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在教室外的阳台上远远地看到你站在球场边望着西沉的太阳发呆,你背对着我,但我依然猜到了你脸上的表情。
晚自习上课前,我坐在你后面,看到你整个人陷在自己的手臂中,周围一片喧哗。
晚自习的时候,你坐在我前面发呆,我坐在你后面发呆。
那时候的我,一直都安静地站在你身边看着你所有的情绪,我没有对你说过任何一句话,但我却经历了你所经历的感情。我以为能站在你生命的某一处,静静地看你就是一件能扰乱我的梦乡的“幸福”之事。你看你,似乎并没有发现我呢。
那时的我,多傻呀!
我一直都明白,我遇见的不是我喜欢的你,而是我的初恋,又或许是深刻的爱情。可是,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呢?你那样张扬的性格,而我又如此内向,如同白天和黑夜,各在一方。
与那些喜欢你的女孩子相比,我似乎太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了,所以你才没有发现在你的青春里曾经出现过我这么一个安静的人吧。我也说不清自己对你究竟是哪一种感情,在那个年纪里,我对“爱情”深信不疑,可过去的时间一点一点地累积起来,慢慢地,我似乎忘记了最初的感觉。
不要怪我,我不是你们所谓的水性杨花,也不是你们所谓的感情白痴,我只是不知道能如往常一般触动我的心的人或者事情会不会再回来,就像那些晚霞,每天都等在天边,即使最后会被潮水一般涌动的黑丝绒一般的天幕淹没,也不改变自己想要灿烂的心情。
雪小禅说:“你以为你一直爱着他吗?不,你爱着的是你自己的少年时光。”
曾几何时,我也那么想过,所以我说,我遇见的不是你,是爱情,是我在懵懂年华里的梦幻,是我的整个青春年少时期的心结。
我似乎在某个落大雨的夜里,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等待雨停的时候对你说过一句话,不过我不敢肯定你听到了。我看着雨帘,缓缓地说:“一直不要停好么,就让我们站在这里,一直就站在这里。” 现在想来,你就算听见了也不会认为那句话是我对你说的,苍天,我的表达能力。我小心地用余光瞟你脸上的表情,不出我所料,你很着急。后来,我爸爸来接我,我注意到了,当十七岁的我撑开爸爸递过来的小小的儿童用伞的时候,你笑了,但没有嘲笑的意思。
第二天,你对我说:“看你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哈哈……你爸爸现在还给你用儿童伞么?”我看着你的脸,很近很近,这是在我脑海里出现过很多次的场景,似乎我已经很习惯了,本来我想像平时想的那样结束你的话的,但是我的脸却很不争气的红了。你又笑了笑说:“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想要嘲笑你的意思,我是觉得你很可爱。”噢,你可能也误会了我脸红的意思了。
后来,我每次从昏黄的路灯下路过时都会想起那个落大雨的夜晚,多好的表白机会呢,我就那么给错过了。再后来,我想到你说我很可爱,心里就像涂了一层厚厚的蜜糖,甜得不得了。
噢,那样的心情,似乎好久都没有再出现了。
“暗恋只是一时的兴趣么?”我曾这么问自己,但后来的一次偶遇让我明白暗恋是一件能一直持续的事情。当我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无意间看到你落在街边橱窗玻璃上的影子的时候,我平静了两年多的心,突然就乱了。
我依然是两年前的我,你却变了些许,不过那只是我的感觉,现在回忆起来,我还不知道那种变化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你长高了还是被晒黑了?呵呵……我也说不清楚。
“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对我说,像好朋友那样。
“嗯,出来逛逛。”我说。
“你现在好吗?在哪里念大学?”
“我很好啊,就在这附近的大学念书。你呢?”我居然会问你,居然会问你。
“我在隔壁城里的大学念书,今天过来看朋友,呵呵……真没想到会碰到你。”你挠了挠脑袋,那个样子很像两年前的你。
“哦。”
“那个,你很忙吗?要不我们……”
“对,我要回学校了。有点事情没做完。”我打断了你的话,对不起,我不是不愿意听你的下文,而是我现在依然不知道怎么与你交谈。我说了,我依然是两年前的我。
“这样呀,那好吧。对了,把你电话给我。”
你用我的手机给你打了电话,没有铃声。嗯,你设置的是静音。
“我现在有你的电话了,呵呵……以后就可以联系了。儿童伞。”
你还记着那回事儿!
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或者该自责。
后来,我没有回你的短信,也没有接你的电话,你也没有接我的电话。
对了,我忘了说,我的电话设置的也是静音。
我想,总有一天我会在想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也在想给我打电话,又或者,我拨通了电话,才响一声就能传来你的声音。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都坚信,我遇见的不是你,而是爱情。
你也那么想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