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们能把一碗菜做成诗
洗碗时,有涓涓的细水可以流成诗
遐想,把生活过成了诗
家事,连城了一串串的诗
心柔了,家里亮起了温暖的灯
平常,会把吃完的碗筷放在水池里,泡会,然后再洗。可能惰性的原因,很简单的事,也不想立马干完。
天冷,用冷水洗碗是件折磨人的事,手接触冷水长时间后,会感到额头有点疼。把水龙头转了个头,往左推了下,热水暖暖地流出,很贴心地发出哗哗地水声。
开小一点,要节约用水。想起老母经常说的一句话。
对,关小一点,节约一点,是流动水洗碗,只加了一滴橙子味的洗洁精,边洗边冲,紫色的抹布上,白色的泡沫相拥挤出,它们像一朵朵小精灵,在相互嬉戏。
听说,洗洁精留在碗上,对身体不好,必须冲的很干净。
水流如一根透明的线条,徐徐而下,伴着清甜的橙子味,我抬头望着窗外。
厨房对面是人家的阳台,隔着几十米远。
三楼的阳台,有人在收衣服。今天下午出太阳了,阳台上的那个女人真会赶时间,一下午洗了衣服和床单。
这是个有魅力的女人,她穿了件毛线衣,鸡心领,当她俯身把不锈钢上悬挂着的衣服收起时,丰满的胸部有一半露在了夕阳下,发出白色的光泽。
她对着干净的床单拍打着,我好想闻到了熟悉的阳光的味道。
我踮了一下脚,看了下二楼。朝南的房间里,有个小男孩在跳绳,跳几个停一下,显然是在学。旁边的母亲笑着,拍着手,似乎在帮着数数。
最西边的那户二楼人家,阳台上放了很多盆景,长势很好,葱绿可爱的模样招人眼球。
啪!
我手里的碗不小心滑到了水池壁上,打了个圈,翻了个个。
透明的大肚子水杯,此刻很有喜感地在我手里接受洗礼。女儿说它们长得很可爱。如果手小,拿起了还得小心一点,以免漏滑。
水流自然地流入下水道。
清新的橙子味也跟着下去了,下水道里的地鼠闻得纳闷,哪来得一股味道,怎么与我平常闻到的味儿不一样?不行,闻不习惯,我得撤!
我再加了一滴在抹布上,我好想听到了地鼠撤离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几只刚睡醒的地鼠,着急地捂上尖尖的鼻子逃走了。
这是一只小一点的饭碗,口子上镶着两道金边,微微外向的沿口,如果让一个刚刚学会自主吃饭的小孩使用,可以恰好地迎合孩子们的口感,不担心饭粒掉出;把碗托在手里,也不用担心它忽然掉下。
大人使用觉得过于精致,习惯后,能对自己的饭量有所控制。
这只盘子有很多年了,婆婆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在用。盘子上的浅红色花纹很普遍,老式。看到这只盘子想起了婆婆烧过的菜,说过的话。这是一只有故事的盘子。
不锈钢的调羹,洗起来好不费事,比它脏兮兮的时候多了几分贵气。
叮咚声一下,两下。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我纳闷,饭也吃了,碗也差不多快洗完了。
打开门,一位风尘仆仆的男性:“我是煤气公司的,来例行煤气管道检查!”
我赶紧让他进来。
他进门,从他的随身包里拿出一次性塑料脚套穿上,仿佛一位朴实的农夫。进厨房,开柜门,手电筒在黄色管道上来回扫射,这边摸一下,那边看一下,几分钟的时间结束。
他让我在一张红色的工作单上签字。
在清理抹布的时候听到楼下摩托车的启动声,他远去了。
天空逐渐暗了,更远处有人家亮起了灯。天边的夕阳像一只神秘的碗,那些洗碗布似的云彩围着它,罩着它,仿佛最初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