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居翰教授是西方中国艺术史研究开创性学者之一,记不清曾在哪里看到推荐好书里有高居翰教授的 《气势撼人》, 好奇之下将此书作为艺术史类首读,从而迈开我追随艺术史的脚步。接下来,我继续选读高居翰教授所著中国晚期绘画史一系列的其他作品,然后是他的老师、同行的作品,不断地扩大视野,以下简介高居翰几本值得一看的好书:
1) 《气势撼人》
1978至1979年间,高居翰教授应哈佛大学最负盛名的诺顿(Charles Eliot Norton)讲座之邀,发表系列演讲,本书所收录即当时演讲的内容。
这是一部以最浅显的方式带领读者由小见大,进而透视中国绘画本质的大书。透过对绘画风格的生动的解析,以及丰富细腻的图版对比,为其以画家之身份背景及生活方式为探讨作品内涵之切人,使读者可以毫无困难地进入中国十七世纪多位艺术大师——包括张宏、董其昌、吴彬、陈洪绶、弘仁、龚贤、王原祁、石涛——的心灵与创作世界,同时,也可以一窥中国艺术里自然与风格的复杂辩证关系。
提出观点并用大量的图文说明对照论证,结论对于国内艺术史来说是颠覆性的解读,但作者希望要的是争论,而不是结论,个人觉得《气势撼人》读来最有说服力。
2) 《隔江山色》
是作者关于中国晚期绘画史写作计划的第一种,探讨元代绘画。元代是蒙古人统治中国的时代,却也是中国文人画发展最具活力与原创性的时代。在蒙古人废科举制度的情形下,读书人面临着变节或失业的两难窘境,很多文人政途不通,转而以为人占卜、代书或绘画为业。《隔江山色》即讲述了在这个异族统治、志不得伸的年代里,画家如何以绘画来表达自己的看法与心声的故事。
文中能延展时代、社会的广度;在画家作品的分析中,不拘泥于所谓的“派别”, 在欣赏画作的时,高居翰这样的视角从切实可见的布局、技法的传承、发展来描述。突破传统评画的僵化,让虚无缥缈的国画回归平实自然。实例图文说话的方式与国内所谓学者专家的虚化措辞描述有鲜明对照。
3) 《江岸送别》
是作者关于中国晚期绘画史写作计划的第二种,探讨明代初期与中期的绘画。朱元璋推翻蒙元政权,建立明朝以后,却也带来了一段腥风血雨的统治,许多文人画家都落得身首异处的凄惨下场,形成了明初画坛的空白时期。《江岸送别》除了讨论明代画家如何赓续元代的绘画成就,寻求创新之外,也探讨了宫廷绘画与浙、吴(苏州)、南京等地方画派的表现及其发展。书中对于画家的社会、经济地位与其绘画风格的关系,也有着精彩透辟的讨论。
4) 《山外山》
是作者关于中国晚期绘画史写作计划的第三种,探讨晚明绘画。晚明经历了"天崩地解"的改朝换代巨变。由于朝廷体制的松动,文人思潮活泼、多元而富批判性,艺术家与政治的关系诡谲而复杂,各种景况造成了画坛空前的大震荡。通过《山外山》的带领,读者除了可以看到各种不同类型的画家及其令人震撼惊异的绘画图像(如:苏州大家、松江画家、董其昌、陈洪绶等),此外,也会发现并了解到:中国绘画到了晚明时期,无论在形式的发展、内涵与意义的丰富性以及实践上,都已经发展到了空前未有的复杂程度。
5) 《画家生涯:传统中国画家的生活与工作》
本书是高居翰在1989年加州伯克利大学的研究生专题研讨班和1991年的哥伦比亚大学普顿讲座的基础上扩充而成,讨论传统中国画家,尤其是宋末以来画家的生活与工作,从社会经济角度观察中国绘画从早期到晚期的重要转折。
广州美院的学者李公明就该书发表一篇名为《画家“难以言说之事——从一般的稻粱谋到以艺术结交权贵与牟利的真相》有助于读者深入思索,解读古代与当代画家的实际状况。
6)《诗之旅:中国与日本的诗意绘画》
本书是在1993年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举办的赖世和讲座以及中国美术学院首届潘天寿讲座的基础上增订而成,专题讨论中国与日本的诗意绘画,在传统诗画关系的研究之外,另辟蹊径,从对画面的解读出发,自成一家之吉。
高居翰的观点都有足够论据支持,区别国内部分艺术史学者持传统的空泛措辞,而且他直言不讳说出一些个人主见,比如对于清代以后绘画过分看重笔法而扼杀想象力的评价,是另一种视角给人以耳目一新或启示感。图片有很多是海外藏,所以有些是国内画册中不太多见的。这一册还有涉及日本南画的部分,也是资料性相当好,画面都非常精彩。
7)《风格与观念:高居翰中国绘画史文集》
主要是提供一个历时与共时的坐标,以考察一代大学者承前启后、开宗立派的学术成就。借助这个坐标,我们可以将悠久的中国绘画史纳入全球视觉文化生态之中重新加以定位。是一本中国绘画史的论文集。
8)《图说中国绘画史》
高居翰从“他者”的角度看问题,使作者能较为不受这两种传统固有的教条与成规之束缚,也使他能运用对其中一种传统的认识理解——尽管这种认识理解是有限的——去研究探讨另一种传统。一本非常好的入门级美术史,而且能愉快的看下去不会觉得无趣的书。
9)《不朽的林泉:中国古代园林绘画》
作者对园林与绘画资料的运用有独到见解,用园林绘画到还原消失或被改造的旧园,角度比较新颖。但既然要用到大量的古画传递信息,图的质量和大小就应该更加注重。高居翰很注重视觉传达,之前三联的几本他的书也是非常注重质量的,所以在此有点遗憾。主要内容不是高居翰写的,高居翰是远程协作,主要是两个学生的成果。
作者: 高居翰(James Cahill)
1926年出生于美国加州,曾长期担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艺术史和研究生院的教授,以及华盛顿弗利尔美术馆中国书画部顾问,他的著作多由在各大学授课时的讲稿修订,或充分利用博物馆资源编纂而成,皆是通过风格分析研究中国绘画史的经典书籍,享有世界范围的学术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