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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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星,总是那么纯洁与明亮。已经记不起最后一次抬头看星,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是这个城市的星不那么明亮,再或者是我已经不经常抬头看天了。
记忆中最美的星,是在收水稻的时候。那时候满山的梯田,收割过后都会堆满了像北方的粮仓一样的草堆。我生来就是个假小子,每年这个时候我定是天黑了还在稻田里的,倒不是傍晚不用做家务,而是做完晚饭再溜出来的。
手里握个白酒瓶子,相约几个小伙伴,干嘛呢?逮蚂蚱去。傍晚蚂蚱都会栖息在田埂的草上面,也许是露水沾湿了翅膀,也许是天黑了它看不见,一串串的,不一会儿瓶子就塞满了;偶尔我还会用狗尾巴草把它穿成一串串。遇上比自己年纪大的男孩子,他就会从路边砍一根竹筒,用草一塞筒口,里面就可以放好多蚂蚱。不曾有我也会吃蚂蚱的记忆,但捉它,确是一段曾经美好的记忆。
傍晚,黄昏渐渐来临。主管黑暗的老爷爷,给大山披上了薄薄的黑色暗纱;鸟儿的叫声越来越小;田野对面的村庄灯逐渐依稀点亮。热闹的梯田顿时安静下来了;只剩下我和小伙伴的身影在梯田上下乱窜。黑暗爷爷最终把薄纱的颜色抹浓,最后整座山脉都被黑色笼罩。梯田里亮起了一束束的电筒光,偶尔我们还相互呼唤着名字。
我渴望田野里夜晚的来临,这时候我爬上稻草堆,躺下,看天上的星。银河系穿越天空,我不知道哪里有它的尽头。星光璀璨,那一刻,我躺在大自然的怀里,呼吸着淡淡草香,目光迅速地寻找着我熟悉的星座。想着牛郎织女的故事。运气好,还能看见流星一划而过,从天空的这一边,划到那一边。猎户座、大熊座还有最喜欢的北斗七星。幻想着那里生活着美丽的仙女,是否还住着白胡子白衣服的老爷爷。 就这样,顶着满天的繁星,衣服上湿着露水,手里拎满蚂蚱回家。
时光流逝,今年春南下路上,偶尔在大巴上看到一堆蚂蚱,竟吓我一大跳。看着它们密密麻麻,我敬而远之。要摸一下,那更不可能的了。
我变了,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天不怕地不怕。也很少抬头看星星,当然梯田里也没有了草堆。若不是看见了一篇写云南星的文章,我恐怕是再也想不起这么美好的过去。年年回家做茶,却已经没有抬头看过家乡的星。 只是,梯田变了,(再也没人种水稻)我变了,只有那天空,还是没变的吧?!