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最同意不过的一句话便是,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说的太对了,每个人都是生来孤独的,因为你的所思所想所感,哪怕再亲近的人也不可能体会得到,最贴近的,也不过是努力去猜测去理解罢了,始终是体会不到的。活着的人无法理解跳楼者纵身一跃时是怎样的心境,死去的人也无法像苟延残喘的人一样欺骗自己。
在我看来,这世上,的确有一部分人是生来幸福的,这种幸福并不是指他的金钱、地位或者相貌,而是性格与境遇这二者的结合。有些人的性格与其境遇是相匹配的,这种人注定是幸福的。而也有许多人,性格与境遇是不那么匹配的,那么他的人生注定痛苦大于快乐。这其中一部分人善于欺骗自己而苟活于世,另一部分人则选择自行了断。而这两种方式在我看来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一种把去死的勇气用在了欺骗自己的下半生之上,而另一种把苟活下去的勇气用在了自杀上,也可以说,用在了杀死一个折磨自己的人身上。
不管怎么看都是可悲的。如果你说我丧,我想说,谁又不想好好地活下去呢?
老觉得头发好多,但是烦恼和忧愁,它比头发还多。
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竟也会失去活下去的动力。听到过有人这样教育别人:"你是因为有了家人的庇护,不知生活疾苦才会如此矫情,当你独立生活时体会到赚钱不易生活艰辛可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是这样吗?我没法替别人回答这个问题。我也无力替自己辩驳,因为我知道我也没有这个资格,只有闭嘴,只有闭嘴。
想起我在小学三年级时,因为一点小事被父母教育之后就暗暗发誓,我这辈子也不会结婚的!后来我每次读到一些名家关于"长大后会嘲笑自己小时候所做的荒唐决定"的文章或论调后,都会回想起三年级时的这个决定,奇怪的是,这个决定中途的确有摇摆过,但从未被自己推翻或嘲笑,反而却越来越坚定这个想法,甚至于到后来这个想法几乎要变成"连恋爱也不要谈",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又好像是在做着什么对抗,但我是和谁在对抗呢?说不清楚。我的确一直是这样做的,不论是谁,向我表白过的人我都会习惯性地拒绝掉。就好像太宰治书里说的那样,"即使知道有人喜欢自己,我也缺乏去爱别人的能力"。
我曾经也期待过爱情和友情,期待过投身于我所热爱的学习与工作中,期待着虽然小烦小恼不断但仍可克服并继续向上前进的美好未来。但现在看来,这一切好像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我不再期待遇见心动的人,因为我没信心好好爱他;不再期待拥有热爱的工作和事业,因为我无法确认那是否真的是我所热爱的;不再期待得到他人的肯定,因为那也只能安抚我一时的虚荣心而无法得到长久的满足;甚至不再期待明早睁眼能吃到爱吃的早餐,能买到心仪的衣服和鞋子。我甚至开始失眠,开始半夜惊醒,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时何地。而每天早上睁眼时俨然成为我最痛苦的时刻,所有的烦恼和痛苦,那些也许昨天以为已经解决或者淡化的烦恼又再一次向我席卷而来,仿佛放电影一般,一幕一幕地在脑海里兴风作浪,而我却找不到停止键,只能任由它们侵占、强暴着我的大脑。这感觉又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我来不及退避就已被卷入其中。。他们不知道,其实我早就丢失了睡不醒的能力,我每日无论睡得多晚都会很早醒来,只是僵掉的大脑和糟糕的心情仿佛控制了我的整个身体,让我一动不动。尽管我花掉一天的时间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也都是徒劳,第二天早晨一切又会回到原点,仿佛大脑又被重置了一番,只是总被重置到不好的地方。
其实,想想不过几年前,我也是个一想到能起床后吃到一碗美味米粉就能有勇气掀开被子的人,也是个不满意饭菜就会小小生气吐槽的人。但现在我好像既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开心或生气,也很难因为别的事情开心或生气,我所能抓住的情绪只有无力,焦虑和绝望。
每天胡言乱语,甚至自言自语已经成为我的常态,虽自己也厌烦唾弃,但我宁愿这样也不愿和别的人说,因为不知该如何开口。总之,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