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当北方的天气越来越冷的时候,厦门进入了一年当中最美好的时节,天气不似炎热的盛夏骄阳如火,而且台风季也在逐渐过去,此时的厦门风和日丽,沙软潮平。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厦门这座滨海的城市记录着表哥与我年轻的故事,不急不躁,不紧不慢。现在回想起来,这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故事,没有离奇的情节,没有太多的悲欢离合,只是岁月的流逝让我们无比怀念过去的那些时光,只因那里保留着我们的一段青春。
还在高中的时候,紧张的学习氛围加上沉重的学业压力,让人无比憧憬大学的生活,以为大学便是放飞青春,追逐梦想的地方。而事实上,进入大学以来面对无所拘束的自由却又常常无所适从,感觉未来一片迷茫,一不小心便会沉沦。高中时夜以继日、早出晚归的学习情景早已荡然无存,除了上课以及写作业以外,每天还会有大量的闲暇时间,于是我时常跑去图书馆翻看当下流行的杂志和各类小说,隔三岔五也给表哥通个电话。当然,每次通话时间都不会很长,一来还没到缠缠绵绵,卿卿我我,互诉衷肠的那个地步,二来我觉得电话费还是比较贵的(邪恶)。
我已经下定决心去爱表哥了,极力说服自己不要在意我们之间的性别,但我确实缺乏爱一个人的经验。表哥不是第一个吸引我的人,但表哥确是我想用心去爱的第一个人,我希望我的存在能给他带去快乐或者让他感到幸福。如果表哥不需要我,或者厌倦了我,我自己可以远去,就像徐志摩说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做一件的事情,最难的可能便是开始,开始了便是遇到了困难总还是有办法去解决。也不知当初是哪来的这份勇气(有人说是因为梁静茹的《勇气》),或许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于是我试着去向表哥表达我的爱意,隐晦地表达,希望表哥能慢慢觉察。其中,给表哥打电话便是出于这种目的,希望他明白打电话给他是想他了,而不是因为有任何事情。如果你遇到一个木讷的人,那么这种暗示也许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甚至在经过多次以后会让他觉得厌烦。而我却很幸运,我的表哥是聪明绝顶的一个人,抑或说是一个情场高手,我的心思表哥总能把握的八九不离十。也或许,是我太过年轻,城府不深,但这样刚好,我本来就是要让表哥知晓,而不是隐藏。
有天想表哥了,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表哥,您在忙吗?”
“嗯,不忙。找表哥有事啊?”
“呃,没有。近来总是无心学习,看不进去书出来透透气,顺便给您打个电话。”
“是有什么心事吗?想家了?”
“也没有,可能还不太适应大学生活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周末来跟表哥一起住,周五晚上我去接你。”
“好的。那我挂了,再去看会书。”
“好,去吧。”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在没有什么事的情况下主动找表哥,搭讪基本还算成功,虽然心怀鬼胎,但并无恶意,不像之前总是欲言又止,这次至少吞吞吐吐说了自己的一些状态,能让表哥产生联想。
打电话前,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并不知道要说什么,手机拿在手里摆弄了好久,终于才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打过电话后,我的内心也开始镇定了,不去想刚才的举动。我双手撑着栏杆,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大海,一心盼望着周末能和表哥见面。
隔了几周以后,同样是个百无聊赖的午后,四五点钟的样子,读书读不进去肚子还不争气地咕咕直叫,索性就想在校园走走,早点去吃晚饭好了,顺便给表哥打个电话。
“喂,表哥。”我亲昵的叫道。
“嗯,怎么了,小远?”
“我有点饿,要去吃饭,估计餐厅现在还没啥吃的,我先四处逛逛,所以就给您打个电话。”
“你中午是没吃饭吗,现在才几点!”
“吃了,吃了一碗牛肉拉面加煎蛋。可是现在确实又饿了。”
“那好吧,一会你多吃点。”
“嗯呢。”
“我说你最近是不是不好好学习啊,经常游荡,”
“啊?我冤枉啊,哥。我就是在没事时,不想学习时才给您打电话的,给您打了电话我就有学习的动力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感觉我自己都不信。本来我真的只是想打个骚扰电话问候下,无奈表哥总是能说出些让我无言以对、始料不及的话,所以我也只能见招拆招,口不择言了。
“好,那你听着,这学期拿不到奖学金放寒假就别回家过年了,去餐厅打工体验生活。”
“哥,您怎么可以这么狠。我爸妈、姥姥也不会允许的。”我心想,我不回您也得陪我留在厦门,只要跟你在一起,不回家又算什么,哼哼。
“那这样,不好好学习以后就别给我打电话。”
末了又加了一句,“没事别给我打电话,有事更别给我打电话。”
“啊?我不。我好好学习,您监督我,我打电话给您汇报学习情况。”
“不必了。你赶紧去吃饭,要乖,周末没事就回家来,我要有空周五就去接你。”
“嗯,知道了。那我挂了,哥,拜拜。”
在刚跟表哥熟悉那会,在表哥面前总是很闹腾,跟个傻子一样跟表哥开各种玩笑。那是一种类似爱情而非爱情的感觉,但是真要去认真爱表哥,或许是因为患得患失,对表哥的感情也越发地含蓄和细腻了起来,于是表现也就不那么放肆无畏。只是当表哥要戏弄我时,我逗比的本性还是会一览无余。表哥应该发觉我对他的依赖越来越深了,而且是饱含深情的,但表哥并没有因此质问我。表哥只是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努力学习,其实我也懂,这个世上没有谁是可以永远依靠的,唯有依靠自己,而能让自己强大的东西便是知识和眼界,它们才是一个人力量的源泉。
表哥也明白我对他的依赖和爱意会让我产生想念,之前总是表哥打电话给我了解我在学校的情况,主动地关心我,而现在更多的是我打电话给表哥,不咸不淡地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表哥虽然确认了我对他的感情,但他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他定是不会去找我确认这件事的,万一不是他想的那样呢,或许就会对我产生某种伤害,所以暂时只能是心照不宣。而我自然更加理解不透表哥的感觉,只是觉得表哥一直对我很好,似乎挺在意的。所以,每周表哥都会让我周末跟他在一起,毕竟这是他完全可以确定的,我跟他在一起时是开心的。
虽然我对自己说并不在意表哥是否对我有意,但若表哥对我的表示无动于衷,不理不睬,我还是会难过的一塌糊涂。只是表哥对我的配合始终令我捉摸不透,只能步步深入。我也知道单刀直入的表白一定会太过冒失,即便是男女之间,没有经过一定的铺垫,又岂能两情相悦。我相信,总有水到渠成的那一天,我和表哥可以开诚布公地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对表哥说,“我爱你,哥。”
表哥对我说,“我也爱你,小远。”
(未完待续)
to be continued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