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小时候
常坐在父亲肩头
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
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每当听到满文军的那首《父亲》,眼泪就禁不住往下流,心里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深深地撞击着某个柔软的角落,令我久久无法释怀……
01.筹钱治病,父爱如山
在我一岁时,患病发高烧,但家里拿不出一文钱,父亲很是着急。为了给我筹钱治病,傍晚时分,他只身来到山林,准备砍伐一棵树,好第二天打早,扛到集市上,换点医药费。
可是,家到大山有一定距离,等到达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只有点点星光,在一闪一闪的。
父亲借着星光,沿着狭窄而陡峭的山路走下去,选了一棵又大又直的树,砍了,把丫剃了。可砍树容易,经过陡峭的崖下,再把树运上去,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大山变脸很快,说风就来雨,一会就下起瓢泼大雨,树沉路滑,长而笨重的木头,抵撞在崖壁上,几次差点把他绊下陡峭的悬崖,吓得他久久不能平静。
他索性地瘫坐着,茫然望着山腰。任由雨水、泪水夹杂着汗水,流进他的嘴里,咸咸的。他感觉很惭愧:女儿生病了,却无能为力!
突然一个闪电,让他想起女儿那烧的红扑扑的小脸蛋,还有妻子的焦急的眼神。他突然有了决心!他是男人,是家的依靠!不论如何,哪怕拼劲全力,也要爬上去!
最终,连人带木头爬上来了,至于怎样爬上来的,除了他自己知道,还有擦破皮、流着血的手和脚知道,就没有人知道其中的艰难了。
等到好不容易把树再扛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然而,我却逐渐昏迷了。父亲顾不得休息,立即抱起我,连夜赶往医院。看到医生忙碌的身影,父亲在医院的走廊里,一直徘徊到天亮。这种血浓于水的爱与焦急,在这走廊里,久久不能平静。
02.与水有缘,父亲绝缘
不知不觉到了三四岁时,父亲背着二弟,正在犁田,我就在田边角玩水。水是小孩子的最爱,父亲虽三令五申禁止,但对于正玩得兴起的我,哪里听得进,弯腰浇水在脚丫上,凉凉的,感觉特爽,只管尽情地享受这一快乐过程。
突然,头重脚轻,一个趔趄,栽倒在水里,且很快沉入水底,刚一张嘴呼喊,水就往嘴里灌,吓得我赶紧把嘴死死闭着。
父亲丢下牛和犁头,飞也似的跑过来,一把抓起我,像抓一个落汤鸡,满脸憋的通红,眼睛里全是怒火,嘴角气得变了形,感觉他要使劲地骂我呢,但是没有,只狠狠地对田里哞哞直叫的水牛,干吼一句:嚷什么嚷!
也在这次事件不久,妈妈做好饭,让我在后山唤爸爸回来吃。我使劲地喊了几声“爸爸”!好像从不远处传来父亲的应声。我随着声音去寻,路上要经过一条不大不小的河。那时不知咋的,走路总不稳,身子一晃,又滑下小河了。水有点深,幸好脚刚好踩在一个大石头上,水只淹到我脖子。我大声地哭着喊救命,大人听到了,赶紧把我救起。
从那以后,父亲坚决不让我在水边玩,即便现在长大了,过江坐船也不许。但是为了满足自己对船的那么小小的好奇心,我悄悄地,去坐过几次船,只是,没让他知道,怕他担心。
03.哭罢考场,父亲离场。
农村没有幼儿园,五岁半那年,我便上了一年级。班上,我年龄最小,老师说话,还有点听不懂。第一次单元小测试时,我就只能咬笔杆。那题真的好难,我没有几道题能做的,交卷不是,不交卷也不是,就只好不停地用嘴咬着笔玩。
不想,父亲来了,他在窗外,悄悄地看着我,我发现了他。突然,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知道回去肯定挨骂了,父亲是个严厉的人。一想着回去被挨骂的情景,我就没来头地哇哇大哭,也不管不顾正在监考的老师和正在做题的同学。老师误以为我是饿了,赶紧端给我一盒饭,让我先吃,他说,“这是你父亲刚才给你送来的,他说你中午没回去吃饭。”切,原来父亲不是来侦查我的,却是来给我送饭的。
考试下来,得了38分,不知怎的,父亲却知道了我哭考场的糗事,但是,他破天荒没有骂我,只让我,把不懂的题一遍一遍的写,一遍一遍地做,直到做好了,才能出去玩。
每天的作业,都要经过他的检查和指导,我不懂的,他就和我一起思考,帮我分析,直到弄懂为止。地面上、河滩上,常常是我和父亲的草稿场。
就这样,期末考试中,我居然考了全班第一,父亲说,那是家里冒卫星了,我听了很是开心。
不管风霜雨雪,不管岁月时光,也不管农活多忙,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找到他,只要说不懂,他就总是耐心讲解。
在父亲的陪伴下,我的成长很快乐,学习也很努力,每年考试,都是前几名。每次,我拿着奖状回家时,就是父亲最开心的时刻。
一晃,来到了初中,父亲深感以他的文化程度,辅导于他已经很吃力,但是,他为了继续帮助我,就自学我的课本,包括化学、物理和几何。
我最喜欢和父亲一起做几何,不管是我先画好辅助线,还是他先画好,我们都很开心,感觉,我们是在一起做游戏。
每天,父亲早出晚归,为了能多种点地。他把后面整座山,全部开采为土地,种了很多庄稼和粮食,他的手上,满满是茧。母亲身体不好,重活基本是父亲一个人在做,但为了能更好地辅导我,他每天中午都不休息,用心地自学我的课本。
有一天,当我放学回家的时候,看见父亲靠在椅背上,头后仰着,眼睛微闭着,嘴却张着,一副成熟沧桑的脸上,鼾声呼呼地响起,不过手里,却还紧紧地捏着我的课本。
那一刻,我心里是酸酸的。于是,我悄悄地藏起了课本。如果他问起,我就说:书在学校,没带回来。
04.历经寒窗,父亲陪考
经过十年寒窗苦读,终于要高考了,父亲为了不让我怯场,他准备一同前往陪考。
一方面没有更多的钱在外面吃大餐,另一方面,他也想给我加强营养,于是,一口气给我煮熟了十几个鸡蛋,带在身上,三天考试,父亲让我每顿吃两个,他说那都是母亲一个一个攒下来的,让我补补。
考试那几天,每次出去吃饭,父亲都不吃,他说他不饿。可就在考完的当天下午,我却发现父亲躲在角落里啃冷馒头。我的眼角一阵模糊,心里酸楚得难受,我知道,他是宁愿自己不吃,也要把钱攒下来,留着给我。就在那一刻,我都不知道,我今生怎样,才能报答他的恩情。
在父亲的陪伴和鼓励下,我顺利地考上了大学,这在当地可是大山里出了个金凤凰,父亲脸上的笑,犹如初升的太阳,灿烂而又温和。
接下来准备用品送我去上学。
有诗曰:
动车遥眺苍山翠,时岁无情恨暮催。
絮语高低叮万遍,泪流断续看几回。
儿怀憧憬勤劳学,父放烦忧助力推。
师长厚望心中记,明天锦绣你亲追。
(诗歌出自《送儿上学》)
父亲把我送到学校,箱子很重,他却一下都不让我提。他跑前跑后,帮我办理入学手续,铺好床被,千叮嘱,万嘱咐。最后,他从内包里,拿出一叠钱,小心地交给我说:把钱放好,好好读书,听老师的话,吃好点,钱不够,就给家里说。
钱我收下了,但我却不知,父亲几乎是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我了!包括他返回的车费!
为了能在当天赶回家,他只好向一个同路的敞篷车,好说歹说,让他搭乘一截路。半道上,敞篷车临有事走了,余下的路是父亲自己走回去的。只是,到家时腿都走瘸了,脚上全是血泡。
这是后来母亲告诉我的。她说:当你长大了,一定对父亲好点,他为你操碎了心,全天下,你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父亲了。我答应母亲,要用一辈子去偿还。
父亲的故事很多,正如他的爱,怎么也说不完,现在想起父亲的点点滴滴,想起父亲的爱,想起父亲所受的苦,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哭。
父亲的爱一直是这么伟大!如今,女儿已长大,却因工作原因,远走天涯。再见父亲时,他已是一脸皱纹,满头银发,心里不知多亏欠,只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好好陪陪他老人家,怕只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偿还他。
“都说养儿能防老
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
都说养儿为防老
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
儿只有清歌一曲和泪唱
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
写到这里,不禁再次泪流……父亲的爱,让我一辈子都不够还。
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作者的父亲不是高大上的知识分子,也不是财大气粗的富豪,只是一位终日面朝黄土,勤恳劳作的老农民。
他踏实勤奋,省吃俭用,只为给“我”提供最佳的营养,最好的教育,最舒适的生活学习环境。
黑夜、暴雨、闪电,挡不住父亲救儿的心。摸黑入山砍树,只为给生病发烧的“我”筹集医药费。
心疼、害怕、紧张,我不慎落水,父亲虽有万般情绪却不曾对“我”发作,只是怒骂水牛以泄愤。
物理、化学、几何体,不管田间劳作多忙多累多辛苦,父亲都会抽时间陪“我”学习,只为“金凤凰”有一天能成长成材,自由翱翔。
读好书,吃好饭,照顾好自己,父亲把所有的钱硬塞给了“我”,却忘了给自己留路费,只能徒步千里回家。
父爱深如大海,堪比高山,“我”一辈子也无法偿还,唯以此文为念!
【文字之光】是已立项注册,自2020年元旦始启用。
【文字之光】是由文字之光社区居民秉持“为好文找读者、为读者找好文”的价值理念而设立的专题,专题目前不接受投稿。
广大优秀作者可以投稿到它的优选专题【金色梧桐】中,编委会从中选出优质文收录到【文字之光】,并从中精选出最优质文加以推广。
我们期待你的优雅亮相!你若能甩出掷地有声、灵动有趣的文字,我们定会用足够的真诚与你的文字共舞,让优质的文字发出耀眼的光芒。
我们都是见证官:见证优秀 共同成长
找到我们有两种方式:
01 在微信群中搜索文字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