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旅行,其实是回家。我像是一个在外漂泊的孩子,似乎从读中学开始就很少在家,后来工作也定在了外面。
中午临时决定回家的,收拾好行李下午就出发了(这好像不符合我一贯墨迹的性格)。虽说离家只有四百公里,但是奈何要跨省,坐火车转来转去需要一夜才能到家。
今天坐的的第一列车的终点是哈尔滨,始发站是泰州,旁边两位用泰州话聊着天(当然我只能听懂几句)斜对面俩人东北话唠着嗑,场面很是精彩,最佩服邻座的大姐两种方言来回转换竟都很纯正!斜对面的大哥大姐似乎在聊各自的生意,很是起劲儿,一会聊项目,一会聊国家政策。虽然对内容没什么兴趣,但是却喜欢这股东北大碴子味儿!
对面的大哥掏出手机给我看一张照片,说我和照片中他老妹儿长得很像,我看了看并不以为然笑了笑不知该如何搭话,见我没怎么接话他只好尴尬的收回了手机。我总是这样,不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都一并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邻座的母亲照顾儿子吃好喝好之后12岁的小男孩非要钻到座位底下睡觉,母亲拿了毯子铺在地上,我们坐的绿皮火车,座位底下仅能放个行李箱,这孩子躺在那让人看着实在憋屈,对面的两位提议和母子换座位,这样孩子就可以躺在三人座上睡了(我换座位是最方便的,但我总是慢半拍),男孩执着于躺在下面,奈何长得太高了,总也无法找到舒适的姿势,不得不上来。男孩母亲说他9岁的时候这样睡过,我心想三岁可不是白长的。
男孩就这么把头放在里面,腿放在母亲腿上睡着了。男孩妈妈和‘照片大哥’聊了起来,原来她虽然是泰兴人但是出生在牡丹江(难怪会两种方言)后来嫁给了同为泰州人去牡丹江打工的孩子父亲。在儿子刚满月的时候就送回泰州给爷爷奶奶照顾,夫妻俩在外务工,就这样十几年过去了!假期把儿子接过去一家人团聚,孩子从小性格孤僻只和爷爷奶奶亲近,我好像理解了之前她忙忙碌碌‘伺候’儿子吃饭的行为了。
之后他俩又聊了很多,从工作、家庭聊到儿时所受的苦难。人真的很奇妙,可以轻易的同陌生人倾诉,即使转身之后又成陌路,并且不会有机会再相遇,甚至很快就会忘却这次聊天。人也是奇怪的,例如这位母亲,她和丈夫现在每天人均收入五六百(虽说都是血汗钱,但对一般家庭来说可以了)往返要一天一夜,尽管她很爱自己的儿子,但是她依旧没有舍得给自己和儿子买张卧铺票,在家乡也有这种工作,而且亲人长期分居两地,问她为什么不回家乡或是把孩子接过去,她说习惯了。同是穷苦人家长大的孩子似是理解她,但又莫名感到悲哀!
他俩继续聊着,孩子母亲一边聊着一边时不时给孩子扯盖毯子,斜对面的大姐调侃着列车上的售卖员,边上一位姑娘抱着本书在读,大部分人开始睡了,他们大都第二天下午才下车,我也到站了,离开这群人,去遇见下一群人。
下车的时候看见了躺在地上睡觉的小伙子,下车的旅客拉开行李避开他的头,因此没有被惊醒。
同时下车的还有一位行李箱坏了,用胶带缠起来抱着走的小哥(我忍不住跟在后面偷摸的拍了张照片)
转车检票时get到的新技能
新列车上去上海旅游回家途中的老两口
凌晨睡着觉打呼的大叔
各自睡觉的素人甲乙丙
最后是在火车上吃泡面吃到两包酸菜,手气逆天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