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好的年初二,是女儿回门的日子。夫家却是年年今日回农村探亲,我也是好几年才会去一次,今年也陪着走一趟吧!
车程40来分钟,路两边大多是田地,房屋也稀稀拉拉,都是平房,白墙黑瓦会把人一下拉回九十年代初。一路蜿蜒的树木大多还是枯的,即使有些绿色,也被尘土掩盖的灰溜溜的,着实看不出生机来。
进村的小路也修成了水泥路,不像以前的泥土地,开车总是颠簸。村里的房子也多盖起了二层小楼,找了一户人家的大院门口停车,与主人寒暄,老人笑逐颜开,嘴中念叨着:这是××吧,回来了啊!孩子都这么大了啊……有些偏僻的小村,也在今天停了好多车,来了好多归家的人。
走进二爷爷的家,在我看来这真的不能称之为一个家,因是孤寡老人,房屋的破败,屋内的杂乱,院中的脏污,都让人处处感到不适。与老人相伴的狗却是看到来人,兴奋地在院子里来回地跑。老人客气地去倒水,下饺子给我们吃,只是早就吃过早饭,又怎么吃得下。我也始终没有坐,凳子上的灰尘肉眼可见。我只有站在院中一处有阳光的地方,等着他们。院中养了鸡,所以路面很多鸡屎,此刻它们倒是悠闲地踱着步,时不时发出咯咯声。头顶上,几只鸽子在飞来飞去,落在屋顶上,似乎也在享受着这暖阳。二爷爷养鸽子很多年了,记得月子里,生病中,吃的鸽子也都是从这而来。院中的一棵山茶花已经结了好多花苞,有一朵已经开了,玫红的颜色,像小姑娘裙摆的花瓣,真是一枝独秀了。还有几棵不知名的树,枝条上也都慢慢地吐出新芽了。身后老屋的门,一开一关都是吱呀吱呀的声响,门上那把早已打不开的生锈的锁,陪着斑驳的门,一年又是一年。
没过一会,我们便一起去了大姥家。这里的居家环境便好了很多,院子是水泥地,很干净。一口井很显眼,是小时候在爷爷家见过的那种压杆式的井。另一边是一小块田,种着白菜,绿油油的,现在都是长得很大了,今天的餐桌一定少不了它。旁边有一株高大的玉兰树,白色的玉兰花已经开了,三三两两簇拥在一起,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生命的繁盛。
表嫂在厨房里忙碌着,便走进打个招呼,还是很老式的大锅灶,炉膛里的枯枝在燃烧中慢慢吞噬着自己,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不禁又想起我的奶奶,坐在炉膛前,带着头巾,加柴,拉风箱的场景,火光映红了她的脸,青烟也熏湿了她的眼。
满满一桌的饭菜,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毕竟是夫家,也处处觉得不是那么自然,只能应酬着敬几杯酒,说几句话。孩子们都是快快吃完,去一边玩了。我吃好后,也赶紧给家里的其他女性让了位。农村就是这样吧,女性总是最后才上桌,我宁愿相信是坐不下的缘故。
饭后闲聊一会,便准备回了,大姥也是铲了地里的白菜,给我们带回去。农村家种的菜的确有些甘甜,但对我这个城里媳妇而言,总是有太多不习惯,我想明年不会再来了。
婚姻里的无奈也包括他身后的家庭,年少在爱情面前,我们都忽略了。我从没有介意农村的意思,却是很多事情,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