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有着很多的名字:金字塔河谷,大绿洲,伟大沙海,砂墓或是“伟大的烈日王国”。无论外界怎么形容,这里都是库施帝国王族长子西徐亚的领地,他是这里的黑袍苏丹,皇帝和众王之王,并用残暴的手段和严格的物质分配凝聚在这个世界居住的每一个势力,无论他们曾经是哪些种族的遗民。而在这个环境恶劣的世界中黑袍王朝的每一个城市或是每一个游牧驻地都不仅仅要面对灾难般的沙尘暴,突发性的地质运动或是来自天上的袭击,他们同时还要提防在这个世界上游荡的恶鬼,妖魔和外来的入侵者;穿着黑袍的国民将自己隐藏在寒冷的黑夜和浩瀚的沙漠之中,用古人的金字塔城池和不断移动的营地躲避随时可能袭来的威胁,而在这种不断变化且提心吊胆的生存传承也让他们变得无比尚武,反复无常且沉溺于享乐主义和虚无主义。他们对于虚无力量的染指让他们精通于制造各种可怕的魔法,而他们的生活常常基于战斗,奴役或是更为艰苦的劳作。他们的食粮产出无法供应整个世界,必须依赖于雀善和沙赫的输入,他们少数拿得出手的货物也只有黄金,人口以及罗斯彼得人口中的“油气”。事实上,整个世界的大多数人口都处于帝国标准的贫困线左右,盗窃,抢劫和镇压是这里的常态。但是这里同样也有着许多独特的优势:比如永远晴朗一览无余的天空,高耸至极的远古陵墓,以及…兜售古代器具和木乃伊粉的商人。”—教廷传教士 墨斯.诺斯费拉图
出于对于帝国国境安全的考虑,库施帝国的长子西徐亚决定将帝国的首都转移到金字塔河谷世界之中,直接坐镇指挥库施帝国的军队清理这片荒芜的沙漠,以及所有来犯之敌。他的都城设置在神秘的绿洲城市凯穆罗,但他真正的军事中心是摩尔文,而宗教圣地又设置在雅鲁;在沙漠之中他需要指挥全国的军队不断扫荡整个大绿洲,确保没有任何威胁能通过黑袍王朝的道路通往其他世界,就如同他的祖辈所做的那样。对于黑袍王朝的臣民而言,他们的信仰,文化和民族之间虽然经常爆发冲突,但他们都必须要臣服于黑袍的皇帝并听从他的所有芝士,他们在这个世界中一切的人口增长和生活待遇都必须依赖于这位能调动帝国所有资源的皇帝;更重要的是这位苏丹许诺帮助他们追猎远古的血仇大敌与族亲中的叛徒。而对于黑袍苏丹而言,适当允许各个部落和国度之间的斗争,牺牲部分人口换取他们的忠诚是可以接受的代价;但他同时也是一名可怕的奴隶主,十分清楚如何让下臣和奴仆畏惧,对于沙漠之中所有资源的掌握和对于刑罚的运用让他的仆从们对他既如同神明一般敬畏又如同魔鬼一样畏惧,甚至将其作为偶像进行崇拜。
荒芜之地的夜空 ———— 黑袍王朝的历史
来自黑袍王朝的妖鬼族群是曾经最初先知的族裔,他们被称为贝希姆族;作为一支有着极为悠久历史的妖鬼,他们是第一批苏醒并在世界上游荡的妖鬼,独自求生并追寻自己诞生的谜团。而当其他的妖鬼族群陆续苏醒之后,贝希姆族在他们的一众兄弟之中寻求领导与统治的地位—因为他们最为古老也拥有最丰富的知识。妖鬼诸部和原始城市被贝希姆族的军队攻陷,屠戮并征服,作为一支庞大的部落族群,他们试图向所有的妖鬼部族推广他们的教条—由原初先知所颁布的戒律与预言。当然,他们的征服是失败的,他们面临了来自同胞族人的围攻和抵制,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价;无数的贝希姆族人惨死,或是沦为远亲族裔的奴隶和牲畜;他们的部落被摧毁了十分之七,大量的族人离散到其他城市和地区中去。而剩余的部族则不的不偃旗息鼓,仰赖于他国的威望而延续自己。他们中的一部分妖鬼将希望寄托于阿克巴王,成为其仆从和臣民;另一部分则将自己的目光投射到更为遥远的世界之中:他们中的一些苦行者不远万里长途跋涉,以极大的代价前往大绿洲世界,见证拉美西斯人创造的恢宏王朝;他们成为了法老和贵族的秘密佣人和图书馆员,为他们提供服务并换物更多的知识和真相,而这也令他们被神官所察觉,并最终导致了妖鬼族群为整个次神所知。次神意图征服这个种族,无论代价是什么,他们向法老施压,而法老也不得不对对其进行追捕;在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中许多妖鬼都被拉美西斯人的军队杀死或奴役,唯余少数人得以在先知的带领下躲避追兵,并用习来的法术分开沙海逃亡。他们一路逃窜回到自己那隐秘的故乡,却不曾得知次神早已跟着他们在黄沙之中留下的痕迹尾随而至,祂们将自己的力量投射到妖鬼的故乡之中,逼迫妖鬼全族臣服,而贝希姆族无意之间成为了次神的帮凶;先知们的感知和预言被次神所扭曲和改写,他们无法察觉身后的危险,而当以狰狞面目和恐怖的力量将妖鬼族尊严的脊柱打碎,让他们臣服在神力之下前,没有任何一个先知能够获得哪怕一瞬的未来镜像。所有的妖鬼族都被像牛羊一样被“放牧”和“驱赶”,被丢进看似富丽堂皇恢宏大气,实则如同牢笼一般的都市软禁起来。他们的价值来自他们所能为次神的艺术和塑造所提供的材料,他们可以研读所有的书籍,但永远逃离不了献上祭品或是被当做祭品献上,成为无法理解的怪诞艺术和诡谲环境的一部分。
当次神之间的嫌隙与傲慢随着祂们彼此之间的矛盾逐步激化时,祂们所创造的一切,连同那有着光辉外表的文明也在不断瓦解。贝希姆的先知们在跨越了千万年的岁月之后再一次获得了未来的启示,这一次他们决定哪怕牺牲自己的一切,也要让妖鬼族重获自由。他们不惜以自己和亲人的生命为代价扰乱次神们的注意力,好让各个部族的妖鬼族得以相互联系;他们挖通地下的隧道,或是成为表面恭顺的信使,在次神们余光所不能企及之处将先知的讯息和起义的谋划传遍各处。在这黎明到来前的岁月之中无数的贝希姆族人被残忍处死,或是永远消失在四通八达的道路之中;他们所有的努力最终等到了结果的那日:诸神之间的分歧最终导致了一场毁灭性的战争,毁灭性的天灾,疾病和道德与文明的快速消亡席卷了所有的世界。这场致命的战争让神族无力管辖自己的奴仆,而妖鬼们在经过一场有一场暴动和起义之后终于冲破牢笼,以贝希姆先知的预言和手稿为基础重新团聚;他们摆脱了穷追不舍的军阀,躲开一场场天灾,远离一个又一个毁灭的世界,最终逃往了僻静的拉玛苏世界和新都世界,他们在那里重建自己的文明并不断发展。而在这场浩劫结束后的数百年间,贝希姆族的斥候再一次踏足了曾经的大绿洲世界;他们发现那里已经成为了一大片沙漠,只有星星点点的绿洲仍旧苟延残喘,那些曾经熙熙攘攘的都市早已人去楼空,没人知道那些拉美西斯人究竟去了哪里,斥候们只是汇报了一支名叫罗曼人的民族曾来过这里。
贝希姆族的长老们决定迁徙前往大绿洲世界,去往神圣的金字塔河谷,探寻那里的秘密并完成部族的赎罪和救赎;他们离开了拉玛苏高原的军阀王酋,也告别了新都平原的雀善诸王,带领族群踏上了一条离群索居的道路。他们在沙漠之中磨练自己,并在绿洲之中修整;他们的故事和传闻随着金砂和黄沙流淌,并在一千零一种奇闻之中变得神乎其神。绿洲教会了他们如何生存,拉美西斯人的遗产则让他们能够冶炼随处可见的铜铁和黄金,而沙漠则筛选了他们,并让他们学会如何战斗。贝因妖鬼,阿述拔巴卡妖鬼,腓力妖鬼成为了贝希姆族中最擅长生存,战斗和狩猎的族群,他们分割了先祖的遗产并各自建立了大大小小的王国,而贝希姆族的中心,长老和先知的后裔们则保留了贝希姆的名号,他们前往了一座被遗忘的废墟,建立起圣殿和高墙,并接引来自拉玛苏世界的密教。
这种相对宁静的日子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直到阿述妖鬼的王国逐步开始扩张,他们的军队开始攻打其他部族的城市和部落并用残酷的手段进行屠杀和奴役,只因他们的帝国需要更多适宜的土地来容纳人口。他们的刑罚对于被征服者极为残忍,甚至能够让其在两代人的时间之中灭绝殆尽。周边的城市部落和国度开始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与阿述帝国的内战之中,无暇顾及沙漠里更为可怕的威胁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敌人。众国之间将人口和资源用于无节制地进行战争,甚至将绿洲燃烧化为灰地阻止敌人的行进,拉锯战在金字塔河谷中展开,无数的奴隶和士兵在缺乏补给的陵墓和沙地上战斗直至死亡。贝希姆的长老和先知们此时将自己的注意力用于与外界同胞的交流之上,他们只是认为这场战争只是妖鬼族消耗多余人口的手段,甚至根本没动用预知的能力推测战争的结果;但直到一名大先知占卜出了域外之敌的零碎片段后,他们才意识到有敌人从外界接近了。罗曼人的军队如同洪流一般刮过拉玛苏和新都,他们的次神再一次阻断了预言的力量,而当巴克塔琉斯率领着罗曼军团的偏军踏足阿述妖鬼的帝国时,当地甚至凑不出一支像样的军队。
阿瑞尼翁手下的将军巴克塔琉斯将他们的军队填入这些绿洲,用罗曼人的坚韧逐步扫荡面积不大的城市,他们的军队遇到了些许的抵抗,但这对于罗曼人而言甚至无足轻重,相比于雀善军队或是拉玛苏先锋军,这些仍然使用黄铜和青铜,人数稀少的敌人根本不值一提;唯一令他们烦恼的只有这些人会源源不断上来送死,而不是跪下祈求宽恕。罗曼军团将他们从房屋中赶走,将他们驱赶到沙漠之中,然后用箭雨和标枪肆意狩猎他们,军团骑兵和辅助骑手们肆意屠杀在沙地上徐行的难民,将他们砍倒,刺穿或是拖行。大多数妖鬼都被当场杀死了,余下一些侥幸苟活的妖鬼,要么一瘸一拐地逃向沙漠的更深处,要么成为皮开肉绽的私人战利品,当然,就如同许多罗曼军官所指示的那样,只有那些似人的妖鬼可以活或是逃离,非人品种的妖鬼被悉数杀死喂给猛兽。罗曼人对余下的妖鬼并没有继续追击,他们傲慢地认为没有难民能在浩瀚无情的沙漠中存活,但日后证明他们大错特错了。罗曼人在征服了这个世界,将他们的暴行不断炮制而出,他们乐于享受这片异域风情之地,但这里恶劣的条件让他们厌恶劳动,殖民和自己的军事义务。他们建造了庞大的监狱来关押妖鬼族,几乎每座城市都有这样的重刑监狱专门用于收容和折磨妖鬼族难民,用他们的奴役和痛苦换取罗曼人的享乐。而出于对于人口的控制和恐吓,罗曼人会定期杀死一批妖鬼族新生儿,或是强迫一群妖鬼族向沙漠迁徙。但同时又考虑到这些奴隶的服侍,罗曼人也不敢断然灭绝他们,更何况他们的计划和征服已经被魔罗帝怖遗忘了;巴克塔琉斯将军认为这群奴隶可以通过残酷的刑罚来实现对于人口和思想的控制,并用劳役和角斗服务于罗曼人;于是他们制定了相当多残暴的惩罚措施和献祭仪式,并不断扩建自己的城池和堡垒;他们垄断了每一条交通线,每一处水源和每一处草场,他们的监牢控制着每一个留在绿洲的妖鬼族,令他们无处可逃。这种顽固的统治持续了相当长的岁月,在此期间罗曼人和妖鬼族的人口比例从未变化,他们依旧牢牢掌握着诸城的统治权,但唯独忽略了狂暴的沙漠。他们视沙漠为刑场和坟墓,但从未料到仍然有一支支部族顽强地在沙漠中求生。
当罗曼人大兴土木建造楼宇宫殿时,那些被驱逐的妖鬼族后代在沙漠之中挣扎;他们不仅要面对沙漠巨大的昼夜温差,极为危险的流沙与毒虫,以及沙漠所带来极端贫瘠与烈日。在这千年岁月之中妖鬼部族不得不依靠捕食毒虫野兽并适应它们的烈毒,利用沙漠之中仅存的植物补水或编织衣物,以沙中废都和远古坟茔作为据点并搜刮和锻造兵器。他们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般的蝎子蜘蛛或是毒蛇,他们的敌人是令人胆寒的古墓圣甲虫,冥府斯芬克斯,阿佩普巨蟒,象蝎,狮子蛛,传说中的沙虫,不愿前往来世的亡者以及来自另一个梦魇般维度的存在。妖鬼们在大沙漠的怀抱下学会了用黑袍和夜行迷惑这些怪物,用舞蹈般的战技战胜它们,并用艰苦卓绝的斗争驯化它们。再数十个世纪中妖鬼们将自己的生存挣扎转变为复仇的事业,他们当中再次分离出了新的部族,一部分前往更为遥远的南地,跨越大裂谷成为黑蛇王的子民;另一部分往罗曼人的未曾防范地地区侵扰并占据一席之地,他们是努比底和阿比希努尔的祖先,还有一部在沙漠之中继续积攒力量,他们名为赛森,贝因和萨尔巴,而贝希姆先知们的后裔也被分割为以斯拉和优素福。他们的军队以精锐而闻名,通过比罗曼人还要严酷的遴选和角斗实现一支以斗志和战技而闻名的沙漠军队。而当罗曼人仍然在享受他们的征服成果时,穿着黑袍的轻装战士们向他们的敌人发动了猛击;在罗曼军团反应过来之前,妖鬼族的军队便已然攻城掠地,将他们失去的一切用武力夺了回来;重装的罗曼军团在歼灭这些使用带毒武器的灵巧敌人时无能为力,他们的弓箭和标枪比罗曼人射的更远更准,而罗曼人数量有限的庞大战车和怪兽大军在面对同样经历黄沙磨练的巨兽时变得无比脆弱,巨大的沙虫几乎消灭了罗曼人所有的防御工事,而极善于近距离交锋并极为狂热的贵族剑士和狂战士以全灭为代价将禁卫军彻底打垮。罗曼的士兵们需要与那些有着不相上下实力的妖鬼士兵交战,他们更不畏死,因而他们更加轻易地战胜了他们的敌人并活了下来。在百余年的血腥战争之中妖鬼族一点一点解放了他们的城市和同类,将道路,水源,土地和界门从罗曼人的魔爪之中夺了回来;并反过来将罗曼人赶进了监狱和集中营里。妖鬼族经过血战亦无力清理所有的罗曼人,因此他们不得已出此下策。而随着大绿洲的光复,妖鬼族逐渐与他们的同胞取得了联系,但显然后者想让他们臣服并成为薛西斯王朝的臣民,贝希姆先知们深知自己不能也无力成为同胞的敌人,因此他们选择了屈服,而薛西斯王朝则给予了他们自治权力和大量的物资输入。
在完成了自己的光复大业之后,此地的妖鬼族选择一面修缮自己的残破山河,一面探寻这个世界的秘密。他们选择将商业和知识作为自己的基本盘,作为能够在整个王朝脱颖而出的资本。诸多的金字塔城市被复原,里面的古老石板被翻译并被抄写为书本,巨大的天文台拔地而起,而最为叹为观止的智慧宫和大学也在这里逐渐成型。贝希姆妖鬼族的各个部族纷纷将族中的有志者和长老派往这些庞大的城市,在古代宫殿之中学习和探索真理,在方尖碑之下辩论,并将自己的学术保存在厚厚的图书之中;诸多城市因其庞大且富丽堂皇的图书馆而闻名。而他们也以商业而致富:金砂和奴隶贸易在此兴盛,各类高价值作物在宝贵的土地上栽种,以换取数十倍的粮食和必需品;而低税率和自由的风尚令商人们更乐意在此定居和交易;密教的教派也在此拥有相当数量的信徒,他们改良了牲畜,使当地人更容易在艰苦的环境下获得稳定的肉,奶和毛皮;而贝希姆族也在同胞的指导下习得更多种类金属的冶炼。在数千年间大绿洲世界发展迅速,一度是整个帝国的明珠,他们以自己的富裕而骄傲。而他们的军队也逐渐走向以雇佣军和奴隶兵为主,而非由部族战士组成。在拉美西斯人的遗产之上,妖鬼族的大型寺院和城镇逐渐成型,虽然不如新都或是拉玛苏那样人口密集的大都会繁华,但在大绿洲的夜晚这些城市依然闪烁着通明的灯火。贝希姆妖鬼们通过修筑水渠,建造设施,种植沙漠植物甚至从其他世界购买土壤和肥料来改善环境,他们尽可能地扩大生存空间,把旧日的废墟和沙地治理成一片水草丰满的新绿地,将部族游牧营地和定居村庄铺到曾经无法抵达之处,同时又大兴祭祀求雨或是祈求丰收,他们的密教祭司甚至一度被当做神的化身被崇拜;先知和长老的威望逐步减弱,他们与许多以野蛮和战争而闻名的部落民一样被边缘化,更没有人会倾听他们的预言和箴言。
在薛西斯王朝的末期,大绿洲世界突然下起了连绵的大雨,无数的植株种子从沙地上发芽,逐步发展成大草场和林地,这些事件被人们认为是吉兆的象征,然而先知们则警告众人到来的洪灾;没人把他们的话当成真相,毕竟对于一个沙漠世界而言过于荒诞。然而随着大雨的持续,曾经的绿洲河流和湖泊开始泛滥,汹涌的洪水开始淹没城市,摧毁良田。直到将整座城市埋在波涛之下,这场恐怖的暴雨愈下愈大,令毫无准备也毫无经验的贝希姆族完全不知所措;当暴雨停止时,他们所见的唯有被毁的家园和数不清的死尸,这场大雨之下诸多生物亦一同灭绝,长期生活在沙漠中的它们并不会游泳,甚至连水本身对它们都是有毒的。而更致命的是接踵而来的瘟疫,一场更为彻底的浩劫将二分之一的人口从这个世界上抹除。肉眼可见之处皆是被各种疾病折磨的病人和堆叠成山的死尸,从拉美西斯人创立,历经数十个世纪积累下来的丧葬和医疗体系全面崩溃;人们不得不主动隔离城镇,杀死病患或是用沙和火埋葬死者。这场被称为贝希姆大瘟疫的灾难直接令整个世界的贸易陷入停顿之中,人们发现他们的钱财无法买到任何异域的药品或是医生的治疗,更糟糕的是连粮食和矿物交易也终止了,他们的子民被放弃以避免王朝的其他世界陷入同样的灾难之中,界门被关闭甚至连任何消息也无法传达。但这远远不是最糟糕的结局,事实上来自远方的铁木尔人和魔族已经踏上了他们的征程,他们令人胆寒的铁蹄先是摧毁了薛西斯王朝的两个世界,随后便将他们最吃苦耐劳的军团投入应对大绿洲的战争之中。他们通过献祭重新打开了界门,并在昙花一现的沙海草原上列阵。魔族祭司和萨满们的天劫仪式对这个世界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而铁木尔骑兵和魔族重步兵踏足在湿润的土地上开始对各个妖鬼族展开虐杀和捕获,他们屠宰了每一个试图反抗者,无论他们是妖鬼还是奴隶;而对于那些精挑细选而被俘虏的孩子和奴隶,他们会将其关在笼子中并在他们的面前杀死其亲人。无数的尸骨被当做战利品和纪念碑被垒起,直到最后一座城市被攻陷后,整个大绿洲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口。不过这对于铁木尔人和魔族的病态趣味而言绰绰有余,他们对于奴隶和俘虏挑三拣四,只选取最符合其品味的姣好者,其余残次品大多被处死,或是被生体改造之后再用于配种。铁木尔在此地的统治者十分乐于摧毁囚徒们的尊严,心智和理性;他们命令手下的奴仆祭司们在对妖鬼族和奴隶们进行生体改造的同时禁止使用任何麻醉,他们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如何痛苦地失去自己的个性和种族的差异,成为一个个血淋淋的下等物种。妖鬼族,罗曼遗民还有那些从其他世界而来的移民们失去了自己的自由和外表,彻底沦为一个融合了恶毒改造,糅合血肉与孱弱肢体的新物种,尽管他们一开始仍然倔强地自称为原本族群的后裔,但在多年以后他们早已失去了对于先祖的认同。铁木尔人戏谑地审视着自己脚下既有妖鬼族特征,又有罗曼人基因,甚至还额外捎带了其他族群的特质;他们对自己的造物甚为满意,甚至额外截取了一些基因片段嫁接到兽类之上,让他们的变态趣味更上一步。紧接着,铁木尔统治者便开始使唤自己的奴隶们为其事业添砖加瓦。
铁木尔人的游牧生活方式极大幅度改变了妖鬼奴隶们的生活习俗,他们的游牧队伍在绿意和洪水褪去的时代依然能够保持着高效;游牧部落在沙漠之中不断穿行,按时节转换草场以达到在荒漠之中持续发展的目的。沙漠气候和贫瘠土壤对于铁木尔人来说不算什么问题,他们曾经的环境更为恶劣;而当他们的奴仆接过主子的营帐和羊群时,他们便成为了富庶的大牧场主,妖鬼们会确保每一支游牧部落都能上贡足额的肉类和毛皮,他们的足迹遍布整个大绿洲世界,将铁木尔人的淫威和触角散播到每一处存在植被的角落;而铁木尔人和魔族则意图跨过界门和大裂谷对其他世界完成一场更为宏大的征服,他们的军队不仅仅需要数目庞大的士兵,同时还需要侍从和仆人,以及牲畜。于是他们强征了大量的妖鬼族奴隶远征他国,这些妖鬼不仅仅是低等士兵,劳力奴工,他们同时还需要为大汗的军队放牧作为食物的羊群,看管在各地捕获的俘虏,并服侍他们的主子满足一切欲望。但铁木尔人犯了与罗曼人相同的怠惰与傲慢之错,在战争中他们发现这些廉价孱弱的炮灰依然具备着先祖的倔强和凶悍,再配合上魔族的洗脑和铁木尔的恐惧策略,他们可以成为极为有用的活体战争机器;铁木尔人将一次战争中的大部分战役交给他们的奴隶去完成,而自己则只关注最为重要的任务;他们傲慢地以为自己依然具有傲视群雄的军事效能,足以震慑和威伏手下的奴隶,他们的骄傲不允许他们正视奴隶士兵越来越勇猛的表现。而在铁木尔人所统治的每一座城市之中,令人发指的病态享乐和难以言说的压迫降临在每一个奴隶的头上,除了铁木尔人和魔族之外没有任何自由民和公民,唯有如同牲畜的妖鬼族奴隶,他们必须竭尽全力讨好自己的主人以换取数量有限的饮食和活命的期限,无论是通过加倍的奉献,淫靡的谄媚还是对更弱小的同胞下手都是被铁木尔统治者所提倡的,他们乐于见到互害和虚无主义的蓬勃发展,这样他们便再无后顾之忧。对于血腥祭礼和无节制享乐的推崇让整个世界的贫富大幅度分化,数量稀少的铁木尔人能够在这个沙漠遍地的世界中肆意挥霍食物和药物,用奴隶的血清洗污秽的神像,而妖鬼族奴隶的人口却丝毫不见增长。长期以往,铁木尔人甚至不得不用从其他地方交易和掳掠而来的奴隶填补大绿洲的人口结构,这些外来者后来成为了大绿洲世界诸国的先民。
随着铁木尔人奢靡生活的日渐腐化,他们彼此之间亦生出诸多嫌隙,大绿洲的铁木尔统治者是为大可汗的第三子及其族裔,他们与兄长族群常年因为贡赋和赏赐问题而争论,他们认为这个贫瘠的世界不应当缴纳过多的帝国赋税,这会损害当地铁木尔人的利益,而后者只是回以命令与敕令;最终当地铁木尔人斩杀了前来的帝国信使时,一场小规模内战爆发了;当地铁木尔人的军队被迫与数目更为庞大的讨伐者作战,他们节节败退,最终不得不再次起用奴隶兵作战;这一次为了挡住凶残的同胞,当地铁木尔的被迫将他们的一部分权力和军备让渡給这些以战争为生的奴隶战士;角斗士,奴隶骑兵和轻装奴隶军团在他们最为擅长到沙漠环境中伏击他们的敌人,与水土不服的干涉者展开残酷的战争;他们用对沙漠的熟悉令敌人迷失在死亡荒漠之中,陷入流沙之地或是将其引到猛兽的洞穴之中。他们的军队一度压制了外来者的侵略,甚至打出了相当不错的交换比;当他们凯旋而归时,当地铁木尔贵族甚至感到惊恐。而此后,铁木尔人一直试图压制这群强悍的奴隶兵,他们会处决有功之奴,或是命令他们执行自杀式的任务,但这种昏聩的招数只会令奴隶们对他们的恨意更上一层楼;渐渐地,奴隶兵开始以他们的武力强取豪夺,他们盗窃,抢劫和掠夺铁木尔人的财产并带领亲信和家眷躲进沙漠之中;被解放的奴隶们谋杀铁木尔奴隶主甚至引起一场场暴乱和骚动,而更致命的是其连锁反应甚至令诸多城镇和城市完全脱离铁木尔人的统治。最终铁木尔人决定清除奴隶兵的所带来的影响,他们的军队刚刚集结完毕便遭到奴隶兵的围杀,而当增援赶到时唯有一座座空城和满地的尸首。妖鬼族再一次解放了他们的同胞并率领族人逃往沙漠之中,就像他们曾经所做的那样;剩下的异族奴隶则是另寻隐秘之处定居。他们再一次在沙漠之中定居,用隐秘的小型绿洲,边陲的游牧部落和定期对铁木尔人的扫荡获得物资。而当奴隶们逃离之后,铁木尔人不得不独自面对困境,他们的同胞不会施以援手,而自己的奴隶则逐渐逃亡。迅速凋敝的产业令铁木尔人开始逐渐减少,甚至为了争夺资源而相互争夺,他们的文明迅速崩塌;而在沙漠之中生活的妖鬼们也在经历艰难的时光,他们中有很多人离开了大绿洲,前往其他世界寻求生存,其中就包括先知月姬的最后族人;而留下来的人每日在沙漠之中训练,搜刮和游荡,寻找能养活人口的方法;他们的努力不是徒劳,最终当铁木尔帝国崩溃之时,他们收到了来自同胞们的赠礼与物资,勉励他们继续抵抗铁木尔人。而最终当妖鬼族准备好之后,他们的军队迅速出动,一面与异族的奴隶们联合讨伐残暴的铁木尔人,另一面开始驯服古代的野兽为己而战;巨豺狼和河谷鳄被他们用作迅猛的追猎者追杀铁木尔步兵,而荷鲁斯秃鹫则称为了他们的眼睛和利爪俯瞰并摧毁铁木尔的骑手。奴隶们再一次组建的军团得到了相当多远古兽类的帮助,他们开始重新攻略那些被剩余的铁木尔人荼毒的城镇,一开始进展十分顺利,因为当地铁木尔王朝已经事实上解体,留下的唯有军阀和部落。奴隶们杀死了他们见到的每一个铁木尔人,并用火焰净化了他们污秽不堪的骸骨,他们对魔族更是动用了最为残酷的刑罚以示其对奴隶酷虐的同态复仇。诸多知名的大城市和省份重新被光复,新的地方官衙和部落议会被设立确保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位民众都得到有效的管理,而不断推进的复仇之军则仔细扫除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处铁木尔余孽,他们向着王城推进,以合围之势和不可阻挡的脚步。当剩余的铁木尔人惊恐地意识到他们的敌人变得不可战胜时,他们开始歇斯底里并寻求从奇技淫巧和密文诡术中获取反败为胜的力量;他们最后的祈祷和献祭以自己为饵食,试图向某些神灵寻求赐福。但出乎意料的是,力量并没有降临到他们的身上;相反,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恶鬼和妖魔得以跨过祭坛上的鲜血降临到这个维度。当地的铁木尔人和魔族灭绝了,但更可怕的敌人却降临了。一百二十种令人不安的怪物,来自魔族领域一支魔军用它们的疯狂和野蛮在妖鬼族的军队和防线上肆意蹂躏,它们的暴行更胜一筹,其所制造的恐怖和淫行至今仍然是黑袍王朝民众挥之不去的阴影。妖鬼族的军队陷入了僵持之中,他们减缓了推进的手段,转而将精力和兵力用于加强各个城市和部落的防御,以防止这种从未见过的敌人屠灭部落,掠食民众或是将整座城市笼罩在残肢断臂之下。他们的民众被迫开始重新穿着黑袍并在夜间行动,躲避妖孽与怪物;他们的的戒律和监视变得更加严格;而几乎每一位民众都必须开始学会使用武力自卫,或是被强迫牺牲以换取他人的安全。
当库施帝国的军队完成了对拉玛苏和新都世界的收复后,他们并没有忘记这个更加贫困的区域,他们的军队分批进入了大绿洲,寻找和支援他们的同胞。其中许多支军团都迷失了方向消失在沙漠之中,剩下的士兵们找到了同胞的足迹并发现了这群对于妖鬼而言都相当奇怪的部族,但他们并未多想,只是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们。他们的支援极大增强了当地军民的士气,而后续通过骆驼和马匹支撑起来的物资路线更大幅度弥补了当地军队实力和兵力上的不足。数量庞大的士兵和补给顶着极其恶劣的环境和妖魔的袭扰不断前进,每行军一公里便有人倒下,但他们依然为自己的目标而前进。数目惊人的兵士们沿着被废弃的道路行进,沿途建立驿站和哨卡,直到推进到大绿洲的最后一座城市。他们的军队踏入已成血河肉林的魔窟,与那些最为骇人听闻的怪物作战,这些恐怖的传闻和图像至今仍牢牢印在被诅咒之城的墙壁上。虽然先知的部族早已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但贝希姆族的意志和精神依旧在血染黄沙与烈土焚风之中闪耀。这场战争持续了数十年,各地的黑袍军队和友邦战士同不可言说的折磨和恐怖作战,他们并没有彻底取胜,相反,他们只是将其赶到了沙漠的最深处,以极大的牺牲换取大绿洲世界大体上的安全。而在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后,他们向拉玛苏世界派出了自己的使节,军队和大臣,向月姬之子嗣的王朝宣誓自己的忠诚。他们在帝王墓和众王山脉之上刻下了永久的誓言,宣告了他们对无私同胞的感激和永不相互背叛的愿望。
在库施帝国的上升期,大绿洲收到了来自帝国的援助输血,帝国的资源中有相当一部分用于重建和改造这个世界。远古的金字塔和稀稀落落的城市在大绿洲的血色弯月与蓝天之下交相辉映;骆驼商队和沙漠牧民在极盛的集市中交换着一万零一个故事,在一千零一座都城之间传唱。黑袍的民众和战士警惕地盯着暗流汹涌的沙漠,守护着他们最珍贵的亲人和资产。来自外国的商人和侵略者在这片大地上漫步,他们或唯利是图,或狂信痴迷,又或者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犯。但他们都要仰望高贵的库施王族和他们在这里的统治者:他们或是被流放者,亦可以是骑士之王,也可以是暴君和学者;王者被恭敬的丞辅,法师和骄傲的王酋与亲卫所包围;他们能调动整个世界的力量并令无数人为某个目的而死。在数十个世纪中统治这里的苏丹王率领他们的战士翦灭他们永世的威胁,或是踏平掠夺者们的根据地,更有甚者甚至能将他们的刑鞭挥向更为遥远的国度,甚至是魔族的黑暗之地。而作为代价,大多数的居民过着难以忍受的贫困生活,他们的物资被严格定量,而活动范围也被皇帝的城墙与铁网所规矩。为了保护子民的安全,有些事物总是要被主动牺牲掉;自由也好,尊严也罢,在切实的生存危机之前都不值一提。
库施帝国 ———— 黑袍王朝介绍
阿吉夫丞辅领
阿吉夫领是一个由苏丹丞辅们所统治的国度,它是组成大绿洲秩序的重要一环。在这片国度上盛产各类魔法物品,从极为著名魔法飞毯,以灵验而闻名的神灯,再到能够抵御超自然威胁的巨灵符文,甚至是传说中的神兵利器都能在阿吉夫领的集市上见到;虽然其中有不少只是那些珍贵遗物的赝品和仿品,但这并不妨碍来自本国和异国的商人竞相抢购,有时甚至传言这些由工坊炮制的后世产品甚至质量比原版还要高;这些昂贵的魔法商品支撑起了阿吉夫领经济的一脚,并且对于丞辅而言,是最为无足轻重的一脚罢了。作为一个以魔法和知识而闻名的国度,阿吉夫领真正的收入来源乃是苏丹王和诸多贵族们的资助;这些地方统治者和部族王酋需要丞辅们用他们致命的能力为其效劳,他们有时需要饱读经书的诵经师布道超度,有时寻求智慧宫中某位贤者的辅佐,又或者当勋贵和苏丹王的军队需要时提供一整支由可怖巨灵组建的军团。可能对于外人来说阿吉夫领繁华且相对富裕,那里的人民过着相对温饱的生活,相对整洁的街道和坚实的房屋为他们提供了庇护;水库,广场,水烟馆和市场则是他们日常消遣之地;至于高耸又浮夸的城墙除了象征性的警戒和保护作用外,便是圈住丞辅们的羔羊不至于让其逃离这监牢;天空中穷奢极欲的高塔和殿堂,以及高高漂浮的气球空艇与入云天文台是虚无主义与享乐主义者的乐园,也是丞辅们研究艾因虚无混沌之侧的高阁,他们对于这位神祇既崇拜又亵渎,就如同他们对其神格的探索一样。
不过对于民众而言真实情况可能完全截然相反,他们作为阿吉夫领的国民之所以能够过的相对体面,是因为他们已经将自己的身体,尊严与自由卖给了丞辅们。所谓干净的街道与整齐房屋不过是一个个牢房和走道,让丞辅们的爪牙便于清点民众并记录他们的状态;由于丞辅们经常操纵他们那危险残暴的魔法,让巨量混沌无序的乱流席卷作弄艾因力量之人,但丞辅们通过一系列的仪式和手术巧妙地将其副作用均摊到每一人的身上,最大幅度降低对自己的危害,而民众则不幸成为了他们的挡箭牌和小白鼠;他们被迫执行严格的昼禁,限制活动范围甚至彼此间的交流,作为丞辅们的私人奴隶被肆意践踏。如果有人胆敢逃跑或反抗,那么丞辅与他们的走狗也很乐意当着这群私有物的面对这些不安定的家伙及其家人宣泄兽欲。丞辅们在为民众提供饮用和清洗用水的水库中掺入成瘾性的安定药物控制他们的思想,让他们安于现状且沉沦于无所事事之中;而无论是广场还是市场,都充斥着眼线,这些鹰犬会记录本地人的一言一行并考虑惩罚或是奖励;而那些所谓的风月与享乐场所,则是物色新受害者的去处,每每都有从外地而来的旅者在甜言蜜语和声色犬马中沦落,自愿戴上枷锁成为某位学者的私奴。
不过对于阿吉夫的丞辅们而言,遴选自己的继承人与门徒是极为必要的;他们的高塔和宫殿除了堆满书籍和文物以外,便是研究室,祭坛和学堂。大多数丞辅的手下多来自领地上最聪慧的孩子,从外地贩来的高档奴仆与各地慕名而来的学生。这些群体往往年龄不大,对于丞辅而言是一块可供栽培的料,也是方便进行灌输的预备打手;当然丞辅也会挑剔地筛选那些在相貌和智慧上最出众的人作为自己的门下弟子。在丞辅们的教育下这群孩子往往能表现出远超成年人的天赋与残忍,他们乐意不惜一切代价追求学识,视民众如猪狗并认同人命就该为知识而消耗。作为学徒,仆人和情侣,他们与丞辅的关系深刻,糜烂且夹杂着复杂的利益关系,他们那充斥着氤氲迷瘴和诡丽闺阁的居屋就建造在云上的悬空城堡之中,如同海市蜃楼一般令人迷惑。在绝大多数时候学徒们都会将自己的精力投入到研读古代文献和历代大师的著作之中,他们所钻研的学问不仅仅包含古罗曼和现代的政治与哲学,同样也涵盖以虚无为基础的魔法和仪式;这些学问大多被帝国主流所排斥,并且被认为是不洁的异端。但是包括苏丹王在内都认识到了其价值,并公开支持其发展。而在智慧深宫中生活的岁月里,学徒们的心智被渐渐腐化,与他们的导师逐步靠近,成为一具空有诱人皮囊和满腹学识的魔鬼。他们的堕落为他们的研究铺平了道路,扫清了一切伦理道德障碍;让帝国的虚无侧魔法以惊人的速度完善,但这一切的代价都是无数人的健康甚至是生命。当学徒们完成自己的学业,便会成为一名狡诈多变且学富五车的见习丞辅,他们会被租借或是卖给各个贵族当做文士,法师和策士;但依据帝国的法律,这些已然跻身于丞辅之列的少年少女是尊贵的最高种姓,除了王族以外无人可以对他们肆意施加刑罚或是强迫,而他们则可以利用在贵族世家服务的机会增长自己操纵局势的能力和运用法术的能力,以及煽动,布道和恐吓的技巧。直到他们成为一名正式的丞辅之前他们都会一直辗转于各个部落和城市,协助打理产业和政事。而正式的丞辅名声则更为骇人,虽然不及苏丹王本尊,但他们在政治斡旋和法术研究上的造诣也可谓十分了得。他们的掌握着一整个领地上人民的生死,以及诸多国家中繁重且不可告人的机要。不像他们那成为狂信徒和疯子的空杯教友,丞辅们将自己压抑的疯狂和病态以更为恶毒和隐秘的方式宣泄出来。他们的皮囊用于诱惑无知且好色的豪族,他们的巧舌和智慧则用于迷乱聪慧且自大的领主,而他们挥手即毁灭的法术造诣能让万军折服;他们所制造的暴行骇人听闻到甚至要被官方封锁消息,而他们从不把民众视为自己的同类。因此他们能够轻轻松松就能得到来自各个领主的捐赠和纳贡,以及民众因恐惧而自发的顺从。但是这群以诡计和法术而擅长的妖鬼唯独不敢跟苏丹王族较劲,他们深知每一位王族的力量以及他们所流淌的先知之血,因而唯独对于这些可畏的君王他们百依百顺,无所隐瞒;而苏丹王和他们同胞们十分乐意见到丞辅为自己的事业而毫无质疑地服务,他们的顺从,诚实以及媚骨取悦了王族,因此他们慷慨解囊,立下讲全国赋税中的二十分之一用于资助丞辅的契约。而作为回报,丞辅们必须为整个帝国和王族忠诚,永不得背叛或投机。丞辅们运用他们的资金修筑了城市并将庞大的智慧深宫从大地上拔起,将疯狂的星象图,令人极度不安的古卷书本以及来自诸多坟墓和异域的文物安置在被魔法封印保护的隔离墙之后;他们中的某些人或许拥有足以毁灭一个世界或是制造更大灾难的文物,又或是持有数万本从魔族手中搜刮而来的人皮经卷与不洁密续。但无论如何,他们所掌握的秘密与知识早已让他们在整个王朝甚至帝国之内独当一面,尤其对于杀伤性魔法,巨灵秘术和奥术机器的研究上。
阿吉夫领真正的实体产业是那些耗资巨大的巨灵工程,如同无底洞一般吞噬着从全国划拨而来的投资;但与之相反的是其极为高效的工作效率和回报。丞辅们将他们的产业隐藏在阿吉夫领随处可见的沙中古城里的金字塔和陵墓之中,这些无人的工业系统以丞辅们所预期的模样运作,制造那些昂贵,稀有且有着奇妙力量的零件,设备和兵器;其中玄妙的器件大多蕴含着巨灵这种可憎存在的一部分,或是干脆就是由禁锢巨灵塑造而成的,它们大多都会运往拉玛苏世界的同行手中进行进一步的利用或是贩售往其他国家。但最令丞辅们得意的作品莫过于成群结队的巨灵军队。城墙和堡垒完全无法满足丞辅们的骄傲和偏执,他们意识到唯一可以阻挡自己仇人和同行的保镖只有一支由可怖巨灵组成的卫队。于是他们的魔法祭坛通过召唤和制造一批批巨灵来拱卫它们的主子;这群巨灵的阴影原质从虚无中被唤醒,然后盗取其他神祇的力量获得了不同的形态,从巨人般的火灵到如同潮水一般的海灵,甚至是由无数黄沙和铁锈组成的沙灵与其他奇奇怪怪的战争巨灵一道如同棋子一般布置在他们如同棋盘一般的国土之上。而当苏丹王需要的时候,这些巨灵便会在咒缚的作用下如同傀儡一般成为苏丹王麾下军队的一员,它们的力量与魔法特性能为整支军队带来意想不到的优势;庞大的巨灵哪怕仅仅只是用它们的躯体趟过敌军的行列都能造成巨量的魔法杀伤,仿佛一颗颗魔法太阳烧过地表。而丞辅们一次可以提供的巨灵数量取决于苏丹王想要多少,或是各支军队能支付多少代价,如果必要的话;丞辅们不仅仅能够在一夜之间再造一支巨灵军团,甚至也能乘坐他们私人专属的黄金灯厢和神龛亲临战场,亲自指挥所有的巨灵,或是将那些已经消散崩坏的巨灵残骸重塑。
但实际上,整个阿吉夫领最危险的武器莫过于那些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金字塔,它们被称为塔舰;那些庞然巨物很显然是拉美西斯人最危险的遗产;在被丞辅们发现后用巨灵机械和危险的魔法进行修复和改进。一旦战事爆发,这些可畏的金字塔便会拔地而起,成为一座座悬浮在空中的巨型战舰。每一艘塔舰都是独一无二的,其中有些被烈焰和气流驱动着飞行,有些在云层和风暴的托举下飘荡,还有些以更抽象的力量显化作为维持其存在的方式。而它们的武器也千奇百怪,从凭空降下的落雷,由烈焰和沙尘卷起的风暴或是来自更高维度的意念武器都可以从这些金字塔的任何一个角落上发出,造成最为恶劣的破坏和恐慌。而这些金字塔本身也被秘密所包裹,相传这些巨物乃是拉美西斯人与远古神祇秘密交易获得的产物,那些怪异的技术和神秘的符文连魔族和次神都不曾知晓;而其内部的体积也与外部完全不同,完全就像是另一个空间。丞辅们仅仅只是对其进行初步研究就消耗了数代人的努力和精力,而他们只是了解到其中最浅显的层次。
然而阿吉夫领的一举一动都被苏丹王的密探所监视,这些可畏的鹰眼会将阿吉夫领上的一切都如实告知苏丹王本尊。苏丹王和他的王族这片领地上的一切秘密心知肚明,只是碍于他们所提供的服务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阿吉夫领有时也需要敲打,让领中的丞辅们认清自己的位置。苏丹王的军队会定期进行强征一批民众,甚至是学徒充作士兵和苦力。苏丹王的使臣偶尔也会召见丞辅本人,以一些确凿的罪名进行逮捕和拷问;也有时候税吏会征收至少一半的粮食和财款。这些行为本身乃是一种警告和宣示,告诫丞辅们虽然他们拥有自己的领地,但也不过是在苏丹王的默许下而已。
凯穆罗苏丹国
黑袍王朝的民众对于王族顶礼膜拜,他们对成为当地苏丹的王族唯命是从;无论这王族苏丹是帝国宫廷斗争的牺牲者,自愿率领军队戍守黄沙的万王之王,迷恋于禁断知识和封禁历史的神秘学家,又或者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荒淫败类。他们希望先知的子嗣能够带领他们攘除横行世间的暴徒,怪物和异族,实现应许的乐园。他们可以为苏丹王血洒异邦,远征荒芜又或是无惧于最真实的恐怖。在他们的语言中,苏丹既可以指代无上的统治者,又同时是残酷的爱人,圣人的残忍子嗣和神一般美丽的存在。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苏丹王的美貌与诡计足以让敌国的国王痴情,又或是以不可置疑的残暴让人民自甘枭首。流传自先知月姬和神灵艾因的美让王族拥有令人心碎的美,但宫廷斗争和连绵的远征让他们早就习惯于死亡与屠戮。民众对于他们而言只是恭顺的奴才,而他们可以完全颐指气使,恐惧和威胁对于他们来说是极为有用的统治手段,这也是他们并不会真正清除侵略者的国家和海盗;但面对真正的祸患他们又可以不计一切代价将其消灭。苏丹王的宫廷始于对于妖魔的合力讨伐,各个部族的王酋和属国领主会定期聚集在他的宫殿之中,商讨军政大事。而苏丹王本人的帝国皇都便设置在万古都城凯穆罗,曾经拉美西斯人的帝都。
作为整个大绿洲所有部落和王国的绝对宗主,凯穆罗苏丹国平日里由马木留克军团镇守并代为管理。这群军事奴隶集团掌握着巨量的土地和资产。他们手下的平民和劳工们负责经营着拉美西斯人遗留下来的绿洲农牧业和庞大的古代建筑群;放眼望去,整个凯穆罗的任何一座都市远比任何他国的王城更加宏伟,无数大到令人恐惧的金字塔与威严的帝国雕塑,华丽的花园大道和在其巍峨阴影之下如蚁巢般细密的居民区组成了凯穆罗苏丹国的壮丽景色。大,细和奢侈组成了凯穆罗苏丹国城市的一切特色,在这里什么东西都是巨大的,即便书本和画像也是如此。而苏丹王的皇城更是如此,以黄金和宝石重新修补装饰的库夫金字塔是苏丹王本人的宫殿和修行场所,无数的黑石,熔金和天空般颜色的宝石令这座曾经破败的古代陵墓重生,甚至更加高峻威严,巨大的神之眼雕塑被牢牢刻在硬石之中,以威严的目光凝视着整个国家。而在苏丹王的城市之中,最不缺的便是由古人遗存再由现代的妖鬼族维护和扩建的大型设施,这些设施体型大多远远超过其预计的功能,并在千万年间不断改造。方尖碑上不断雕刻着古往今来的圣谕和诗篇,硕大的雕塑被一遍遍复刻直到将城墙排满;而如同天然山丘般的堤坝则容纳着如同大海一样的水库和洪水般汹涌的大河。无数的战舰通过由骨巨人和萨布提雕塑镇守的闸门,一遍又一遍为苏丹王进贡无穷的珍贵资源。而凯穆罗苏丹国本身占有的巨量资源也令他们的附属国眼红不已:可溯源至拉美西斯第一王朝的古书填满了王城的书库,整个帝国浩如烟海的知识被掩埋在大如城市的黑金字塔墙壁之后。香料和药物堆积如沙漠,金砂和宝石的光芒令夜空也相形见绌。苏丹王直接治下的臣民如同河底的泥沙一样多,他们为苏丹耕种整个凯穆罗大绿洲,恭敬且骄傲地为整个世界提供所需的资源;苏丹王的每一次赏赐都足以令一个附庸国富庶数十年,而他座下的军团能每一支都足以抵得上任何一个附庸国全国的人口。
但是无论御前的歌手和诗人如何赞颂苏丹王的伟大,他的丞辅们如何在夜晚令夜空布满绚烂的烟火;也不能掩盖凯穆罗苏丹国中大部分人过着贫困日子的事实。某种意义上苏丹王并不是特别上心于改善这个世界的生活条件,对于他而言幼弟们的王朝对于帝国更为重要,而且这个世界明显有着太多多余人口了。因此他决定残忍一点,任由人们贫困,或是将他们驱赶到其他的王朝国土上。他对贝希姆族的妖鬼有着说不明的恶意,因他们某种意义上流淌着罗曼人的血脉,连他自己也继承了这一部分。石膏般洁净的皮肤和更高大的身材不适宜这里的环境,而类似罗曼人的外观连他们自己都颇为厌恶;每一名生活在凯穆罗苏丹国的妖鬼都比他们的族人更能切实感受到此等原罪,于是他们更乐意接受贫困和压迫,以求心灵和灵魂上的解脱。他们宣称自己是拉美西斯人第十一王朝的精神后继者,拉美西斯凯穆罗第十二王朝的子民;将自己的一切全都奉献给苏丹王和他的军队。一名凯穆罗人要么是生活艰辛的贫民,要么干脆就是奴隶;他们中有不少人将每年收成的十分之九献给苏丹国的税吏,仅留下差不多能度过一年的收成和收入度日,相当多的人仅仅只穿着黑色的蒙面衣袍和银色面具,避开他们远方族人关切和忧虑的目光。他们在阑珊灯火中的夜间出行,彻夜劳作直至天明回到自己那层层叠垒如同乱石重峦般的居所,这些居所以其阴暗和拥挤而闻名,恰如其分地拥有一个贫民窟的称号,并且更讽刺的是这些由无数平民窟堆叠而成的后启示录建筑群往往就在高耸的神殿之下,用它们那同样让人仰望的高度和如同风化高塔般的外墙论证贫民们如何在凯穆罗苏丹国生存。当然,更多的人会自卖或是被卖为奴,其中不少人会成为马木留克军事集团的的一员为苏丹王服役,剩下的人要么去往矿场和城市之外的部落中服务,要么被卖到其他帝国的其他世界,其中不乏娇美者被多次辗转到不同的奴主手中,最后又回到凯穆罗的宫殿中的情况。
马木留克们是苏丹王军队中绝对的核心力量,他们是宫殿卫士和军队的骨干,为苏丹王提供了大批精锐的重装士兵和技术兵种。他们既是苏丹王的奴隶,也是军官,士兵和苏丹王在各地的封建主。平时为苏丹代管整个王朝的事业,战时迅速集结为一支支军团进行作战。他们自称古拉姆,以死战效忠苏丹王和他的王族。苏丹王对于这些战士颇有好感,他将自己的特权分享给这些来自不同城市,部落甚至国家的亲卫奴隶。让他们放纵自己的欲望,并加倍为苏丹王纵横四海劫掠人货。这群奴隶在苏丹王的庇护下能够权倾多国的朝野,协助苏丹王打理朝政或是监视群臣;而同样苏丹王也需要他们保护自己免受心怀叵测之人的暗害。这些奴隶大多幼时便进入军营之中训练,与他们的亲兵战友一样在严苛的操练中迅速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战士。以王族的命令为生命,用极为出色的战斗力完成每一件任务。他们被允许穿着苏丹国最好的魔法板链甲,手持经由巨灵魔法加持的镰型剑和长枪,甚至是由魔法丝网作为弓弦的强弓进行杀戮,如同死神一般无情地进行收割,他们的战士在电光火石之间便能将他们的敌人碎尸万段,而他们铁石般的心肠则无视任何诱惑或是死亡的威胁。当这些军团在沙漠中列阵时,他们那拉美西斯式的长墓盾闪耀着令人畏惧的光芒,其上雕刻的审判之眼甚至能够能够令不洁的攻击无效化,而远比他们的刀剑更为骇人的便是马木留克军团中精锐的骑兵和战车战团。这些精英奴隶兵完全继承了拉美西斯人的战争造诣,他们学习先祖重新驯服了可怖的阿佩普巨蛇,将其用于战争目的;这些怪蛇以其不可思议的优雅在沙地上游行,他们的尾部在战争降临之时不断响动,每一名不幸的猎物要么被足以毒死一整座城市人的高浓度毒液迅速杀死,要么被骑手们用刀刃如同切割纸片一般切成两半,而那些最不幸的懦夫则会迎来更悲惨的结局—当马木留克骑兵们的巨灵杖炮开火时,这些人会被轰成一片血雾飘散在沙地之上。
当然要论最为恢宏的马木留克战争怪物,那自然非古墓圣甲虫和冥府斯芬克斯莫属,一个以极为罕见的硬壳重甲而闻名,每一只被驯服的古墓圣甲虫都会背负一座名为苏丹塔的超级堡垒,象征着苏丹王的权威;当然,比起沙赫王朝或是雀善王朝的巨兽,古墓圣甲虫要更大也更稀有,那座如同高入云霄的堡垒也要更宏大,昭示作为皇兄的威望与权力,而坐镇其中的丞辅和军团士兵也要更多。当这尊高塔响起噼啪作响的巨灵魔法时,他们的敌人最好祈祷当如同暴雨般降下的魔法闪流会让他们死的毫无痛苦。而当沉重缓慢的圣甲虫徐徐前行时,冥府斯芬克斯必然会如同雄狮一般成群掠过这些庞然巨物,以势不可挡的猎手姿态捕猎仓皇失措的敌军,无论他们是外来殖民者也好,还是从其他位面蚕食大绿洲的怪物也罢,冥府斯芬克斯会一视同仁地将他们送到阴间接受冥神的审判。这群名副其实的终极掠食者自拉美西斯人时代便是被尊崇的肉食性巨兽,它们有时成群出动进行狩猎,要么享用拉美西斯人的供奉,当拉美西斯人消失后,这群人面巨兽依然能驰骋于大绿洲之上。妖鬼族们再次驯服了这些怪物,他们将从金字塔锻炉中制造的重型盔甲和闪亮的刀刃装在这些怪兽身上,极大幅度增强了他们早已令人闻风丧胆的搏斗能力;而为了让其尽情释放杀戮本能,斯芬克斯身上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塔楼和堡垒;当马木留克军团准备彻底撕碎他们的敌人时候,他们便会释放这群野兽。
马木留克军团悍不畏死且极尽忠诚,就如同库施帝国的其他精锐一样。但相比于诸般精锐,马木留克们在数量上更多,因为整个苏丹国有且仅有他们这一支常备军可供使用,平民和其他奴隶完全没有资格参加任何武装力量的可能。而由于整个大绿洲的军队在总量上与其他世界相比少的多,因此他们需要用兵员上的选择兼顾数量和质量。因此,马木留克军团中不仅有本族妖鬼的军事奴隶,也有从外国经由奴隶贩子之手倒卖而来的外国人;从世界树商队倒卖而来的孩童最受欢迎,他们数量多且大多身体坚韧,会被调教和训练成最优秀的战奴。而他们出众的面容和身材也适宜作为苏丹王的仪仗队而使用。因此,马木留克军团内部被分割为本地人和外来者两个派系,他们彼此之间经常争夺权力,夺取苏丹国的绿洲;各地的马木留克军官们在苏丹王的容许下瓜分了一片片城区和农田,成为地方事实上的长官,并利用自己的权力和武力进行包税和征收;他们被授予代替苏丹王执行刑罚的权力,以残酷的方式监管着自己管辖的平民和奴隶,如果他们想的话,甚至可以将一部分多余人口贩卖换取其他的资源。不过诸如此类的暴行最终也都要对苏丹王本尊负责,他们的所有计划都要呈报主公,经过其审阅和同意后才能实施;而每一笔进项和税收,都要将其大部分上缴苏丹王的府库,以示绝对的忠诚和服从。而苏丹王本尊则对马木留克军团内部的斗争持平衡和调解态度,他不希望某一支势力过于强势或过弱导致军中战斗能力的波动;而对于他而言整支军队的结构稳定和易于操控才是最为重要的,他会持续关注马木留克军团的动向,鞭策其朝着苏丹王本尊期望的方向前进。
萨尔巴谢里夫国
萨尔巴妖鬼的先祖以商业贸易而闻名,他们是圆滑的商人,关注利益和现实的享乐;而他们的后代则完美继承了这一点,他们对所谓历史,宗教信仰和自身的血统完全持不在乎的态度,并坚定相信通过自己的计谋换取最大的利益。为了好好控制这群唯利是图的贩子,苏丹王将他那一小撮失败的亲戚们流放到萨尔巴的城邦和部落之中,充当谢里夫贵人代行统治。作为一支数量稀少的王室贵胄,他们可能来自新都世界,或是拉玛苏高原;他们说着不同的方言并有着各自的癖好,不过有一点相同的是,他们能从深宫软禁和阉割的命运中释放的唯一方法便是讨好他们的兄长;或是自告奋勇打下一大片疆土,又或是为皇兄搜罗得到稀世珍宝,也可以是奉上一份不安分者的名单。但总之,他们获得了部分的自由,被半流放半委任地成为萨尔巴国的谢里夫,统治这片土地。
萨尔巴国的商队远近闻名,他们以奴隶贸易起家,并通过从军队和他国商人手中转卖战利品和贵重物品逐渐作大;时至今日萨尔巴各地的谢里夫大集市上依旧保留了相当大的区域用于容纳来自各地的奴隶和买家。对于萨尔巴和其他一些地区的妖鬼来说,被带来的奴隶人口只有两种结局:交满赎金后离开或永远成为眷奴,并且很显然后者永远占据绝大多数;贵族在羁押和为奴期间被彻底折辱,供他们的库施敌人使唤和享用,而平民基本上都被运往更遥远的世界填充殖民地和产业。整个库施帝国的奴隶主们都会派遣代表和仆人来到萨尔巴选购奴隶,他们欢迎任何形式来到此地的不幸者,无论他们是被掳掠来的村民,被俘的士兵还是因债务和契约问题被转让的负债者和穷人,甚至是被其他国家流放的重刑犯。萨尔巴奴隶贩子行会会仔细考察他们的过往和素质,并分别标上价格;有时如果进口的奴隶数量极多,还会像牲口一样打折售卖。而购买奴隶者大多是地主,贵族和军官,他们富裕且渴望拥有更多健壮的劳力,漂亮的奴仆或是勤恳的仆人。但同样,出于对成年人可能的反抗和不逊,奴隶主们也更倾向于收购容易接受影响并易于控制的孩子并通过萨尔巴奴隶贩子的训练让他们成为一个合格的工具。而这些奴隶的命运也就此尘埃落定,他们需要永远背负身体和精神上的枷锁,要么辛劳一辈子要么因为逃跑而被屠杀。但极少数时候他们也能逃出生天,那就是在羁押期间获得来自祖国的赎买,对于奴隶主和奴隶们而言这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良机,萨尔巴奴隶贩子能获得大笔赎金,而奴隶可以轻易获得自由,但数十年来这种记录寥寥可数,因为大多数帝国都对此漠不关心,最多也只是某些贵族和官僚砸锅卖铁凑钱完成他们心中仅存的道义。
而在奴隶贸易和战利品交易积攒了足够的资本后,萨尔巴人便寻求更高额的商业利润,他们打起了资源贸易与军事雇佣的主意。萨尔巴人的勘探队开始在沙漠和荒地上四处勘探,他们找到了一种名为油气的资源,这种气体燃料可以用于相当多的工业并且价格不菲。于是萨尔巴人开始鞭策他们的奴隶在致命的环境下建造由巨石和钢铁组成的高塔和储罐,以及安装以巨灵力量推动的机器。在炙热的沙漠之中萨尔巴人的设施和集中营逐渐增加,整个国家的奴隶人口也在不断上升;谢里夫们大力赞助了这项事业,并将其以更加残酷且高效的方式推动,压迫更多的奴隶人口换取更多高产的油气,并贩卖给本国和外国商人。他们经常有意提高价格换取更多的经济利益甚至政治优惠。当然,他们也试图以此威胁过前代苏丹王,要求参与高层政事和更大范围的自由权力,但苏丹王只是随手杀了几百个商人并夷平了二十座城市。经历过此等教训后萨尔巴的商人再未敢侵犯苏丹王的权力,而苏丹王也警告他的王族兄弟姐妹,要么好好管教商人,要么被当众处刑。因此在此后的日子里,萨尔巴的谢里夫们直接将他们的权力触手伸向这群油气大亨,通过军队和特权死死掌控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谢里夫的军队驻扎在各个油气田的营地中,并巡视每一条管道。而商人们的亲属和财产也被谢里夫们牢牢监视着,确保没有一个商人胆敢越界。
而在奴隶和油气贸易之外。萨尔巴人的矿产和军事贸易也逐渐风生水起,萨尔巴人的金砂矿和宝石矿一直以来都是细水长流,诸多矿场都持续运行了上千年。而在谢里夫们的投资和治理下,一系列巨型机械和更大范围的开掘依照他们的计划不断推进。金砂和矿藏被暴力地从矿床上掘出,精炼后高价卖出。而这些由巨型机械和无数奴隶组成的矿业游牧部落会迅速挖空一座矿山,清空整个沙丘,留下光秃秃的大坑并前往下一座矿脉。每年直接向萨尔巴诸城和谢里夫贵人们进贡的黄金和矿物足够他们搭建起一座座由纯金和宝石铸成的金字塔和雕塑;而他们的灿金衣着和金碧辉煌的住所也应证了这一点。当然,如此丰厚的收入同样也要拿来献给兄长,以换取他有限的仁慈和宽容。每年运输而出的黄金多到甚至需要一整支军队为其护送,并派遣一名丞辅用沙尘魔法掩盖踪迹;以防止任何贪婪之徒,尤其是那些殖民者染指苏丹王的资产。
萨尔巴人的军队随着他们国力的发展而不断增强,他们的军队大多由自由民构成并且经受长期的训练。这些自由民大多忠诚可靠也有家室和亲人,他们愿意为萨尔巴诸城赴死,只要谢里夫们能给予他们极为优渥的待遇。这批自由民军团有着放眼整个大绿洲都数一数二的军事装备。他们的步兵部队学习自罗曼人的辅助军团,以重甲长枪方阵作为主要军队编制,他们的盾枪阵不输于边防军的老兵。而他们闪耀的毒蛇鳞甲和以金银熔铸的盾牌则在防护性上远胜于罗曼人;他们中有相当多人经受过数场乃至数十场大型战役的洗礼,有着足够的勇气和技巧将敌人的骑兵掀翻;这些长矛军团是萨尔巴荣耀的象征,他们立誓永远保卫谢里夫贵人,并作为他们的城市卫队而存在。但整个谢里夫国的精英们都会选择跻身于骑兵的行列;作为一个贸易中心,萨尔巴可以获得最优质的马匹和骆驼,萨尔巴的商人子弟会纵身成为一名超重装骑兵,无论是马匹还是骆驼,这些具装兽类都具有足够的威胁性;萨尔巴骑兵们通常会先射出一波箭矢,随后用极为致命的骑兵冲锋打散敌人的阵列。同时,萨尔巴军队中也存在大量的炮兵和轻装步兵,这些士兵几乎都是雇佣兵,他们为钱和权而战;这些佣兵可能来自于各个部族,甚至是其他的国家;他们的作战经验非常独到,使用的装备也五花八门。谢里夫们更喜欢给予这些部队一些独立性,让他们的指挥官临场自由发挥,要么用杀敌换取赏金,要么折戟沉沙就此被遗忘。当然,有些最要紧的守城战中,谢里夫们甚至会格外大方地对奴隶许诺,让他们用战斗换取自己的自由;他们会利用这些临时拼凑的炮灰完成自己的安全转移,或是调集军队反扑敌人。
当然,在谢里夫们通过自己的奴役和压迫换取了苏丹王的一丝尊重后;他们便提议将大绿洲的宗教中心转移到萨尔巴的雅鲁,一个风景秀美的绿洲山区之中。他们修建了巨大的圣殿和寺庙,以及恢宏的礼拜广场;先祖的坟墓与血肉之树被无数虔诚的信徒从拉玛苏高原迁移到这片更适宜的绿洲之中,供无数的人朝拜;每年数目庞大的朝圣者都会通过艰苦的旅途来此瞻仰先祖王族的圣骸,或是在整个帝国最著名的诵经师布道下冥想,瑜伽或是苦修。高种姓中最擅长演说和煽动的学者在萨尔巴谢里夫的资助下长期垄断着诵经师的职位,他们滔滔不绝地赞美艾因无穷无尽的面相存在和无始无终的无限权能;并宣扬王族的丰功伟绩和神选之子的威名。当然,能够近前仰视先王与神灵的民众大多数都是被精心挑选过的有着稳定情绪的个人;他们在军队的监视下对王族的血肉之树及神灵所代表的日月星辰和世间万物顶礼膜拜。而那些更加狂热的朝拜者,则被军队阻隔在足够的距离外任由其狂热放荡的礼拜。不过令人唏嘘的是,即便谢里夫们严格控制每年朝拜者的数量并大幅度提高申请处理的速度,但依然有许多人即便有资格也未能遂愿,他们要么在回信到来之前便阖然长逝,要么已经疲于奔命抽不开身,只有最幸运的人才能有此等殊荣。谢里夫们和多代苏丹王都曾开玩笑说即便艾因本尊提出申请,恐怕大概率也踏不进雅鲁半步,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对此的揶揄。
当然萨尔巴谢里夫国还有一项十分不光彩的事业,那就是资助海盗。这群游寇自古以来便支援妖鬼族的军队突袭敌人的海上补给线,用饥饿,掠夺和恐怖打击敌人的士气。在苏丹王一族的时代,他们依旧效忠于妖鬼族,但相比于成为某一支势力的私人军团或是奴隶,他们更加自由散漫。谢里夫们看到了他们的价值,允许他们在大绿洲为数不多的内海边上建立他们的海盗王国,并通过仅有的海上界门侵略其他世界。而为了报答这群勋贵们的支持,海盗们的舰队经常为他们在各国的沿海掳掠奴隶和财物,或是刺探各国的军情甚至盗窃战舰;这些倒卖而来的人口和物品往往令谢里夫们竞相抢购;他们最大的一次掠夺乃是劫持人数高达数万的法兰民间远征军,海盗部队在不法商人的里应外合下,挟持绑架了这群由儿童组成的远征军并在神圣帝国军队察觉前撤退,无人知晓袭击者是谁并且也没人知道远征军的命运如何,只有传言称前代苏丹王包场了当年的奴隶交易。对于这些海盗而言自由且无需顾及道德伦理与法律的一生才是终极的境界,他们对于残暴到行径完全是出于随心所欲的目的,而他们手中的战利品也都会尽快倒卖给富有的谢里夫贵人以换取更好的海盗战舰还更奢侈的现实享受之中,这种及时行乐的风气甚至一度蔓延到萨尔巴的自由民军队和精英骑兵们之中,直到谢里夫们开始禁止这些部队彼此间的私下交流为止。但是他们的劫掠习性依然传播到了其他军队之中并持续败坏他们的纪律。
谢里夫国中的贵人和富商有时候会作为代表团与苏丹王一起会见他国的使者和贵族。他们精通于礼仪并且出身高贵,更重要的是他们同样精于算计和谋划,手中也掌握着巨量的的资源和信息,他们的出现可以大大减少冲突的可能。不过有一点对于外国人而言十分古怪:这群勋贵有着几乎偏执的洁食戒律,在他们眼里几乎没多少能吃的东西,尤其是肉类。他们只吃几种特定方式烹饪的特定类型作物和肉类,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族类的血脉融入了许多物种之中,随便食用便是同类相食。并且他们也将自己的规矩强加到其他人的头上,对于治下的子民,食用不合戒律的动植物便是死刑,即便食尸和偷猎在整个盖亚尼尔都算是常见的行为。
贝因诸部
贝因部落是一支长期在大绿洲漫游的超大型游牧部族集群,他们分散在各个国家的边界和荒漠之中。每个大型联盟都有数个甚至数十个小型部落组成。他们在奴隶制文明的边缘徘徊,将自己沉浸在荒漠和孤独之中,只在极少数时候与城市中的同胞交流。作为一支人口占据相当比例,且维持一种神秘主义和保守主义观念的群体。贝因族就像他们的祖辈一样排外,好战且吃苦耐劳。他们的游牧部落中不仅有数量巨大的牛羊,还有极为残酷的战士。几乎每一名贝因人都身体力行地接受祖先的训诫,他们从小开始就不仅要照料部落的牛羊,学习在恶劣之地上生存,同时还要训练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沙漠教会了他们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如何战胜沙漠中的怪物和敌人。他们在绝大多数人都感到胆战心惊的深夜中在弯月的照耀下行军,依靠星象导航并在无声中行军,特殊的行走方式会掩盖他们的足迹,而黑袍轻甲的贝因猎人和杀手会抹杀威胁部落的存在。
贝因人活动的地区资源有限,他们所行之处不是废墟便是荒原和沙漠,他们的部族长老将所获得的所有资源都集中起来,统一进行分配;贝因人的精明铁匠精通于用最少的材料制造最锐利的弯刀和标枪而非厚重的护甲。而敏捷的贝因人则也很乐意用连续不断的转进和攻击取代无效且低效的防御。他们的部族士兵尝尝挥舞弯刀,以准确如同外科手术的剑法切开敌人的要害,因为他们清楚有些存在必须要彻底捣毁其弱点才能被清除。作为在黑夜中应对敌人的中坚力量和大绿洲夜晚的守护者,几乎每一位成年的贝因族妖鬼都必须要服部族和苏丹王的军事义务,直至年老;那些懦弱或是技巧上有所欠缺的士兵很快便会被沙漠中的恐怖所吞没,但那些活下来的士兵在经受这个世界无情法则的洗礼后会义无反顾地加入净化世界的战争之中,他们的刀刃和标枪会破损或是折断,但总有一把会在可憎存在的血中获得不洁的魔法力量。成千上万的部族战士从各个部落中集结,作为前往沙漠废墟和死城的先锋,用他们的性命与剑刃将金银和禁忌之物从恶魔之地的高塔上剥下来。每年都会有数以万计的贝因士兵战死,他们大多都会死于一场与怪物的搏斗;但是更多的后继者会填补他们的位置,越是贫穷落后,贝因人的人口便越是多,他们自己会找到生存的办法。而苏丹王也很乐意雇佣这些战士帮他们清理令人讨厌的殖民者和其他敌人。
不过有时候这群沙漠游牧民也会使用他们交易来的武器和装备,火铳和飞毯就是他们经常从商人那交易来的东西。他们对于这些新奇玩意的运用大大超出了那些经常使用这些武器的部队。在沙漠之中贝因的猎人们如同蝎子一般蛰伏在沙地之中伏击他们的猎物:有时是巨大的沙虫,有时是凶猛的狮子蛛,当然更多的时候则是奇形怪状,难以形又不断喷吐恶心魔泉的外域妖魔以及操纵着古尸缓慢前行的恶鬼。贝因猎人们会在它们最无防备之时发动一轮轮如同毒蝎猛击般的狙击,从十公里开外准确飞来的子弹会准确击中每一处弱点,让这些有毒恶兽在痛苦之中倒下。而有时这些猎人们也会乘坐飞毯飞跃广袤的沙漠,直接在高空之中对他们的目标发动致命的弹雨。这群精英猎手使用更长并且配备了最好瞄具的长铳,他们是一整个部落的骄傲和底气,每个部落都以拥有一支规模更大的猎人部队作为竞争的条件。他们会送上更大,更邪恶,更恶心怪物制成的战利品,用这些邪恶的装饰充实部落盟会的墙壁。当然,如果苏丹王和谢里夫们给的够多,他们也很乐意用手中的魔法金子弹打穿法师和魔法野兽的脑壳,他们是继魔弹射手后的又一大法师猎手,枪膛中包含虚无魔力的子弹足以抹杀绝大多数的超自然力量。
不过沙漠之中除了猎人和战士以外还存在一类十分稀有的贝因人,他们被称为沙骑兵,不过事实上他们并不真的骑沙,而是独自驯服并驾驭一尊沙中巨兽。在苏丹王的时代,由于妖魔的肆行,这些巨兽曾经的领地被严重侵犯,而它们的数量也锐减至濒危。而作为回应,这些怪物会毫不犹豫捕杀任何来犯者,它们的攻击性会在敌人的头上崭露无疑;几乎没有人能够挺过如同天灾般的攻击,除非他们是天选之人或是部落中最强大的战士。他们会驯服那些巨物,令其如同温顺的骆驼和棉羊一样在他们的身下穿梭。部落民将这些强者尊奉如神明,而整个部落哪怕只拥有这些巨兽的一些碎屑,都能彻底走向富裕。因此诸多部落中最强大的战士,猎手和王酋都会竞相寻找沙海中的巨兽并尝试驯服他们,不过遗憾的是他们大多都无功而返。对于苏丹王而言,一支庞大的游牧军队足以对任何异国和异族的游牧蛮族产生巨大的威慑。由妖鬼组建的包含巨兽的游牧大军对于众多蛮族而言几乎是灭顶之灾,这支军队毁一直烧杀抢掠下去直到那些无能的蛮族彻底失去自己生存的空间。当然苏丹王也不太乐意看到这群只比蛮族文明一些的部落民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因此他会定期收取人口税作为压制他们的方法。不断通过将精锐战士和沙骑兵征召并拉入自己的大营之下削弱贝因诸部的实力,换取自己对他们的绝对控制。
阿比希努尔王国
阿比希努尔王国的妖鬼有着相当高的文明程度与技术水平;他们占据着大绿洲中相当肥沃且气候适宜的地区。作为一支精通于工程学,天文学和各类理论学问的妖鬼族,他们中有不少人信奉利未教并从利未教世界学习了相当多的技术。作为一支有着雄厚力量的大国,他们的实力足以媲美凯穆罗苏丹国,甚至在一些地方上超越了那个奴隶制国家,而他们的君主也是因为头衔问题从皇帝降格为国王,所以这些信奉利未教的妖鬼族一度产生过反叛之心。
作为一个强大的国家,阿比希努尔王国的祖先是第一批从沙漠之中返回故乡并与罗曼人和铁木尔人搏杀的军事集团,并非由于他们无法在沙漠中生存,而是他们傲慢地认为自己的武力足以讨伐他们的敌人并光复国家。在这个国度之中军队以身披狮皮为荣,他们无视谢里夫的厌恶目光肆意狩猎兽类,并以徒手搏杀他们为荣誉,而整个王国的国王一族更是以猎杀巨狮和巨兽为乐。当然,除了个人的勇武之外,阿比希努尔军人也拥有着过硬的素质和技巧,以及团体狩猎的协作配合。他们的步兵军团和贵族剑士使用更加奇特的钩刀作为武器,专门用于挑开敌人的武器和盾牌。当然,长枪,铁锤,斧头和盾牌也会装备到这群战士之中;在阿比希努尔,一支穿着中型铠甲和华丽装饰的军队并不罕见。而同样常见的是,他们的军队中有着大量的火枪手和炮兵,以及外国人。他们的军队装备了大量新式后膛长铳,霰弹铳和许多更罕见的类型,他们使用这些武器在远处射击敌人并制造极为可观的杀伤。但他们军队中最为致命的武器莫过于被称为喷油炮和陨星炮的重型武器,那些火炮可以将最为致命的巨灵火焰雨抛射到极远的敌阵之中造成巨大的混乱和伤亡,或是用巨大的机械力将大块的钉状带电陨星和黏性易燃物抛射出去。当然,这些致命的巨型武器带有极为复杂的机械机关和动力装置,其中束缚的可怕巨灵力量也使得这些武器极其容易故障或是突然爆炸,因此伺候这些武器的炮兵往往都小心翼翼,且其中不乏老练的机械师和丞辅;他们会在国王的要求下确保王国军队的每一次战役都有源源不断的炮火支援。而为了保证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和补给,历代国王都下令军队应秋毫无犯民众的村落和城市;但只要他们所及之处,民众必须将多余的粮食带到指定的市场交易给军队,这种行为得到了大多数势力的默许和支持;同时,阿比希努尔军队也会配备更多的奴仆和佣人以照顾整支军队的辎重后勤,这些追随者和奴隶需要用他们的劳动来为王国军队保障相对舒适的驻屯和行进,但有时他们也负责保管士兵的遗体以及令人作呕的战利品:每一场战斗后阿比希努尔士兵都会阉割战俘和被捕获的平民,然后在凯旋之后将他们卖掉;而军中的普通人奴仆和家中追随者平常就要照看这些残疾的奴隶,让他们能在日后卖个好价钱。
阿比希努尔王国的农业和工业十分发达,他们的机械系统设计灵巧并且由一条条路线进行供能,这些能源最终会引向一颗颗放置在堡垒中的巨灵魔法球。这些巨灵造物也是黑袍王朝的苏丹王用以限制和控制阿比希努尔王国的工具,他们只有宣誓忠诚才能获得有限数量的从阿吉夫领制造的巨灵造物;而维护这些造物则必然需要苏丹王手下的丞辅们,他们事实上监视着整个王国,令其在苏丹王所划定的限制内进行统治,一旦这些国王家族有任何谋反之心,那么整个阿比希努尔王国都会停转。不过阿比希努尔王国的贵胄们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依旧掌握着对整个王国的主要控制权,并且组建了一支贵族剑士军团以武力震慑国内反对者;阿比希努尔王国的王室自称为古代先知的远房后人,他们自视为王族的远亲并力求在政治势力上压过监视他们的丞辅;对于他们而言,自己的王朝从未断代,而他们手中的炼金之术和封印远古魔王之物也使得他们足以威胁到丞辅。阿比希努尔的历代国王都暗中通过一系列黑暗仪式与诸多时代和世界中被封印的古代不死魔王进行交易,换取这些魔族的诸多便利,例如突然从大地上涌现的新绿洲,无人知晓的某些王朝贵族的把柄,足以扭转战局的古代兵器位置,还有那些令人憎恶的邪祟的活动范围;只要阿比希努尔王室仍然掌握着从先祖手中流传的炼金钥匙,他们就仍然能与魔族交流,但代价是这些魔物迟早有一天会挣脱束缚重获自由。阿比希努尔地下炼金师的工坊里往往装满了大量禁忌的知识和扭曲的造物,这些秘密工坊被阿比希努尔的众多分封贵族们暗中资助,他们负责提供炼金术打造的凶猛野兽和身体器官,用于服务王国的军队和统治者。当然,这种行为是丞辅和帝国的王族所绝对禁止的,他们一直持严厉打击的态度,对于阿比希努尔的地下炼金师一旦抓到就残酷处决;这群来自中央的人员同样也在调查阿比希努尔贵族们在此事中的关系,不过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线索都断了一层套一层来源不明的资金流动,匿名的交流网络以及诸多来自阿比希努尔当地势力的阻挠下,时至今日阿比希努尔王国都处在苏丹王密探的监视之下。
裂谷库法省
越过由重峦叠嶂与漆黑深渊组成的大裂谷,跨越沙漠和废墟荒原,便可以抵达位于大绿洲另一侧的曼迪高原,它有着庞大但贫瘠的热带草原,少量茂密的绿洲以及一大片外洋。曾经有一部分妖鬼族则迁徙于此,发展起一支以渔猎为主的国家和城邦文明,他们崇拜巨蛇并为其供奉。而在日后,铁木尔人和魔族也相继征服了这片地区,开始史无前例的野蛮征服,在数万年的时间种妖鬼族与他们的敌人展开了血腥的战争,他们被赶入峡谷和沙漠中,又积蓄力量反过来剿杀铁木尔人;他们之间的战争以一种极为残酷的方式结束了,当来自教廷的传教士从迪亚士湾登陆,深入内陆后,他们发现的只有少数以部落形式维系的妖鬼和魔族。苏丹王的使臣和军队跨过裂谷君临于曼迪高原之时,他们试图统合这群乌合之众并建立一个完全忠诚于苏丹王的行省;最终他们在扎根于此的传教士的帮助下勉强统合并成为一个由诸多地区组成的行省。而苏丹王的使者,自然被其主子授予了总督头衔,永远世袭统治这片地区。
在裂谷库法省的早期阶段,各个部族之间经常爆发有关于宗教,种族以及领地范围的血腥冲突,文明已经严重退化的妖鬼族,魔族以及其他种族的后人用战争,屠杀,处刑,食人以及血祭解决矛盾。而库法省的苏丹军队则严格执行了他们的义务:以残酷的镇压彻底取缔这些陋习。而丞辅和传教士们则负责改变他们的蒙昧又低效的生活习惯,改变他们的传承并将严格的现代宗教戒律取代他们古旧落后的部落祭祀。而在一手残酷镇压一手强行教化下,库法省的民众逐渐有了些许恢复往日光辉的迹象。而当他们开始组成村落和城镇时,库法总督开始了开发这片绿洲的计划。他们向苏丹王请求增派更多的移民填补人口空缺,重建昔日的城市和营帐并建立起像样的堡垒和设施,后者应允了他们的请求:数以百万计的奴隶被迁徙到这里,总督赋予了他们自由并命令他们清理废墟,开拓田地或是参军服役。在数代人的努力下,库法省的城市和乡村重新建立,甚至一度延伸到危险的黑暗之心大丛林。在总督的经营下,来自外国和外地的设备,产业和交流被开辟出来。拉玛苏高原,新都世界以及教廷,神圣帝国,精灵诸国和大夏的船队络绎不绝自海洋的界门中驶出,抵达迪亚士湾与当地人进行交易和殖民。他们的技术和商业极大改变了城市和富裕地区的生活状况以及军事力量,但那些急需被开发的地区和落后的边缘地带,则依旧由部族王酋们所掌管,并被附近的军队城堡所监视,不得远离总督部队的视线范围。在库法省源自外国的精巧巨械,洋气住宅和便捷科学的城市布局与恢宏奢侈的贵族宫殿,巍峨绚烂的丞辅寺庙和可以容纳万人的妖鬼族大集市都可以在城市中看到;而极具本地特色的部落议事厅,说书人广场与具有奇特外形的黄金高塔也能够在沙漠与绿洲的边缘看见。军队的堡垒和营房兼具高耸的城墙,粗糙的外观与窑洞般的错综复杂,来自各地的军人们就在这半城墙半城堡的工事中操练和巡视,避开酷烈的阳光和猛兽的袭击。
由于库法省巨大的贫富差距与地方差异,卫戍库法省的军队在他们各自的辖区内也有着完全不同的训练,装备和编制。那些大型城市的贵族,市民和富裕乡村的地主组成的库法正规军几乎全军都装备了新锐的火器,而非使用传统的长枪大刀。正规军士兵几乎不装备铠甲或是只装备最基础的胸甲,他们穿着传统的黑袍和伪装头盔,并配备一面椭圆盾;这支主力军队负责镇守所有重要的堡垒和城市,镇压叛乱并应对来自海外的殖民入侵者;在长期的磨练,交流和战争中这支新军从人数和质量上都要远远优于库法省的其他军队,并使用数量庞大的进口火炮,以压倒性的优势保持总督对整个库法省的统治。但同样,来自外国的移民们在库法省也拥有一定的自主权,他们拥有多支民团保护自己的奴隶庄园和移民家族;这群人是总督监视下的分封奴隶主,负责为其管理庄园产业并开发绿洲和黑暗之心丛林中最富裕的宝石矿,林地和水源地。由民兵组成的民团都穿着他们母国风格的衣着,通常是由卡其布制成的夹克和背带裤,当然都被漆成黑色以象征对总督和苏丹王的臣服;他们的部队也几乎都装备来自母国的优秀火器和数量稀少的轻型火炮,他们很少主动出击,而是固守在自己的殖民地中用工事抵御昼间出没的怪物。许多殖民地都以拼死抵抗和总督军队的协助而从梦魇般存在的攻击下幸存,但也有许多殖民地只留下一地鲜血和骨骸。不过要论危险,也莫过于那些在库法省边缘和贫困地带生存的村落和部族,他们是什么种族并不重要,但是他们向总督的贡赋和服役最为重要;他们的村庄一如罗斯彼得的村垒一样坚固,由多层的墙壁,堑壕和四处可见的瞭望塔与地堡组成。这些部落民组成的军队简陋但是人数庞大,他们以投枪,砍刀,弓箭和短矛作为武器;他们的武器大多涂有致命的毒素,能够在切割肉体的同时迅速麻痹和毒死猎物。他们以极大批量的散兵部队一边用轻武器骚扰敌人,另一边则用高速和松散阵型发动灵活多变的突击包抄和骚扰他们的敌人,围猎庞大的怪物或是侧袭敌军的指挥核心;作为一支仅以恶劣环境的适应性见长的地方性部队,他们在出击前往往会部署大量的侦查骑兵搜索敌人的部队并沿途监视,而后他们的军团会伏击敌人并用突如其来的攻击令其其陷入混战之中限制其军阵和火力的展开。而他们对于怪物的得心应手更是由他们一直与各类不可名状之物的血腥搏杀中洗练而出,他们在黑暗之心丛林中没有任何可靠的援助,甚至连彼此之间都无法有效目视彼此,他们唯一能倚仗的唯有手中的刀锋,而唯一存活的方法便是拼尽全力战斗至最后一息。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库法省总督的军队经常性各自为战,他们很少相互配合,事实上总督也缺乏对他麾下各支部队的耐心;他总是命令当地的指挥官组织军队作战,自己则从不过问前线状况,不过所幸他们面对的敌人大多也没有难以应付到需要全军出动的境地。
库法省以其腐败堕落而闻名,这里同样也是以奴隶制度而闻名的地区;仅仅只是总督和贵族的治下就有不知多少的奴隶大庄园和享乐设施;更别提各个地方上以残酷和压抑而闻名的种植园与集中营。库法省的官吏和奴隶主们把昂贵的血钻宝石,珍贵的黑暗之心林木和品相良好身体健康的妖鬼族贩卖出去,然后进口廉价的作物,军用武器和低龄奴隶人口以继续维持和扩大他们的统治。每日每夜在城镇的港口集装箱,地方军营的牢房和乡村的棚屋中总是能听到细微的抽泣和若有若无的呻吟。每年库法省的奴隶产值总是能达到八成以上,现代和更保守的奴隶主们用鞭子和私刑鞭策他们的奴隶们更加努力地在危险中耕作,开荒或是开矿,甚至出卖身体满足同样被高压和奴役折磨的平民阶层,榨出他们所剩无几的金钱;其中有些奴隶会被任命为工头和老鸨,掌握一小部分奴隶主的权力,用于分化奴隶群体并提高他们被彻底剥削的效率。当然,那些最优质的奴隶自然也会作为赋税交给苏丹王,这是少数几种相对不错的下场,要远远好过在毒蛇猛兽之间丧命的命运。而总督和贵族们则在奴隶的侍奉下沉迷于本地和外地进口的成瘾性药剂,奇珍的美食和被禁止的酒水饮品,尤其是血酒;他们时常在药剂酒水和荒淫生活的共同作用下陷入幻觉和狂喜之中,有些人甚至幻想与尊贵端庄的苏丹王本人交媾 ,不过这些所谓幻想都被他们藏在深宫之中,决不能让丞辅,谢里夫和商人们知晓,否则恐怕此等大逆不道之罪甚至会牵连整个省的民众。
马尼里亚殖民领
在大绿洲一直都存在信奉利未教的组织,他们是苏丹王认可的团体,从铁木尔人倒下之前就在诸多地区广泛分布。相传是一位名叫马尼里亚的利未教主教冒死在各地流浪记述时所传播的流派,一度成为当时奴隶和流亡者们信奉的主要教派。然而时过境迁,当妖鬼族重新掌握了整个大绿洲后,他们更倾向于信奉本族的宗教,许多仍旧尊奉马尼里亚派的妖鬼分散在各个领地之中,不再具备以往的规模。但是,来自其他世界的殖民者和侵略者对于这段过往很感兴趣,他们利用复兴利未教世界和古代圣城的名号集结起大军,从各个世界入侵了历代苏丹王治下的大绿洲,并夺占了诸多领地和城市;他们建立的城堡和要塞一度将苏丹国的马木留克挡在国门之外。这些来自不同地区殖民者由此开始了他们与这片地区众多妖鬼之间的利益纠葛。
最早一批成立殖民领的外邦人来自神圣帝国的众多军事贵族后代,他们是彪悍的年轻骑士和重装步兵,用先进的装备和强悍的素质赢得了自己的第一片王国封疆,为家族争取荣耀和地位。这支军队甚至一度攻下据传能直抵沙克阿拉玛尼之塔的古圣城杰里科,他们在大绿洲中肆行践踏,并获得了来自诸多国家的援助;随着战争的进行,越来越多的贵族们也加入到了他们的行列,甚至是一些王国的国王。其中最为著名者莫过于多次大败库施军队,甚至一度压制数代苏丹王的精灵族炎影大帝,他那严肃且高贵的镀金面具至今仍作为圣物保管在亚力桑德罗大教堂中。然而随着殖民者在大绿洲恶化的环境下逐渐疲软,贵族们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更为富庶的世界,许多地区就此荒废甚至是被库施帝国收复;为了补上殖民地的空缺,加强对抗苏丹王的力量,教廷敦促贫民和普通市民参加圣战,并以战斗和劳作换取赎罪;甚至多位大主教亦前往大绿洲作为先锋。由此,一支规模浩大,装备粗糙残缺的民兵部队踏上了前往未知之地的旅途,他们的大半生将在苦热和恐怖之中度过。在最初,相当多数量的民兵并不清楚大绿洲昼伏夜出的规矩,他们绝大多数都命丧怪物之口;而在与库施军队作战时他们除了勇气之外几乎一无所有,很快就被俘虏并充作奴隶。剩下的人要么在自己的村落和领主的城堡中苟延残喘,要么设法逃回自己的故土。教廷方面很清楚这些贫民远征者不过是一群被拉去填充殖民地的炮灰和被认为需要被淘汰的穷人,但他们并没有理由反对自己和各国高层的决定,因此他们依旧号召更多的穷人参加圣战继续填充那些已经稳固的地区。但事情的转机却在儿童远征军出征时到来,起初教廷默许了他们远征的请求,但这些手无寸铁的年轻孩童最后被库施帝国的军队掳走杳无音讯。人们开始谴责各国和教廷的行为并开始反思这场战争的意义并开始抗拒,但随着殖民者越来越少,殖民领在面对库施帝国时的压力便更加巨大;当苏丹王最终决定认真对待殖民领时,他的大军已经兵临了每一座城池;许多贵族选择屈膝臣服并将自己的子女作为保证忠诚的人质交给苏丹王。但仍然有一些人拒绝被库施帝国统治,他们意图通过真正打开通往沙克阿拉玛尼之塔的大门来扭转局面,一支狂信徒军队裹挟着民众和俘虏一路烧毁房屋前往杰里科,他们与库施军队展开殊死搏斗直至他们脑中的幻像和字母被用无辜者的血刻印在城池之中。然而这种愚行不仅未能打开沙克阿拉玛尼的大门,反而令这座城市扭曲成通向黑暗之都安东罗尼的道路,在那一刹那罗曼遗民的征服军队和魔族的恐怖大军注意到了这座被血洗的城市,他们从黑暗之地涌出并在被肃清之前几乎将整个马尼里亚烧成白地;在对抗罗曼人和魔族的战争中苏丹王的库施大军不得不暂时与他们的敌人放下仇恨,而逃回来的传令兵则对大主教报告了魔族席卷而来的消息,整个利未教世界不得不重新动员军队解决这些真正的大敌。而在这场战争的第五十年中,联军才彻底抹除魔族和罗曼人的威胁整个马尼里亚殖民领变成了由废土和堡垒组成的黑炭焦土;利未教世界的诸国和教廷不得不与库施帝国签订条约和赔偿,他们被迫将留在那里的殖民者交给苏丹王统治,尽管他们中许多人依然坚持叛乱 而自己则依旧要支付军事开销并协防罗曼人和魔族的反扑。
殖民领的产业五花八门,但几乎都建立在古堡和要塞之下,因为商人和市民知道只有这些坚固的工事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这里十分拥挤且肮脏,但在五十年的战争之中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屋都被设计成可以用于进行防守的样貌。而殖民领中的居民,无论其身份和地位,以及是否成年,都要一律服兵役。他们的兵役与贡赋一样重要,无论是对于苏丹王还是自己的领主而言都是如此;苏丹王经常会命令其中一些领地去攻打那些叛乱的地区,或是深入沙漠诛杀妖邪;这些苦差事令这些半服从的殖民者头痛不已,甚至宁愿选择举起反旗。而苏丹王对于年轻奴隶和人质的要求更是令殖民者敢怒不敢言,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成为异教徒的内侍和玩弄的对象,整个殖民领经常因为苏丹王的这类压迫和强征而爆发大大小小的暴乱和仇杀,以及肆意妄为的破坏事件和更加无法理解的宗教自杀式行为。尽管后者经常讥笑这些利未教的信徒嗜虐成性且更喜欢以暴力对待他人。
一名旅者可以在这片领地上找到从古到今的军备,各式各样的军队编制乃至于更五花八门的旗帜与象征。它们可能来自于数百年前的某个贵族旁支,服役许久的一批民兵军队或是干脆从古墓里掏出来的奇怪玩意,殖民领开外不远处的沙漠之中便是埋葬历代帝王的山谷,尽管库施帝国和教廷都严厉禁止盗墓行为,但依然有少部分殖民者依然铤而走险。在整个领地之中,虽然来自多个国家的不同部队并肩作战是常有的事情,但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生活反而是在一个个相对封闭的社区中进行,许多社区都与其他群体很少来往或是干脆敌对关系,唯一能迫使他们联合在一起的方法唯有宗教,库施帝国以及可能卷土重来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