清晰的18岁高三小伙凯子的故事特别让人惋惜。本来成绩不错有清晰目标的他,因为疫情大背景下的网课而沦陷于手机,大好前程由此远去。
让人印象深刻的16岁晓晨,来自于富裕的高知家庭,见识广博有独立见解。对比国内外的教育体系,觉得国内教育不能达到自己受教育的目标因而退学。
学校里更多是像彦雨这样的孩子,该是读书的年纪便不想上学,在家里每天一个人玩手机打游戏,在外面认识的同伴也同样是不读书天天玩的孩子。夜不归宿是常态,酒店网吧酒吧是他们常出入的场所,小偷小摸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经济方式。小小年纪错位的过着成人的生活。
我听着各样的故事,也感受着各样的家庭。不知这一个个稚嫩身影的背后,那些充满爱意的目光、传递爱意的双手,是否有一个智慧的灵魂,这个灵魂看得见孩子的忧伤,听得见孩子对于陪伴的呐喊、对于理解的呼唤。
即使是十五六岁个头高高的大男生,也在倾诉着从小一个人在家面对每天天黑后黑漆漆的孤单,只能打游戏排遣的伤感;
躁狂与抑郁交替的背后,是无意中发现相依为命的爸爸要重组家庭的震惊,无处诉说只能深埋内心的被遗弃的深深害怕和伤心;
七八岁就被父母寄住在是姨妈也是严格的班主任的家里,懂事的孩子知道父母都是为了自己的学习好,再不情愿也隐忍了两年,可是父母可曾知道那两年的每天晚上都是孩子蒙着被子的哭泣、有家却不能回的委屈和难过......
长期的压抑形成了他今天突出的双相情感障碍,不得不休学在这里进行训练和治疗。
每一个新生命的降临都饱含父母浓烈的爱和新生的希望。然而,孩子们顺利到达成人成才的终点,这一路却十分不容易。父母只有了解孩子每个年龄段的发展特点和心理变化,才能更好的支持到孩子的成长。
同样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我非常理解全球经济时代的今天,父母们生存环境的艰难,但是养育好孩子却是我们更加重要的责任。这个责任,是学习,是成长,也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