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的身体是植入大地母亲的,就好像我的脊柱是树干一样。在日光降落时起,我便有了困意,于是就坐在蓬松的草地上,迎着风,在里面发抖着,任后背,探入泥土。
闭上眼,就看见身体的水,在浇灌脊柱的那棵树,树干是蜿蜒的老者,像巫师的权杖,智慧之蛇缠绕在树枝上,芯子伸向禁忌的苹果。
如果还有可能,我也想摘下一个,去品尝,然后,就离开圣殿,离开花园,像着遥远偏僻的沙漠走去。
我不再是人,而是一只骆驼,后背就是山峰,还有峡谷。
潮湿会令我忧伤,我只对干旱忠诚,对于匮乏的忠诚。
寒冷时,我行走;炎热时,我沉睡;口渴时,在远处梦想稀有的葡萄;饥饿时,我想象自己的脚下就是油亮的草。
有人攀骑在我的峡谷上,有人依偎在我的身旁,有人掬一掊黄沙,洒落在我暗色的皮肤上,像献上一条哈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