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远古时代,天地混沌,人、鬼、妖、仙、魔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后为区分,五方首领协商,奉仙界为尊,其余四方各选地界生存:鬼界选择地下而生,因不喜阳光,不喜纷扰;人界选择地上而生,因善耕种,喜四方;而妖界与魔界则选择山川树林栖生,为方便修行。而后,五方首领定立盟约,互不侵犯。
万年来,各方首领换了一代又一代,盟约渐渐被大家遗忘。魔界野心勃勃,而妖界不知何时已奉魔界为主。他们不满奉仙界为尊,便发动战争,攻打仙界,战争持续百年,最后仙界之主以血为引,动用仙界禁术:血牢,才得以镇压魔王。因此,仙魔两界便同时推举新首领上位,妖界依旧追随魔界。
新的仙界之主因前事过于惨烈,不想再有纷争,便在人界寻了处山,开辟了山门,改仙界为玄元,自此便不再奉谁为尊。但双方依旧定立盟约,并以血为誓,魔界不可再犯人仙两界。自此,当初的五方也便只剩下三方:魔界、人界、鬼界。三方和平的局面持续了一千年,直至那一日......
chapter 1
“大师兄,师兄,你等等我,师父叫我和你一起去。”慕云卿一路小跑追在后面,大声喊叫。但前者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慕云卿急了,大叫一声:“慕美人,你给我站住。”
前者一怔,随即放缓脚步,驻足,回头。慕云卿心里一惊,颤颤微微的说:“师兄,刚才师父不是说了,让我们一起去,你怎么也不等等我。”慕云羡看了他一会,低声说到:“这次的事情非常奇怪,我怀疑是‘那边’的出来了,我先去探探虚实,你和我一起去太危险了,留在山上照看师父他们吧,最近哪里都不太平。”
慕云卿刚想说什么,只听慕云羡又低声补充到:“自从一千年前仙魔两界定下盟约,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我听闻现在的魔君不思进取,整日流于人间,但虽荒唐,也不至于破坏当初的盟约,纵容手下私自外出,还闹出了人命,所以我怀疑是他们内部其他位高权重者出现了异心,不然他们是怎么避过结界出来作乱的。师父上次被袭,现在还没有痊愈,其他师叔伯们外出云游还没有回来,我实在不放心。所以,云卿,留下来好好查探一番,别是我们内部出现了什么纰漏。”
慕云卿点头说了声“是”,便不再说话了。等慕云羡走远,慕云卿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只因自己脱口而出的“慕美人”。怎么一着急就给叫出来了,这是他们私下里玩笑时给慕云羡取的外号,还好大师兄没有怪罪。虽然慕云羡平日不苟言笑,但对他们这些师弟们却格外宽厚些。
慕云卿边走边想:师兄这个美人外号是怎么来的来着?回头得问问其他师弟,自己亲自取得,竟然给忘了,该打,该打,顺势就拍了拍自己的头,回山上去了。
慕云羡与慕云卿分开后,便御剑去了那个接连出现人命的林子。
越向林子靠近,慕云羡越觉得不对劲,感觉自己周身都围了很大的怨气。怨气?难道鬼界也出现了问题?慕云羡收回佩剑,一步步向林子靠近。刚要进去,便听见后面一声轻笑,慕云羡低喝一声:“谁?”
只听见后面声音响起:“大名鼎鼎的慕云羡,玄元山首席大弟子。”
慕云羡回头,只见那人身着一席黑衣,长发飘散,虽前额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但还是遮不住那绝世的容貌:浓眉下的一双大眼似含着水雾一般,十分勾人。鼻梁高挺,那人的嘴无论是什么表情都像是带着一股邪魅的笑。身材挺拔,这人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
慕云羡回神,神情严肃,问道:“你如何识我?我从未见过你。”对方听见这句话便愣住了,神色一暗,喃喃道:“从未见过,从未见过,你当真忘了?”
掩去眼底的失落,声音中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谁人不知玄元山慕云羡的佩剑是‘焚天’,即便没见过你这个人,也识得你剑上的字吧。”慕云羡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剑,沉声道:“是在下失礼了,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你竟然……你不知我家魔……”慕云羡这才注意到那黑衣男子后面还站了一个人。黑衣男子抢先一步道:“在下容羡,修散道,云公子自然不知我,不过…..”
“不过什么?”
容羡嘿嘿一笑,靠近慕云羡一步说道:“你我名中都有一个羡字,又在此处相遇,岂不有缘。”
慕云羡退后一步说:“此地非常古怪,还请容公子带家仆远离此地,若里面真有什么,我怕是无暇顾及你二人。”“好,那后会有期,”容羡说着便离开了。慕云羡看他们走远,便进了树林。
“魔君,为何不告知他你的身份?”凌巍不解地问道,凌巍是魔君手下的心腹,所以有什么话也不用避讳。
魔君停下脚步,望向慕云羡离开的地方:“凌巍,我寻了他千年,若不是看到了他剑上挂着那吊坠,恐怕这一次又要错过了。”
“吊坠?什么吊坠,属下并未在意。我是说,你为何不告诉他你是魔君。”
“我怎么敢,他如此严苛,怎会和一个魔界的人交朋友。”容天离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吊坠,转身问道:“凌巍,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回魔君,有五百年了”
“是啊,五百年了,那你应知我在寻一人。”
“属下知道,难道……”
“对,就是他,慕云羡。”
“魔君,怎可凭一个吊坠就认定是他,虽容貌与您画中无二,但也不可单凭这两点,还是再看看吧。”
“不必,我已知是他。千年前那场大战,你可知我为何没有参与?”
“听说,您当时不在魔界。”
“是啊,不在,不在……”
容天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悲痛的事情。“如果我在,何苦再寻他千年。当时,我接到魔界的密信,信中说魔界与妖界联合起兵,对抗仙界。我本身是不赞同的,但身为魔界中人,即便不参与,也是要回去的,我便准备动身回魔界。当时,他与我在同一处,知道我准备回去,也没说什么。”
“那你们当时为何在同一处?”
“当时为防止魔界势力与日俱增,仙界便派多人看管各魔界重要人物,他便是看管我的那一个。那一晚,他对我说‘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你我二人喝一次吧,以后便没有这个机会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便一口饮下杯中的酒,饮下我才知酒有问题。虽然我很清醒,但力量尽失。他看着我‘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便割开了自己的手指,画下血牢。”
“血牢,不是说那是什么仙界禁术吗?除非施术者废去一身修为或者死,否则血牢不破。”
“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临走时问了我一句:天离,你可知我心意?不等我作答,他便走了。凌巍,到了那一刻,我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意。修为对修仙之体有多重要,自不必说,又有多少人会心甘情愿为了别人而死呢。那血牢困了我百年,待我出来,便再也寻他不着。随后,我继承了魔君,寻了千年。”
云羡,我已知你心意,你可怪我,这千年未寻到你。
“他虽为玄元山大弟子,但我观他身上的灵修有些许问题,但又说不清问题在哪,派两个心腹跟着他。”
“是。”
“还有,以后人前叫我公子即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