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生活是很好玩的》丨我认识的新疆和我

这是篇书评还是篇游记呢,我也说不清。

一开始是在读者群里问我的读者们想看什么,他们说想看游记。想看新疆的游记。我说新疆真是不知道怎么写……我还真没拍什么新疆的照片,你知道,新疆的景是很美很大的,可是没法用语言来描述,也没法用相机镜头记录,只能用眼睛看,用眼睛看,记到心里去。其实还没离开新疆的那几天,我是想过写新疆的游记的,题目我都想好了,叫《新疆在这里》。回来后不知怎么的,就只想默默把新疆的景色记在心里,就是那种“我知道它是什么样子的,我知道就好,不想与你争论,也懒得和你辩解”的感觉。

其实这次从新疆回来,真的还是很不舍的。飞北京那天我发朋友圈说,离开新疆这个地方不一样的是,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因为真的太远太远了,从北京到新疆坐火车要40个小时,那么漫长的旅程,过了一天又一天,我还在火车上。Soul上有一个新疆的朋友跟我说,以前零几年的时候他坐火车从济南到新疆,要将近60个小时。我说你们真的太辛苦了,我在新疆的时候就在想,我认识的那些从新疆出来上大学的朋友,每年出来上学,是有多不容易啊。真的太辛苦了。

每个知道我去新疆的人,回来后都问我:“新疆安全吗?”我像突然激动一样特别认真地跟人家解释:安全,特别安全,我觉得在新疆感觉比在北京还要安心,真的!你想想看,到处都是警察、警务室和特警安检,不管多么偏远的小地方小宾馆都有24小时监控,走在路上你都觉得自己是被保护的。坐在大巴车上,走一段路就要下车接受安检,身份证人脸识别、瞳孔识别,连你去上厕所、进商场或者进任何一家酒店,都要接受严格的安检,真的真的特别放心。我们一行人在大巴车上,经常在安检口停下来,有全副武装的特警小哥哥上来检查每个人,问到几个才知道他们有的才18岁,比我们还小,笑起来又憨厚又可爱,是特别让人放心的小哥哥。而且新疆人的热心和踏实,让你觉得新疆特别安心。

我说了好多。可有人不信。

那人说:“你才去了几天,你见到的都是表面现象,南疆那边可乱了。”

我气不过,又懒得再反驳他,一个人扭过头去不再跟他对话。

我在新疆的十几个城市走过,在那里住过半个月,和无数的新疆人打交道、去他们家里,我怎么会不知道新疆好不好?

没去过新疆的人,永远不要片面自大地揣测新疆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们永远也不知道,新疆是个多么让人安心的地方。

如果不是这趟旅程,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有机会来到新疆,来到爸爸年轻时经常出差和居住过的这么遥远的地方。也很高兴,让我了解了一个和原本想象中不太一样的新疆。

02

最近在读汪曾祺的《生活是很好玩的》,一本散文集。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汪曾祺写食物时的那种套路,一本正经,又认真又妙趣横生。这本散文集腰封上的一行字极其合我的三观:“人活着,就得有点兴致。”汪老先生还说:“最要紧的是对生活的兴趣要广一点。”这不正是我一直以来的生活态度吗!幸好买下了,看汪曾祺写他住的老北京,写各地方言文化,写美味的食物特产,写他游览过的地方。在集子里又发现一处巧合,原来汪曾祺用了大篇幅写过新疆。

这里面最喜欢他的一篇《口味·耳音·兴趣》。他在最后说,“一个文艺工作者、一个作家、一个演员的口味最好杂一点,从北京的豆汁到广东的龙虱都尝尝(有些吃的我也招架不了,比如贵州的鱼腥草);耳音要好一些,能多听懂几种方言,四川话、苏州话、扬州话(有些话我也一句不懂,比如温州话),否则,是个损失。

口味单调一点,耳音差一点,也还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对生活的兴趣要广一点。”

这我是很赞成了!汪曾祺也太可爱了吧。我一直很认同要多处去走一走,吃不同地域的美食,学各地的方言。有人觉得方言“土”,我却觉得那是很有意思的民俗文化,就算没有机会深入研究,也应该保护它,珍惜它。

中国地方很多,也有很多城市有相似的文化。但是新疆就很不同。它和我去过的任何一个省份任何一个城市都不同。所以如果要写新疆,风景都是次要的(我也说过,新疆的风景没法用照片或者语言表达,最好是用眼睛看,那份震撼,别人传递不了),写写新疆的人和感受倒是紧要的。

可是写新疆要写什么呢?soul上有一个朋友说,“写写如何购买到阿正凉皮,写写啊臻炒米粉的爽,写写克拉玛依的免费公交。”这个小姐姐大概以为我是新疆人,可惜我还真的不够了解她所说的这些关于克拉玛依的故事。

我在克拉玛依停留过一天,在向日葵花海那里拍了很多很美的照片,到达魔鬼城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当我处在魔鬼城中时,刚好是日落的时候。夕阳里的魔鬼城很美,那种壮观是一种无法描述的震撼,可是用相机记录的魔鬼城日落总像网上常常能见到的那种美景图,美却没什么特别的,只有我自己知道,亲眼见到它的震撼。所以后来索性除了同队小姐姐的人物照,我也不怎么拍风景了,因为我知道照片是没法描述或者代言一整个新疆的。你必须亲眼去看看,亲自去走走。

汪曾祺在《天山行色》里写道,“一位维吾尔族的青年油画家(他看来很有才气)告诉我:天池是不能画的,太蓝,太绿,画出来像是假的。”这话是真的,你没亲自去看过,你不敢相信它的池水会绿成那样,喀纳斯的湖水,简直像是颜料调出来的,可是又很纯净,是一种没法描述的颜色。水很凉,冰得彻底。你没法简单用“蓝”或者“绿”或者任何一种颜色的名词来定义它,它就是喀纳斯的湖水。到了喀纳斯几乎失语,甚至不能用“美”来形容它,因为“美”太小了,我们只能一路默默不言,睁大着眼,用“哇——”来代替一切感叹词。

03

赛里木湖的水也极其好看。它的湖水是两种颜色的,一种浅蓝色,一种深蓝色,两种颜色神奇地融合在一起。我们坐着大巴车绕湖一圈,只能呆呆看着它在阳光下波光粼粼闪动着小碎光的湖水,说不出话来。在赛里木湖边拍照,感觉水天一色,又有细微的分别,用相机拍出来像是自带滤镜,我们都说像是拍vivo音乐手机广告时的那种滤镜。天地之间只有纯净,怎么拍都好看。

汪曾祺写赛里木湖,“赛里木湖究竟美不美?我简直说不上来。我只是觉得:真蓝。我顾不上有别的感觉,只有这一个感觉——蓝。”就是这样的,到了新疆的某一处山某一处水,你往往只会有一种直观的感觉,也因此你无法向没来过这里的人传达你百分之一的震撼。

同行有来过赛里木湖好多次的人,所以我们没有白去。我们带了刚做好的馕、大块手抓羊肉(里面搀着洋葱,新疆人叫皮牙子)、椒麻鸡还有红乌苏啤酒,带了餐布,在赛里木湖边的草地上铺开了餐布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事实证明,看着赛里木湖的美景,吃新疆的美食真的很爽,推荐以后要来赛里木湖的人做好准备,旁边有垃圾桶,只要事后收拾好残余不要留下垃圾就好了。而且同行有男生把乌苏啤酒放到了赛里木湖水里冰一下——据说很冰很冰。

说到这里,新疆的美食真的很好吃。每一份抓饭、拌面、椒麻鸡都和我在北京吃到的完全不一样,感觉以后回北京再也不能正视从前那些所谓正宗的新疆餐厅了。真正新疆的拌面完全不是北京做出来的那个味好吗!过油肉拌面和大盘鸡拌面里,我还是最喜欢大盘鸡拌面。比起拌面,我更喜欢吃抓饭。老板会在抓饭上放一大块一大块又香又嫩的手抓羊肉,肉真的很足,有时候比饭还要多……而且在新疆,吃拌面和抓饭都是免费无限加饭加面的,无论加多少碗,这点让我们同行的男生真的很激动。新疆的大盘鸡,是真的“大盘”鸡,很大很大一盘,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盘子。

新疆吃手抓羊肉用小刀切着吃,配上一两片皮牙子(洋葱),真的真的太好吃了!!!从来没吃过在新疆吃的那么好吃的羊肉。

还有这次去新疆,种草了天润的酸奶和奶啤。在新疆时基本一箱一箱地买,买了七八箱……每天给票圈的小伙伴们各种安利天润,带着我们全队的小伙伴从网上疯狂购买天润酸奶……

我真的好喜欢新疆啊。

我真的很想再吃到真正的新疆的抓饭。天润酸奶我会一直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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