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翻到了爸爸的日记本
记在我五岁的时候。里面有许多次记录如何带我玩耍给我买玩具的情形,我读给老公听了,向他炫耀爸爸的确很爱我,这是证明。
那是八十年代初,爸爸的第一篇日记就很兴奋,因为通过考试和投票,他得到了一次被选送去省城,在大学里脱产学习两年的好机会。学了一年,因为工作需要爸爸就被迫返厂工作了,这本日记记自他出发前,结束在他回来后。
这本日记里的爸爸,与我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爸爸好像是个愤青,对彼时的社会、单位,形式主义的一切,还有社会上刚刚冒头的金钱至上论都极其不满,其中也表达了他对自然,对生活,对朋友对家人的感情,可最多也最让我想不到的,是爸爸对妈妈有许多歉疚,经常在日记里抒写妈妈的辛苦,为家庭的操劳,感慨自己欠的太多,还经常在文字中忏悔,自己没有教育好孩子,经济和行动的带动力和示范力都不够强大,等等。
上学回来提拔以后的最后一篇日记里,爸爸写道,想不到快二十年的夫妻也有这一天,他一直以来防不胜防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一年的爸爸,和我现在同龄,刚满四十。
今天早上来上班,我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过去照的不好的照片,写了半本的笔记,全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