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虾回到家,拿起心爱的录影机,是调整着镜头。他站在窗口,拉着镜头,向近处,远处观看。有一次把镜头拉的远远,小虾长大嘴巴,怎么又看到吴颠人,今天似乎和他有缘。吴颠人手拿着雨伞,踏着八字步,挺着小肚腩,想木子村走去。单从镜头里或者路上遇到,是无法认同他是疯子。吴颠人至于是颠人,他一系列行为让人家说他是颠人。
吴颠人是文化人,学工程绘图,大学毕业分配到外地的工程队工作。1965年,随工程队建南京长江大桥。也正是风华正茂之年,自然也是风度翩翩。66年9月份,正在办公室绘图的吴颠人,耳边响起悦耳的女声,“同志你好,这里是绘图室?”吴颠人抬头一看,顿时呆住了。年轻的姑娘瓜子脸,高挑个子,长头发,一笑一颦足够令人微醺。结巴的说,“这里是,是绘图室,来来什么事哦?”姑娘见他结结巴巴,很觉得有趣,但是还是忍住笑,说,“我应晓红,上海大学毕业是来报到的,主任在吗?”吴颠人呆呆看着女孩子,说,“叫叫什么红啊。主任到工地去了,你坐在这里等他回来吧。”并去给她倒杯开水。
应晓红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来,吴颠人也只管自己绘图。主任说,“这张图明天要交出来,讨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心跳加速,无法安心绘图。他不时的回头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应晓红,很想与她接近,很想和她多说几句话。但是,他真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说。只好管自己颤颤发抖的绘图。
后来,两个人是同事了,还是他来带应晓红。两个年轻人渐渐地靠近,渐渐地檫出火花很快认识不到半年两个人进入了热恋。爱情,如此美妙,如此令人忘乎所以,直教人生死相许。
冬季,应晓红与同事一起到工地去考察。走在大桥的梁上,滑了一跤,不幸掉到长江。同事,高喊救命,工程队很多男同事奋不顾身的跳到长江救她。应晓红已经不见身影,后来叫来了打捞船,也不见应晓红。
而此时的吴颠人正在办公室里绘图,盼望着晚上快点到来,因为约好和应晓红一起看电影。直到天黑还不见应晓红来,心中很着急。这是主任匆匆的进来,红着眼喊了一声,“小吴……晓红她。”吴颠人急忙说,“晓红怎么啦?”与主任进来的一个领导说,“中午掉到江里,到现在还没有捞上来。”吴颠人一听,“啊,晓红。”昏了过去。等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他的哥哥守在他的身边。醒来酒呆了,起来穿起衣服拿着布雨伞,走到长江岸边,看着远方,不言不语。一站一天,哥哥叫他回家,“嘘,不要说话。”吴颠人神秘的说,“晓红等会就回来了,不要吵,不要吵。”他就这样不吃,不喝站在长江边等待。他哥哥见他发痴,于是拉着他的雨伞,要他回家。“不要动晓红。”吴颠人大喝一声,“你怎么拉着晓红的手。”他哥哥才发现,他把雨伞认为是晓红。
吴颠人颠了,痴了……
杨小虾看着摄影机里的吴颠人,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共枕眠的家芳,摇摇头努力摆脱她的影子。毕竟在家里,不能有不单纯的想法。可是实在是摆脱不了昨晚的缠绵,想着家芳想着约好下星期再见的日子,不由得兴奋起来。
心想,“人生要有好多钱,很多钱就可以认识很多人。要赚很多钱,就要有靠山。”
杨小虾又看着手中的录影机,想着将来到城里买房子,可以拍很多的东西。
突然,楼下有人高喊,“小虾,小虾在家?”听到慌慌张张的叫声,杨小虾赶忙下去,见事店里的伙计,忙问,“什么事情啊?这么紧张。有事情慢慢说。”伙计说,“两个温州人到我们店里买东西,不知道怎么不碰巧,把店里录音机碰到摔倒地上,外壳裂了。客人说这个东西质量不好,一碰就裂。小管说,你搞坏的就要赔,原价四百多。温州人肯说赔外壳修理费就可以了。不知道怎么讲就打起来。另外一个人见势不妙,出钱赔了。不一会,他们带着公安的人过来,说小管敲诈勒索,扣起来带向警车,走了。”
杨小虾听说是杨小管被抓住,紧张起来了。不要说他是船老大,万一在公安局被打,供出走私的事情不完蛋才怪。他很奇怪,问,“小管怎么到店里的,他又不用看店。”伙计说,“我们也不知道啊,他好像喝了酒过来的。”
杨小虾慌忙到镇上派出所打听杨小管的事情,刚刚到派出所,就听到杨小管的声音,“抓我干什么啊?我犯什么罪?”杨小虾赶忙跑到所长办公室,问,“小管打架事情会怎么处理?”派出所所长本地人,大家都认识的,也老实告诉杨小虾,“这事情恐怕不好处理了。你东西坏了人家同意赔,你却要人家买,还打了人家。假如,普通的事情好处理,批评教育,你再赔点医药费。可能就过去了。你这个事情说不严重也是不严重的,严重就是走私还有敲诈勒索。关键上面人打电话来的。你说怎么办?”
“那这么办呢?所长帮忙想想办法?”杨小虾赶忙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中华香烟,递给所长,哀求,“麻烦你想想办法,我会感谢你的。唉,我这个兄弟真的不乖。”
所长接过香烟,认真的对杨小虾说,“首先,你等会跟你兄弟说,要老实认错。第二你要想办法到县公安局找人,让领导帮你出面解决。再赔给对方药费。当然,关键是要做好对方的工作。”
杨小虾听了所长的话,赶忙告别。跑到禁闭室见了小管,吩咐几句。匆匆的向兵防派出所跑去。他记得昨天晚上一起的林局就是公安局副局长,方以仲肯定有办法帮助解决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