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日本的和牛鼎鼎有名,信州一行一直还没有机会尝尝。正巧轻井泽火车站附近有一家很有名的和牛,但旅游指引手册上说要提前订位,虽然当天已经来不及订位,我们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到饭店时已经快八点,店里正好有位子,我们坐下点了两份和牛套餐,配寿喜锅。
据说日式寿喜锅在关东和关西地区都有完全不同的烧法,信州属于关西地区,烧法也和我们在国内平时吃的有些不一样。
店里的桌子上有燃气炉,店员端上深平底锅,又将一应器皿摆上桌。在吃完开胃前菜后,店员就走到桌子的一边,开始为我们准备寿喜锅。店员是个年轻可爱的日本小姑娘,身穿桃红色的和服,她英文不太灵光,但非常热情,凭着一些简单的英文单词和手势,我们也能沟通。
锅热后,她先将一块全是脂肪的牛油放入锅中,用夹子夹着将锅底全涂一遍,牛油遇热有点融化,滋滋地响。接着,她倒入一点酱油色的调味汁,调味汁只有一点点,她夹起两块和牛肉片,放在锅中,像烤肉一样,翻几下将肉片烤熟,放入我们的碗中,请我们先吃肉。
另一只蘸料碗中刚刚打入生鸡蛋,寿喜锅的牛肉一定要蘸生鸡蛋,用筷子稍稍将蛋黄搅破,把刚烧好的牛肉放进鸡蛋液中,热牛肉上均匀蘸满了鸡蛋汁,稍稍有些发白凝结,夹起轻轻抖一下,放入口中,牛肉的鲜嫩、鸡蛋汁的柔滑、寿喜汁的醇甜,交织在一起,丝毫感觉不到生鸡蛋的腥味。牛肉好像没有什么纤维,入口即化,一口吃下一大片肉,仍觉得意犹未尽。
随后店员姑娘问我们是要吃肉还是蔬菜,我们都说还是吃肉,于是姑娘又重复刚才的步骤,烤了两片和牛给我们。
滚烫的牛肉裹上生鸡蛋汁,一来可以让牛肉变得不那么烫,能立即入口,二来据说可以增加牛肉味道的层次感,让肉质更加滑嫩。而和牛又是上好的食材,网状的大理石般的脂肪花纹分布在肉上,这大概就是牛肉香嫩的秘诀。一般的牛在被宰杀后,肌肉中会含有乳酸,而和牛肉是需要经过冷冻排酸的步骤,将乳酸分解挥发,能让肉的口感更好。
吃过几轮烤肉后,我们不太好意思让店员姑娘一直帮忙烤,就请她放蔬菜。姑娘在锅中倒入调味汁,将娃娃菜、香菇、豆腐、金针菇等蔬菜整齐地码在锅底,又在上面倒了一点调味汁,但调味汁仍不是很多,没有没过蔬菜。烧了一会儿,大概锅底的蔬菜烧软,夹出几块烧好的蔬菜,用夹子从锅中开辟出一块空地来,把夹子递给我们,让我们可以继续自己在锅底烤肉吃。
等到我们将肉全部吃光,姑娘又继续倒入调味汁和一些清水,等锅咕噜噜地烧开,我们就能继续吃已经烧得甜甜软软的蔬菜了。
和牛价格不菲,据说最好的吃法是原汁原味的烤肉,然而我觉得这关西吃法的寿喜锅,也与烤肉没有太大的差别。在这寒冷的秋夜,吃完一餐后全身都暖和起来,吃过餐后甜点,嘴里还带着甜甜的余味,可以心满意足地回酒店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