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的前一天,我回到了桂林,走在滨江路上,在这里看到了一幅绝美的山水画,听了一场天籁之音的音乐会。
滨江路的石头板稳重平和略带轻柔,在这个酷暑的天,这里却凉快。榕树盘根体大,肥硕的枝叶顶上了天,像厚的云层,遮挡了太阳强烈的光线,大树下漓水边,不用管它夏日炎炎,又有老树连成片,通透的风在穿流不歇,江倒影了远处的山,青山碧透连着天。
又见着江中的大小船只,上下飘移来回穿梭,心随水镜起波漾,在水流的尽头,那是遥远的风景,那是超越幻想的美丽境界。我们能看到的,就已经美到足以窒息,除非你视而不见,有时太熟悉了,你的感觉系统,会变得麻木,对此熟视无睹,而当我离开之后再回到这里,重新启动敏锐的觉知,便突然发现,身边的这个世界,如此之美。秋天要来了,越发的美的纯粹,颜色干净丰盛厚实透亮到顶点。
最好的风景,是带着精灵的流动,桂林的山与水是如此具有灵性的舒张,富于灵动之美。你看着山的时候,享受山的安静,在宁静中发现变化,山在变化,云在变化,色彩在变化,温度在变化,心绪在变化,每一个有生命的,无生命的,一切都在美丽的生长,有些隐藏,有些绽放,有些内敛,有些张扬,他们在为这个世界达成阴阳平衡之美。用心仔细听,甚至你能听到山在说话,它会告诉你有关它所知道的过往和沧桑,你能听到一个寂静的世界,有它在看守,它像大地守护神,它在唤起人的敬畏和赞美之心。
江水依旧流,不知道它的源头,不知道它去往的归处,只看江水的一个片段,“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数百里漓江,也只能观得其中一小段,我想那未知的境地也一定奇绝异常,到了秋天风起时神清气爽,那时可以徒步去远方,断桥村落花隐去,石板路远山色黄,只有江水清清最干冽,唱支山歌响彻黄昏月。
人有智慧,可以计划未来,只是对未来的想象不如享受现在的真实,计算的不如自然的,自然的不如自弹的,自弹自唱,不仅仅是蝉的所爱,还有几个江岸歌手,在这里享受傍晚的太阳,唱着摧枯拉朽的歌,把半青半黄的叶子都震落,江水听了也起浪波。一个略带忧伤女子悠悠的走过来,欲近又止,倚着栏杆一会看看江天,一会看看这边。我写了一首歌,请江岸歌手弹了吉他来和唱:
我的亲爱的姑娘,你在哪里躲藏,我在江岸树下歌唱,你过来不需要慌张,只是偶尔想一想,你穿的那件粉红衣裳,从太阳落山又到天亮。哦,我亲爱的姑娘,你为何来此漫漫游荡,有谁惹了你心伤,明晃晃,明晃晃……船儿来了水波轻漾,水中没有月亮,云儿把它收藏,天上的太阳热情,大树底下好乘凉,来嘛,好姑娘,好姑娘。我会陪你到地老天荒,你离去时正好叶落秋黄,你是江水我是光,你在流淌,又在看我模样,云天水中照,对镜好梳妆。啦啦啦啦啦啦
唱完这首歌,才发现下午时光刚过,忽然到了晚上,轮到月光照看静静流淌的时间,天上没有一丝云,月光很干净透明,山无色天空暗灰,在清凉的山脚下,我悄悄的睡着了,把时间交给月亮,看着它伴着江水静静流淌。
在我们离开之前,女子说,她看到了月亮照进她的内心,柔柔的亮了。我觉得她真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侠。
我说好吧,送你一首打油小诗:
欲将美酒送美人
需伴少年唱歌声
夜行野径出荒漠
又把月亮当个灯
她乐得笑哈哈,说遇到诗人啦。太棒啦!
滨江路的一个傍晚,就这样消散了,我想起李元胜的《我想和你虚度时光》。亲爱的伙计们,请来江边与我一起虚度时光吧,你会被美丽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