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的集体生活,不管是读书时的班级还是寝室以及现在的公司,身边的人总觉得我游离在边缘,不愿意不主动融合进去,每次搞什么集体活动,我一定是那个最不积极的异端分子,有时干脆不参加,于是他们给我扣上一顶不合群的帽子,贴上孤僻的性格标签。
我从不解释,向来冷笑了之。
我孤僻?你们是没有见过小爷放飞自我的样子,保准吓得你们下巴掉下来。
人的身上有种生物本能的天性叫趋利避害,在这种天性的驱使下,人又学会了掩藏和伪装。所以,现在所谓的孤僻和不合群,不过是因为一种伪装和保护而已。
在高中以前,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家背井离乡,客居他村,寄住在一家当地人的屋檐下,成为所在村里的外姓人。
住着别人的房子,别人的村子,所有人都同一个姓,就我们是异姓。有过类似经历的人,不需我说啥,就能秒懂那种感受。
用一句话来说,那真是要夹起尾巴做人,平日里见人要和气地笑,摊上纠纷,甭管你有理没理,都得把委屈吞进肚子里。永远觉得矮人一头。
这里我讲一讲三个有趣的小故事。
东乡佬和拳头
不知道你们小时候有没有被人起过外号,说实话这绝对是一种大陋习,是对人家父母知识产权的极端不尊重,凭什么人家父母绞尽脑汁,通宵查字典,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名字不叫,偏偏乱起什么外号,这是对原创最大的侮辱。
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些村里人老叫我们东乡佬,放着好好的名字不叫,非要用这种带着明显歧视和排外的称号,叫就叫吧,还非得露出讨厌的笑容,每次听到这个称号,我就要炸刺,小小的拳头攥得死死地,特别地特别地想冲上去用拳头砸烂那些人的臭嘴,砸烂那张挤满嘲讽的笑脸。
大家都是中国人,同住一个地球村,相亲相爱他不香吗?为什么一定要搞这种小山头,地域保护主义呢?那个时候,我小小的脑袋注定是找不到答案的。
而这个称号就像梦魇一样,缠着我度过了一段漫长的童年,让我畏之如虎,恨之入骨。
200块是一个道理
我爸是一个个性很强的汉子,腰杆永远挺得像一把标枪。在我的眼里好像永远都不会退缩。直到那一天。。。。。。
大概是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吧,一天傍晚,我放学回家,刚进院子里就看见村里头一个大胖子堵在家门口,对着我爸妈蛮横地叫道,什么也别说,给我200块,这事就这么算了。我认识这个大胖子,没什么正经职业,在村里有三兄弟。
我看见我爸涨红着脸,那是他在强忍着怒气,声音很沉闷,我没有放你田里的水。大胖子把手一摆,别给我讲这个,我田里撒了农肥,这200块就当是赔我的肥料钱。
我清楚地看到,我爸捏紧了拳头,但又放松了下来,然后,一声不吭回到屋里拿出了200块。
大胖子喜滋滋地拿着200块,斜眼看了我爸一眼,然后趾高气昂地走了,经过我旁边时,叫了一声小东乡佬回来了,那口气跟唤家里的小狗似的。
如果当时,我手里头有一把少年闰土的钢叉,转个身就会插过去。
那天晚上,我爸在外头抽了一晚上的烟。
200块,教了我一个道理
在别人家的屋檐下没有道理可讲。
搬家和遗失
在我的记忆里,小的时候有段时间就是,不停地搬家,先是搬到村头住了一两年,后来房主从外地回来自己要住,我们就从村头搬到村中心,大概也是两年左右,房主给儿子盖新房,我们又从里面搬出来,搬到村尾。
给我的感觉就是,我们一家人就像没有巢穴的鸟,不停地被人撵来撵去,每次栖息也都是暂住,谁也不知道这个点能待多久。
所以,我那时候也没什么固定的玩伴,后来是不想找玩伴,反正玩不了多久又要分开,又得重新结识新的伙伴,我是个怕麻烦的人,这让我很头痛,一开始也会很舍不得,但人的适应性真得很厉害,几次经历过后,就习惯了这种分离。
何况村里的小伙伴还老喜欢合起伙来捉弄我,总是叫着东乡佬这个称号取笑我,让我小小的心灵一次又一次地流泪还流血。
我也就看透了他们,哼,他们从来就没有把我当过朋友,还是一个人来的自在舒服。
同时,不停地搬家还练就了我一个强大的技能,能超级快速适应任何陌生地方,反正对于我来说,也从来不曾有过熟悉的地方。
至于很多人一起玩
那还是算了吧
他们会让我恐慌
权之梦
2019-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