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點都不可能麼”
本來就沒有很專心做英文的程珞拿起剛剛響起短信提示音的手機，有點想不起這是第幾次了，“真的醉了”隨手敲著鍵盤“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可在要發送的那瞬間遲遲沒法摁下那個發送鍵，或者是自己太冷漠了吧？算了算了，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呢，程珞煩躁的把自己扔到床上，滿腦子的回憶。
第一次見面？完全想不起來了，只記得初二的一個雨天，他那張模糊的面孔和笑，然後揉著自己的短髮，說著我喜歡你。但是為什麼最後沒有和他一起呢？很多男生在程珞十四歲的年紀向她表白，可陪她度過十四歲的人只有一個。程珞真的想不起也想不明白，如果當時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在發生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第二次的表白真的讓人摸不到頭腦。難道是因為看到被好友欺騙而且男友劈腿的自己太可憐？程珞記得那時候每天甚至上課都會突然留起眼淚，現在想起來真的又可笑又可悲，但幸運的是雖然失戀但成績總算是那段灰暗時光里的安慰。從班級倒數第四，到班級第十八，之後考進文科重點班，月考文科第一，英語全校第一，想著這些程珞皺緊的眉頭終於是放鬆了。那時候的他在哪呢？好像是忽冷忽熱的問候和關心，就好像大家的交集只有那聲嗨。高二分了班，程珞在半個學期過後才發現原來和他一個班！之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每天早上到教室自己滿滿的水杯，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巧克力和大白兔奶糖。高三，大家都很緊張自己的成績，作為老師口中的好學生，程珞卻開始沉迷小說無法自拔，不過最神奇的是成績竟依然是年级前十。程珞使勁回憶著，應該是那次月考過後吧，成績雖然是掉了但程珞的內心毫無波瀾，一整天都捧著《追風箏的人》看，趴在課桌上哭的不能自己，涕泗橫流的到處找衛生紙，就模糊的看見他遞過來的紙巾，之後摸著我頭髮，又一次莫名其妙的表白，有那麼一瞬間程珞覺得自己像一條慘兮兮的汪醬。當然，莫名其妙的表白，莫名其妙的告終也是正常不過了。
高考結束，程珞拒絕了所有的聚會，在家睡了整整七天，從早到晚的睡。程珞記得，她做了一個很恐怖夢，夢里的自己很用力的飛啊飛啊，想要翻過那些山，但只是在不停的繞圈子，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很多張臉，有前男友的，有曾經閨蜜的，還有他，那張陰魂不散的模糊的臉。他們一直笑，陰冷的，放肆的，大聲笑，好像自己是個天大的笑話，怎麼也笑不停。程珞瘋了一樣的想要沖出去，使勁全身力氣卻依然待在原地，程珞害怕的快發瘋了，在程珞墜入懸崖的那一刻程珞醒了…
想到這躺在床上的程珞翻了個身，二十歲的程珞清晰的記得那個夢，每一個細節，甚至依然能感受到夢裡刺骨的冷。程珞無數次對自己說不要再糾纏不清了，放過他也放過自己。但是他好像從來都沒有想要放過彼此的打算。從高中的小恩小惠，到大一開始不停的送自己零食，衣服，化妝品，香水各種禮物，程珞從剛開始的堅決拒絕到勉強接受，再到欣然接受來滿足自己那可憐巴巴的虛榮心，終歸是被這些所謂的禮物誘惑了，慾望像是個無底洞，怎麼也沒法滿足。就連他在情人節的表白程珞也沒法像之前那样拒絕的很幹脆了。程珞想著或許是自己單身太久荷爾蒙開始放肆了？或許這就是自己所謂的歸宿了吧？書上不是說女人嫁一個愛自己的人就會幸福麼？
程珞沒忍住要被自己突如其來的矯情惡心到了，扯著嘴角好笑似念叨著“多麼執著的小夥哇！可惜可惜，眼睛不太好”。程珞扯着嘴角掛起标志性甜膩的笑，但回的消息就不像笑那麼甜了：“那您覺得呢求放過啊親拉黑雙刪求您咱就別浪費時間和短信的錢了好麼” 。程珞翻起身，看著英語卷子一時叹气，“是它迷惑了我们的意志！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磨！不敢向我们所不知道的痛苦飞去！嗯！写卷子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